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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眼小憩。 日光從葉子的縫隙中落下,照在他的臉上,被他捧在手心的野草也沐浴在熹微晨光中。 一只溫暖的手撫上爾冬的臉頰。 這絲溫暖很快轉(zhuǎn)移至他的嘴唇上,仿佛有一只蝴蝶攜帶著暖意,落于爾冬的嘴唇。 爾冬眼睛都未睜開,卻笑了起來。 他已經(jīng)知道來人是誰了。 …… 數(shù)年后,茂村一如即往地?zé)狒[。 西邊的山貨、東邊的海貨在此匯聚,稚童手持糖人穿梭在街頭巷尾,攤販招攬著來往的行人,鱗次櫛比的商鋪賣著時興的貨物。 茂村說大不大,比起商貿(mào)甲天下的斜溪,它只不過算個熱鬧的小城鎮(zhèn)。提起某家某戶,眾人都說得上話。 因而誰家的兒子被神仙相中,當(dāng)了神仙的弟子,誰家的女兒嫁入高門大戶,成了貴人,這等消息經(jīng)久不息地在眾人口中流傳。 茂村說小也不小,商販四處奔波時,總會在茂村歇下腳。方圓百里再找不到像茂村這般熱鬧的地方。 街尾一家賣點心的小店,店主帶著女兒忙碌地做著豆糕。 豆糕是小店的招牌,香糯可口,食用后口齒留香,就是斜溪待慣的人吃了他家的豆糕也贊不絕口。 晌午過后,店里還算清閑,店主趕忙籌備起送給茶樓的點心。兩人都在忙活,因此一位客人進(jìn)來,店主和他的女兒都無暇招呼。 天才剛?cè)肭?,那客人已披上了斗篷,兜帽罩住頭發(fā)和小半張臉??腿俗罂从铱?,店里點心種類繁多,似乎在發(fā)愁買什么好。 店主抬頭看了眼,說道:“小店賣的豆糕,吃過的人都贊不絕口,您要不來一份?” “好,”那人回道。他的聲音清澈,恰如此時的日光。 店主的女兒好奇地投去視線,只見到那客人的背影。少女正要收回視線,忽然撞見一人踏入店內(nèi)。 少女忽然面色通紅,趕忙垂下腦袋,余光卻瞥見那人的靴子和青色的衣裳下擺。少女心如擂鼓,顧不上滿手的面糊,將垂下的碎發(fā)繞至耳后,她才害羞地?fù)P起頭。 那人不像前一個客人,那般專心地去選點心,他只走至先前那位客人的身旁,靜默地等著他選完。 原來倆人竟是一起的。 少女偷偷打探那青衣人的側(cè)臉,她從未見過這般好看的人,只看一眼,便陷了進(jìn)去。話本里頭說的神仙莫過如此了。 “我見了哪個都想買,”戴著兜帽的人說。 那人笑著回復(fù),“那便一起買了?!?/br> 那個青衣男人笑著的模樣印入少女眼中,令她呼吸一滯,連阿爹的聲音都聽漏了,“嫻兒,你去招呼下客人?!?/br> 店主連說了兩遍,女兒都未有回應(yīng),再見那客人的長相,店主頓時知曉了,搖搖頭,自己走了上去。 “兩位客人要些什么?”店主說。 戴著兜帽的客人指了好幾樣,店主一一包好,說了價錢,遞給那客人??腿私舆^紙包時,店主恰好見到客人的模樣。 一雙暗紅的眼珠,白色的眉睫和額發(fā)。 店主嚇了一跳,連連后退,喊道:“妖怪?!” 少女?dāng)v扶著父親,聽到阿爹這么說,也望了眼那位客人的相貌。撇去與常人不同之處,那人其實生了一副極好的相貌,但被那暗紅色的眼瞳一嚇,再秀美端麗的五官也無人欣賞。 “對啊,”那客人掀開兜帽,白色頭發(fā)露了出來,他笑道,“妖怪待會就吃了你?!?/br> 店主和少女怔得呼吸一滯。 另一位穿著青衣的客人將那白發(fā)人拉到身后,彬彬有禮地朝二人致歉,“這是我徒兒,他幼時生了場怪病,才會不同尋常?!?/br> 青衣的客人語氣溫和,聲似潺潺流水,令人心生好感。 店主和少女消解了心中的恐懼,呼吸平定了不少。 白發(fā)人卻攬著他師父的脖子,像只猴子般掛在男人的背后,露出自己怪異的臉。白發(fā)人沖著店主說,“我是真的妖怪哦!” 男人無奈地笑了笑,將錢放到柜臺上。 店主從驚嚇中緩過神來,只當(dāng)他是個性情怪異的人,心中不免怪道,這么個溫文爾雅的師父怎么教出了個古怪的徒弟? 少女心中的惶恐也有所削減,她又被男人的淺笑奪去心神,那人的目光掃過她的臉時,少女自己都感知到她臉頰兩側(cè)的灼熱。 只可惜,那個人并未再看她第二眼。 他回身為自己的徒弟重新帶好兜帽,兩人一同走出商鋪。 屋外的街市籠罩在和煦的日光中,更遠(yuǎn)處是秀麗青山。 山水入畫,恍若仙境。 作者有話說: 到這里,這個故事就寫完了。 故事萌芽于我大學(xué)時的一個腦洞,今年偶然翻了出來,決定寫成。 八月寫完大綱后,這個故事已經(jīng)與最初的腦洞相去甚遠(yuǎn),走向也越發(fā)奇怪,想來不會有多少人樂意看。 但我還是打算寫完它,原因無它,讓自己開心罷了。沒想到,寫的這一路,竟收獲了很多姐妹的鼓勵和支持,謝謝你們!你們的一句“好看”也會令我萬分開心! 記得有個姐妹的評論,說這篇文能給她疲憊生活帶來一絲愉悅。實不相瞞,我看到這句評論后,在床上滾了三圈。身為一個寫手,有幸得到這樣的評論,真是心滿意足了! 下一個故事,我心里已經(jīng)有雛形了,只是不知道要多久和你們再見面。那就有緣再見啦!謝謝你們!(?°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