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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蛋大小的一塊,“剁碎了煮粥吃?!?/br> 顧阿纖忙接過來。她最喜歡吃臘rou了,難得今天阿母這么大方。 一時做好了粥端上去。肚中許久沒有油,吃起來格外香甜。 吃完一小碗,顧阿纖站起來正欲再盛。曹素娥忙接過來,“我來給你盛?!?/br> 她走到隔壁的庖屋,故意用勺刮著鍋壁發(fā)出刺耳的噪音,“哎呀,沒有了。” 顧阿纖疑惑,記得今天煮很多啊。但是瞬間明白過來,又好氣又好笑。舍不得她吃,剩那些粥難不成要藏起來? 自然不藏起來。曹素娥先是自己喝了好些,然后輪番叫蓮女、燕女去庖屋談話。兩女實在吃不下,屋外又傳來顧阿纖的詢問聲,“阿母,我要洗碗了?” 曹素娥連忙喊道,“不用你?!?/br> 顧阿纖偷笑,不再理她,自去歇息。 第二日天光破曉,巷子里面劉婆婆家的雞發(fā)出高亢的鳴叫,顧阿纖眼皮動了動,悠悠轉(zhuǎn)醒,坐起身來撐著額頭嘆口氣。 她又做那個夢了。 夢里面自己是只小白兔,跟黑兔子一起吃草,三瓣嘴不停的蓊動,好像永遠(yuǎn)也吃不飽。 從四年前穿越過來,這夢就時不時來一場。除了可以肆意吐槽,實在想不出有什么意義。而且醒來以后特別疲憊。也有可能是一晚上都在吃的緣故。 * 大而通透的屋子里,門窗、壁帶、枋楣都用檀香木制成,香氣飄溢。輕紗幔帳被風(fēng)拂過如同云煙一般輕柔。 婢女南雅快步走過去關(guān)窗,盡管她光著腳一點聲響也無,衛(wèi)宴還是緩慢睜開了眼睛。 他輕輕嘆口氣,單手撐著床榻坐起來。墨玉一般的黑發(fā)流淌在潔凈而明朗的白色寢衣上,敞開的衣襟露出寬直的肩膀。 誘人的線條從鎖骨劃過胸膛,隱藏在精瘦的腰肢后面。少年眸光冷淡,薄唇輕抿。眼尾下的朱紅小痣帶出一抹迤邐。明明是驚心動魄的風(fēng)情,卻讓人無端生出一股敬畏和不可褻瀆之感。 南雅聽到聲響連忙從屏風(fēng)后繞過來。她目光一頓,睫毛眨了眨,臉頰guntang地低下了頭。 衛(wèi)宴眉頭微蹙擺了擺手,南雅便躬著身悄無聲息地退下去。 從四年前開始,他就時不時夢到自己是只圓嘟嘟的黑兔子,在開滿金雀花的山坡上跟一只白兔子吃草。一整夜一整夜的吃,就像永遠(yuǎn)也吃不飽。夢里的小白兔總是愛沖他倒苦水。他想回應(yīng),但是嗓子里仿佛缺了塊東西似得發(fā)不出聲音。 他知道她在家里總干活,吃的不好。阿母喜歡貼補(bǔ)兄弟。阿父的夢想是納個小妾。還有姊妹無論大小都喜歡搶她的東西。 這聽起來就是一個跟他一樣,現(xiàn)實中的人。這么多年,他苦苦尋找,想知道這個夢的原因。想知道夢中的小兔子是誰。都毫無結(jié)果。 直到那天他聽到了來家里打秋風(fēng)的小姑娘的聲音。 衛(wèi)宴攏了攏衣襟,眼眸里閃過一絲波動。 南城的一處書肆是衛(wèi)家的產(chǎn)業(yè)。 一大早掌柜就戰(zhàn)戰(zhàn)兢兢,他不清楚郎君怎么會到這兒來。像他們這種勛貴,只會在北城的繁華之所玩樂。若說來看書吧?這兒哪里比得過衛(wèi)府的私藏。 就這么想著,一個俊秀的郎君走了進(jìn)來,后面跟著搬著一盆花的侍從。這是車騎將軍之子,他家郎君的好友顧弦。掌柜認(rèn)了出來連忙迎上去,“郎君在樓上?!?/br> 顧弦點點頭,上了樓。 