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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二人在門口碰了個(gè)正著。 “娘子。”含玉一福,夏云姒瞧她一眼,就尋出了那份緊張。 她拂了拂含玉的肩頭:“別怕,她們鬧不出什么來?!?/br> 說罷就一道出了朝露軒的院門,也不備步輦,疾步向昭妃的錦華宮行去。 錦華宮中已是燈火通明,苓淑女所住的安蘭齋尤為熱鬧。宮人們進(jìn)進(jìn)出出、忙忙碌碌,陸續(xù)趕來的嬪妃皆是滿面關(guān)切。 夏云姒與含玉走進(jìn)去,見許昭儀已先一步到了,上前見了禮。 夏云姒問:“苓淑女如何了?” “唉……”許昭儀嘆息搖頭,“聽太醫(yī)說是保住了??蛇@剛四個(gè)月不到就見了紅,也不知能保多少時(shí)日?!?/br> 話剛說完,一宦官?gòu)睦镱^疾行出來,低低地躬身:“宣儀娘子?!?/br> 夏云姒回過頭。 他道:“娘子與玉采女請(qǐng)隨下奴進(jìn)來,淑女娘子說要見二位?!?/br> 這話一聽就有幾分來者不善的意味。夏云姒心下冷冷一笑,又朝許昭儀福了一福,就攜含玉一并往臥房去了。 臥房的空氣中彌漫著淺淡的血腥氣,多寶架上各樣新賜下來的珍寶都好像因此添了一抹淺紅。 采苓平躺在床上,縱使隔得遠(yuǎn),也仍能看出她面無血色。鬢角額前的碎發(fā)被汗水貼在臉上,整個(gè)人都沒什么氣力。 昭妃坐在她的床邊,一手握著她的手,一手執(zhí)著帕子拭淚,頗是難過的模樣。 皇帝則坐在幾步外的羅漢床邊,面色沉沉。夏云姒與含玉上前見禮,他嘆了聲:“免了?!?/br> 昭妃慈眉善目地向前傾了傾身子:“采苓,夏宣儀來了。你有什么話,便說吧?!?/br> 便見那原已氣若游絲的苓淑女猛地躥坐起來:“是你!” 她眼中滿是血絲,恨意迸發(fā)間,連聲音都變得恐怖:“宣儀娘子好狠的心!出爾反爾的是臣妾,稚子無辜,娘子連他也不放過嗎!” 夏云姒搭著含玉的手站起身,淡淡地側(cè)過頭:“你說什么?” 頓了頓,又輕笑:“聽聞太醫(yī)為苓淑女保住了胎,淑女還是冷靜些吧,免得又動(dòng)了胎氣?!?/br> 采苓置若罔聞,怒指著她:“小桃已經(jīng)招了,承認(rèn)是她下毒害我,只是不肯說出主使是誰!可除了你還能有誰!” 夏云姒靜靜地看著她,反問:“小桃是誰?” 昭妃睇了眼門口,門邊侍立的宦官麻利地退出去,轉(zhuǎn)而押了個(gè)宮女進(jìn)殿。 兩名押人的宦官一推,那宮女跌跪下去,連連叩首:“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夏云姒瞧了瞧她,看出她發(fā)髻散亂,面上也有指痕,應(yīng)是掌摑所致。但除此之外,應(yīng)是也沒什么別的傷了。 她不由笑了聲:“這不是苓淑女近前侍奉的丫頭么?幾巴掌就什么都招了的人,苓淑女也信得過,也敢讓她日日跟在身邊?” “你休要狡辯!”采苓咬牙切齒,怒然瞪向小桃,聲音愈發(fā)可怖,“你說!是不是她,是不是她!” 小桃緊咬住嘴唇,好似掙扎了一番,斷然搖頭:“不是宣儀娘子。”眼睛卻心虛不已地瞄了眼夏云姒。 這樣說不是,還不如說是。 賀玄時(shí)疲乏地揉著眉心,不欲多做糾纏,擺了下手:“交去宮正司審?!?/br> 小桃悚然大驚,在兩名宦官剛要拖她起來時(shí)猛地一掙,撲倒回去:“不……不要!