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4
一起,艱難地咽下那口一言難盡的藥,嘴里苦、酸、甜、咸沖在一起,差點把他眼淚都逼了出來。“你……在里面加了什么?”厲行那一本正經終于繃不住了,輕笑道:“沒加什么啊,也就是美沙酮兌水加食用色素,順便又倒了點糖、鹽和白醋?!?/br>他說完這話,信祁立刻用手捂住了嘴,一把掀開毯子就往衛(wèi)生間沖,步子邁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大。他扶著洗手池把剛喝下的東西全部吐掉,又一連干嘔了數分鐘,險些把膽汁也嘔出來。他本來就惡心想吐,被這么一搞只覺整個胃都在翻江倒海。偏偏那罪魁禍首還站在他身后放聲大笑,看到他快要站不住了,才上來扶他。信祁漱了好幾遍口,還覺得嘴里的味道沒有漱干凈,那沖擊絕不亞于在糖醋苦瓜里吃到了大料。他渾身虛脫,被厲行抱回臥室,眼神怨懟地喘息道:“就算你跟我有仇,也不至于這么報復我吧?”“我這是在幫你戒藥啊?!眳栃忻娌桓纳^續(xù)信口胡謅,“你看,你現(xiàn)在主要是心癮,我?guī)湍憬淞诵陌a,身體的癮不就很容易戒掉了嗎?”信祁把頭扭向一邊,完全不想理他。厲行又忽然湊過臉來,伸手在他面前比了個“一”:“一個月,就一個月。只要你按我說的來,我保證你把藥戒掉,絕不再沾?!?/br>31信祁盯著他瞧,一臉“你別想再騙我我不上當”的表情,眼神異樣:“你又想怎么捉弄我?”厲行“嘖”了一聲:“怎么能叫捉弄呢,我可是好心幫你,你別不領情啊。”“難道你當年也是往藥里加糖加鹽加醋?”厲行被他一噎,頓時蔫了,撓著頭眼神亂瞟,喃喃道:“我又沒喝過美沙酮……”“那你是怎么戒的?”“干戒唄。熬過那七天,后面都好說。”信祁心頭有些發(fā)沉:“在戒毒所里……都像你一樣嗎?”“不啊,其實干戒能戒掉的只占少數。”他掰著手指頭數了數,“想這么干的首先得符合三條:第一,意志力強;第二,身體健康沒有病史;第三,年輕?!庇诸┝艘谎坌牌睿跋衲氵@樣的就別想了,肯定不行?!?/br>信祁直接無視了他的調侃,眼里卻透出些憐惜。海洛因的戒斷反應他體會過,當真是體驗過一次就不想再體驗第二次。當時他最多也才十幾個小時就已不堪忍受,要真生忍七天,想想就渾身疼。厲行像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唇角一勾,眼睛也彎了起來:“你是心疼我了嗎?”“……沒有?!?/br>心里剛升起的愧意被他瞬間打散,信祁面無表情地垂下頭,對方又蹲到他輪椅前,把胳膊搭在他膝蓋上:“我說真的,你得配合我。美沙酮的戒斷反應雖然比較輕,但持續(xù)時間長,越到后面越磨人?!?/br>他嘆了口氣,手指搓著毯子上的毛:“其實我沒想到你會這么容易上癮,我一直以為你的自制力還挺強的。早知如此,我當時就應該給你換別的藥。”“因為喝了藥以后腿不會那么痛。”信祁說了這么一句。厲行許久沒接話,雙唇抿緊,慢慢地攥拳又松開。他忽而起了身,吐出一口氣:“我給你熬了粥,好歹吃點兒吧。”他去廚房盛了一碗粥,熱騰騰的白米粥飄出濃郁的米香。信祁聞著餓,卻提不起食欲,看在對方辛苦熬出來又這么期待他喝的份上,還是乖乖張了嘴。“我說你還真的要我喂你???”“渾身疼,不想動,端不住碗?!?/br>厲行沒了脾氣,白瓷勺從白瓷碗里舀起了白米粥,遞進那蒼白的嘴唇里。忽然想起自己小時候一次生病住院,信祁也是這樣給他端藥送水。如果沒有發(fā)生五年前那樁事,他們的生活又會變成什么樣子?信家和封家還會一直是朋友嗎?又一勺粥送到信祁嘴邊,他卻一偏頭避開:“不喝了,喝不下了?!?/br>“才喝了多少啊,半碗都沒有。你是不是個男人胃口這么小?!?/br>信祁皺起眉:“你再在這種方面質疑我,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證明給你看?”厲行一愣,繼而毫不克制地笑出了聲:“拉倒吧,你喝了兩個月美沙酮要還能性`欲正常,那我是真的服你。”信祁莫名其妙:“我說的是證明我是男人,不是證明我行不行?!?/br>“哦?!?/br>信祁用怪異的眼神看了他半晌,厲行只裝作沒看見,把他剩的那半碗粥喝了,又把他抱上床。他真心覺得這張床非常舒服,一躺上去就渾身放松。這間臥室也非常舒服,尤其是白天陽光照進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十分愜意。他實在搞不明白信祁有這么好的一處房子卻不回來住,偏要去睡那狹小又不方便的宿舍。要是他的話,他才不去當什么總經理,他寧可當懶散的窮人,也不當辛苦的富人。以他對信祁的了解,他也不是那種工作狂,怎么就能在那個職位上生忍五年呢?出于好奇他問出了口:“如果你真的繼承了天信,之后你會做什么?”“我說了你就信嗎?”“信。”“我想我繼承了天信,就能有能力護得住你。雖然你中途跑了,我還是相信你會回來。”厲行一下子怔住,咽了口唾沫,笑得勉強:“你……認真的?”“騙你我一輩子都是殘廢。”信祁別開眼,“可惜我還是把信博仁想得太善良了,我真沒想到他會那么絕?!?/br>厲行忽然一翻身壓到他身上,胳膊撐在他耳側。信祁本能地一縮:“干什么?”“我真的要重新審視你了信祁?!彼职涯槣惤?,鼻尖幾乎要碰到鼻尖,眼睛盯著他的眼睛,“你老實說,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人?你在電腦里存了我五百多張照片,到底要干嘛?”“你手機里不也一樣存了我的照片?”信祁避重就輕,伸手試圖推開他,無奈身體疲軟,這個姿勢也實在不好發(fā)力。踢出去的皮球又被踢了回來,厲行不爽地抿唇,起身后撤,卻忘了自己還壓著他,一屁股坐到了他腿上。信祁猛地一掙,克制不住地痛呼出聲:“滾下去!”厲行連忙從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