一大早他就被衛(wèi)府的管事吵醒。問有沒有金雀花。金雀花?春季未至,哪有什么金雀花。就是家中的暖房,也只養(yǎng)蘭花、水仙、洛陽錦。 等他好不容從親戚家找到了花,衛(wèi)家管事已經(jīng)急的滿頭冒汗。 顧弦心中好奇,干脆跟過來看看。等進(jìn)了二樓的雅室,立刻被滿屋的鮮花嚇了一跳?!斑@是要做什么?”同時有點委屈,“阿宴,我不是你的唯一???我以為你只要這盆花?!?/br> 衛(wèi)宴不理他,站在窗邊向外看。 顧弦絲毫不計較,他隨意撥弄了下花瓣,“我好不容易才弄到,你怎么謝我?” 衛(wèi)宴看到拐角處出現(xiàn)了一個杏黃色的身影,嗓音疏懶,“好了,你可以滾了?!?/br> “太絕情了吧?”聽到他這么說,顧弦更不想走了,湊過去,“你在看什么,一個小娘子?” 衛(wèi)宴嘴唇抿出不悅的直線,一雙桃花眼沒有什么情緒地看著他。 “好啦,好啦,我走就是?!鳖櫹亦洁熘D(zhuǎn)身離開。 顧阿纖拎著竹籃忐忑地走進(jìn)書肆,見一位陌生的郎君從樓上下來,她連忙垂首讓到一旁。那人好奇地盯著她看了一眼,突然眼露疑惑停了下來。 顧阿纖心中吐槽,看什么看。等那位郎君走了后,她才在掌柜的指點下上了樓。 阿母讓她買雞蛋,才剛走到街角就被人攔了下來。說他是漢安侯府的人,郎君要見她。 衛(wèi)宴?想到那個外表俊美卻行事狠厲的少年,她就有點害怕。 昨天除了從他家順走點金子,似乎沒做什么呀。 慢慢吞吞地爬上了樓,顧阿纖蹭進(jìn)房間。 一進(jìn)去就看見衛(wèi)宴,一襲白袍,坐在各色鮮花圍繞的書案后。姹紫嫣紅,都不及他一雙凈如琉璃的雙眸。 顧阿纖忙垂下眼,“郎君找我何事?我還要去買雞蛋?!被ㄏ銚浔牵滩蛔∮旨恿艘痪?,“這個時候,還有花?。俊?/br> 衛(wèi)宴嗯了一聲,“溫室養(yǎng)的,你喜歡哪一株?” “我?”顧阿纖睜大眼睛呆呆地望著他。 “你幫我選一株,我來丹青?!彼坪跚瞥鏊苫笥盅a(bǔ)充道,“我有些猶豫,正好瞧見你。所以想你幫我選?!?/br> 顧阿纖有些無語,好閑。她每天起來有做不完的活計,而這些勛貴卻可以在溫暖的室內(nèi)陶冶情cao。本想隨便指一株。但是目光觸到那盆金黃色的花,她頓了頓,“這個。” 衛(wèi)宴睫毛微微顫動,遮掩住波動的情緒,“金雀花,你喜歡它?” 顧阿纖點點頭,其實也不是喜歡,她只選熟悉的。 衛(wèi)宴把花放在案頭,調(diào)好顏色,“你覺得應(yīng)該怎么畫。畫一支?兩支?” “滿山坡?!毕肫饓衾锏木跋箢櫚⒗w脫口而出。 甜糯糯的嗓音讓衛(wèi)宴不自覺露出一抹笑。挽起袖子,開始落筆。 顧阿纖歪頭看著他認(rèn)真繪畫的模樣,心下微動。但是片刻她就在心里把自己爆打一頓,別胡思亂想,你還沒人家長得好看呢。有可能是選擇困難癥才找人選的。 滿山坡的金雀花在微風(fēng)中搖曳著金色的花瓣,衛(wèi)宴停下來,“然后呢,再添點什么?”他側(cè)著頭,陽光將他的睫毛染成金色,眸子溫柔的像一汪春水。 顧阿纖心頭一陣慌亂,“添,添蝴蝶?!?/br> “蝴蝶?”衛(wèi)宴頓了頓,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越與紙上,“還有嗎?” 衛(wèi)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