奴婢說,奴婢都說……” 皇帝無甚情緒地淡看著她,她一副生怕遲疑片刻就要被送去經(jīng)受酷刑的樣子,急忙地緩上兩口氣,便支支吾吾地說起來:“是、是宣儀娘子……宣儀娘子想將這我們淑女的孩子抱去養(yǎng),淑女娘子起先肯了,細(xì)思之后又覺得不妥,便回絕了宣儀娘子。宣儀娘子懷恨在心,就讓奴婢在淑女娘子的安胎藥里添了一味藥……” 說著她又怯生生地掃了眼夏云姒,將心一橫,繼續(xù)說:“宣儀娘子說今日是皇后忌日,眾人都要在祭禮上忙一整天,勞累之下動(dòng)了胎氣小產(chǎn)也是有的,疑不到奴婢身上……” “呵?!毕脑奇β曒p笑,“連皇后忌日都敢拿來說,天時(shí)地利人和,編得跟真事兒似的?!?/br> 她居高臨下地脧著眼前的宮女:“我瘋了么,竟來要苓淑女的孩子?誰不知苓淑女是昭妃娘娘一手提拔起來的,孩子若真要交給旁人養(yǎng),自是昭妃娘娘撫養(yǎng)最為合適。” 小桃剛張口要回話,采苓先一步歇斯底里地叫嚷起來:“事到如今,你怎還敢如此抵賴!”說著她掙扎著要下床,被昭妃硬生生攔住。 她只好滿是不甘地看向皇帝,雙目含淚:“皇上,夏宣儀騙臣妾說……說昭妃娘娘一心圖謀皇長(zhǎng)子,若來日得了皇長(zhǎng)子,必不會(huì)善待臣妾的孩子,還拿出皇長(zhǎng)zigong中各樣賞賜的記檔給臣妾看?!?/br> 說著一聲充斥激憤的抽噎:“是臣妾傻,竟信以為真!后來偶然看過皇次子與淑靜公主處的檔,才知昭妃娘娘并無那樣的打算,送去的東西一應(yīng)都是給皇次子與淑靜公主也備了的……臣妾便覺夏宣儀心術(shù)不正,不肯再將孩子給她,誰知、誰知她竟這樣惡毒,自己得不到這孩子便要這孩子的命……” 她說著哀痛地哭了起來,若不是方才許昭儀說太醫(yī)為她保住了胎,連夏云姒都要覺得她是剛痛失了孩子。 心下嗤笑,夏云姒看向皇帝:“臣妾的jiejie、貴妃、欣貴姬,都因生子而亡。自苓淑女有孕之始,臣妾便在為她和孩子抄經(jīng)祈福,這皇上是知道的。” 皇帝以手支頤,沒看任何人,只點(diǎn)了下頭:“朕知道。” 苓淑女怒不可遏:“誰要你這樣惺惺作態(tài)!” “可苓淑女總要有些證據(jù)。”夏云姒心平氣和,“小桃可算不得證據(jù)。她是你身邊的人,你可說她被我收買,我也可說她是被你指來害我,是不是?” 苓淑女好似懵了一下,繼而抄起床頭放著的藥碗便一把砸向小桃:“她究竟如何收買的你,你還不從實(shí)招來!” 小桃被砸中額頭,驚叫著避開??伤蛛x圣駕那么近,連樊應(yīng)德都驚著了,低喝苓淑女一聲:“淑女娘子!” 昭妃的臉色亦白了一剎,旋即起身下拜,代采苓告罪:“皇上息怒!采苓險(xiǎn)失孩子,這才行止有失?!?/br> 好一個(gè)賢惠仁愛的昭妃娘娘。 賀玄時(shí)沒多說什么,抬手示意昭妃起身。小桃捂著被砸中的額頭,又連連叩首起來:“奴婢說……奴婢都說!宣儀娘子賜與奴婢的東西,皆在奴婢房里。有兩顆南珠,還有……還有許多首飾。” 御前宮人不用皇帝多作吩咐便轉(zhuǎn)去了小桃房里,很快取了東西回來。果真有兩顆南珠,還有不少珠釵首飾,雖算不上什么珍品,也確不是宮女用得起的。 夏云姒秀眉蹙起:“我何時(shí)給過你南珠?倒是贈(zèng)與過苓淑女兩顆,怕不是苓淑女賞了你,要你來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