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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眼。他閉著眼睛調整了一兩秒,睜眼再次看向眼前二人。路愛國比路郝記憶中的樣子明顯老多了,雙鬢已見斑白,還有愈來愈白的趨勢。哦忘了說,路愛國就是路郝那個膽小懦弱又特立獨行的爹。人老了,年輕的時候再帥再英俊有什么用呢?還是敵不過歲月的刷洗。就算老了依然俊美無匹有什么用呢?擱不住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身體里住著惡魔不是天使。路郝總感覺路愛國老的特別快,甚至現在看來,路愛國比他那歲數的中老年人看著還要老幾歲似的。路郝心里暗罵一個字——“該”,這就是報應!雙方見面還沒說話,這才見面,路郝就覺得自己贏了一分!再看路愛國身邊站著的那老女人,明顯就是路郝mama郝文慧嘴里的“劉小婊子?!敝心昀蠇D不好再被稱呼為“小”婊子了,人都老了嘛!路郝對她說得上是討厭,這討厭不太兇猛不及對路愛國的恨意更深。人們常說,沒有愛哪來的恨呢!路郝對她就不會產生愛,所以也無從談恨。劉姓老婦看起來跟路愛國年歲差不多。個子不高,身形略瘦,人也不是路郝心中料想的志滿意得,臉上都是皺紋,拋開這些,光看那大眼睛雙眼皮薄厚適中的嘴和鵝蛋型的臉,依稀能看出當年風華正茂的時候應該是個大美人。但現在這些都是浮光掠影,眨眼間青春就沒了。路郝不得不承認,劉姓女人年輕的時候肯定是比郝文慧漂亮的,但那有什么用呢?作為一個兒子,他覺得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就是郝文慧,沒有之一。路郝瞬間覺得自己又贏了一分!這下是兩分在手。路郝這邊不說話,路愛國那邊也不言語,雙方都在打量對方,X射線掃描似的,上上下下恨不得里里外外看個透亮。要說胡銳這廝還挺會給路郝找地方的,四下清凈。大樹底下好乘涼,兩個木質靠背長椅相對而設,中間有一四方木桌,正好坐下四個人。好半晌,路愛國先認輸了。“路郝啊,爸……爸爸挺想你的。”路愛國說這話的時候,挺專注的看著路郝,確實很像想念兒子的老父親,還是以一種老慈父的神態(tài)。路郝沒說話,心道甭來那個,虛偽!文寒坐在路郝身邊,看路郝氣場十足,還挺強硬,他也不知道這樣好不好。驀地他趕到自己的左手一下被人握住,是路郝的手,好像還在微微發(fā)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難道路哥上午被撞的地方太疼了么,或者是心痛吧。文寒心里抽氣,還好隔著一張桌子,路郝爸爸鐵定看不見,要不然這下他可真要被當成是路郝相好兒了。文寒側過頭看著路郝,想從中看出什么端倪,然而路郝目不斜視,專心盯著對面的路愛國。“路郝是吧,我……”劉姓女人見路郝不說話,她開口了,一句話沒說完,就被路郝瞪的閉嘴了。氣氛一時很是尷尬。路愛國假裝清清嗓子,猶豫著開口:“路郝啊,爸爸……爸爸要和你劉姨結婚?!?/br>路郝還是不說話,瞪著劉姓女人的視線轉向了路愛國。他心說早就知道,你不是前幾天就打電話告訴我了么,我又沒得健忘癥。路愛國看兒子裝啞巴不說話,也許是默許的意思?他硬著頭皮接著說:“日子都訂好了,就下月3號,沒打算訂酒店大張旗鼓cao持,就打算在家里辦一辦,希望你能來。”“你不來也沒關系”或者“你不來最好”這兩句,路郝覺得路愛國更想表達這個意思,最終愣是沒敢說出來。還有不打算大辦這種事,路郝直接內心嗤之以鼻老家伙倒是要點臉,丟人丟到這歲數還好意思大張旗鼓?偷摸著就對了。反正日子都定下了,這是告訴自己生米就要煮成熟飯了。路郝心底呵呵冷笑起來。路愛國一口氣說完,自己這兒子還是沒個表示。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路郝決定不跟眼前這倆老東西相看兩相厭了。他直截了當的說出他昨天就在腦內成型的想法:“你們倆結婚我沒意見,但自打我媽死了之后,路愛國我沒花過你一分錢,你也一分沒給過,你想不出錢不出力就認我這個兒子是不是太便宜了?!天上沒有掉餡餅這種美事,就算有,你也遇不上。我想做生意,手里沒錢,我知道你有,你給我50萬,咱們皆大歡喜?!?/br>路郝一個大老爺們不懂什么虛與委蛇,或者扮可憐博同情那套,他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說。眼下他需要錢,縱然有千百個不愿意,他也得低頭,再說了他覺得路愛國欠他的,欠他什么?50萬買不回人死復生,買不回一個母親,這次他就算獅子大開口,只要路愛國不給,他也沒辦法,他不可能硬搶豪奪。說他是趁機敲詐也好,說他是蓄意勒索也罷,他就想看看,他和郝文慧他們娘倆,在路愛國心里究竟值不值50萬?路郝一段話說完,路愛國臉色倒是平靜,可他身邊的劉姓女人不可思議的看著路郝,就像路郝是外星來的怪物一樣。路郝無視劉姓女人的種種目光。路郝感到自己握著文寒的那只手動了動,是文寒在拉他,文寒是什么意思呢?覺得自己一開口就要50萬不可理喻?他現在不想知道,只想早點結束這個會面。這下換路愛國那邊不說話了,路郝也不想揣摩老東西心里是個什么意思。他放開文寒的手,從褲兜里掏出自己的錢包,抽出一張早就準備好了的疊了幾折的白紙,推到路愛國面前的桌子上:“你要是愿意給,就把錢給我打進這張卡里,卡號寫在紙上?!?/br>路郝說完站起來,叫文寒扶著他離開,他一秒也不愿多待。文寒扶著路郝,一米八一米七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遠了。走出去老遠,遠到看不見剛才那顆大樹,遠到出了醫(yī)院坐在了回家的出租車上,遠到文寒攙著路郝回到路郝家的時候,路郝一句話也沒說,文寒一句話也沒問。路郝坐在沙發(fā)上閉著眼睛,他真累。文寒就坐在路郝身邊,他想路哥心里想什么呢。路郝覺得腦袋疼,要爆炸一樣的疼。和他老子今天的會面,從見面到離開,路愛國一句話也沒問路郝傷勢如何,他真是自己的親爹么?怎么能這么冷血無情,開口閉口都是和那女人的破爛事兒,只字不聞不問自己出車禍的兒子。這么急著到醫(yī)院也不看看氣氛,就只談自己夕陽紅的婚事?而且這婚事還是建立在妻離子散的基礎上。路郝多傻,傻到開口跟路愛國要50萬!路愛國那么有錢,要是愿意給早就給了,還會等著自己主動開口要?郝文慧死了之后,路愛國在自己的工作單位也干不下去了。他在各路人馬鄙夷的眼光中主動請辭,腦子一熱就下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