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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的事?!?/br> 顧宗齊搖頭道:“要不是我這身子骨不爭氣,總是染病,也不會有那難聽的話傳出來,連累弟妹遭了池魚之災(zāi)?!?/br> 容辭看著顧宗霖略顯生硬的安慰長兄,心里還是有些緊張,今晚這對夫妻打得什么主意她一點兒也不知道,心中自是感到略微沒底,腦子里一根弦總是繃著,直到看到李嬤嬤正守在身后,才定了定心,心想今晚好歹不是孤軍奮戰(zhàn),李嬤嬤的手段她也是放心的。 王韻蘭坐在容辭邊上,看了她幾眼后,淡淡道:“這幾天人人都在忙著喪事,也沒空注意弟妹,聽說你前一陣子還染上了風(fēng)寒,在床上躺了好些天,可……怎么幾日沒見,卻不見消瘦,反而略微豐腴了些呢?” 容辭心下狠狠一顫,她心里明白王韻蘭只是在暗諷她沒心沒肺,并不是看出了什么,但還是有一瞬間緊張。要是別的事容辭還有可能回一句嘴,但在這事上她自己頗為心虛,并沒敢多說,主動退了一步,裝作不好意思:“可能就是多躺了幾天,才胖了些?!?/br> 王韻蘭勾了勾嘴角,也沒再說什么。 不一會兒,菜也陸陸續(xù)續(xù)的上齊了,顧宗齊對著一旁侍立著的丫鬟吩咐:“秋實,你去吧茶端上來吧?!?/br> 一聽這名字,容辭就警覺了起來,并且敏銳地感覺到對面三人——特別是這個叫秋實的丫頭,渾身都在繃緊——這是極度緊張的表現(xiàn)。 秋實僵著身子應(yīng)是,然后走了出去,王韻蘭也在這時低下了頭,只有顧宗齊還在鎮(zhèn)定的談笑風(fēng)生:“孝期不得飲酒,過一會兒我就以茶代酒向弟妹賠罪。” 秋實馬上回來了,她手里端著托盤,上面整齊的擺了四只茶杯。 她剛剛進門,還沒走兩步,一旁李嬤嬤就迎了上去,一面嘴里說著:“這等粗活讓老奴來吧。”一面飛快的將那托盤拿在了自己手上,身子以不合年紀(jì)的靈巧轉(zhuǎn)了個圈避開了秋實的手。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秋實馬上反應(yīng)了過來,幾乎是用搶的,把托盤重新奪了回來,她慌亂的低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上面的杯子紋絲未動才放下心來,強笑道:“嬤嬤不必了,還是奴婢來吧。” 李嬤嬤自然的放下手,也沒在強求,還贊嘆道:“要不怎么說是大爺大奶奶的丫頭呢,就是勤快,不像我們院里那幾個,油瓶兒倒了都不知道扶?!?/br> 她一邊說一邊往回走,臉上掛著自然無比的笑,對著容辭幾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容辭便知道這里面應(yīng)該沒問題。 秋實把茶杯挨個兒放在幾人面前,王韻蘭端著茶杯,盯著她問:“這茶可是泡好了?” 秋實低頭回道:“奴婢看顏色已經(jīng)泡出來了。”等王韻蘭低頭看茶時,又與顧宗齊交換了個眼色。 顧宗齊微微笑了,他端起茶杯,對著顧宗霖夫妻道:“為兄的這是以茶代酒請罪,可不許推辭?!?/br> 兩人便都喝了。 之后幾人便開始夾菜吃,一開始還順利,之后顧宗齊卻覺得身上微微發(fā)熱,頭也開始昏沉,但他也沒在意,他的身子就是這樣,幾天不發(fā)一次燒才是稀奇,這不過是在提醒他該休息了。但他此時還有想看的事沒看成,便想再多堅持幾刻。 卻沒想到不一會他便覺得越發(fā)難受起來,不得已起身道:“我這身子實在是堅持不住了,這便不能相陪了,二弟、弟妹莫怪?!?/br> 說著伸手示意王韻蘭扶他:“你扶我進去,然后再回來陪兩位進膳。” 眼看這兩個走了,容辭怕再生事端,便向顧宗霖道:二爺,既然大哥病了,咱們就先回去吧,何苦讓大嫂再出來呢?!?/br> 顧宗霖也覺得這樣就很好,便起身準(zhǔn)備出去。 這屋里只剩秋實,她還有任務(wù)沒做完,眼看二人要走,馬上急了,剛要開口攔人,就被李嬤嬤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那眼神陰鷙無比,嚇得她倒抽了一口涼氣,沒來得及說話,三人便已經(jīng)出了門。 秋實也有自己的私心,猶豫再三,到底是沒有強留人。 ~~~~~~~~~~~~~~ 顧宗霖和容辭兩人在半路上就分開了,容辭帶著李嬤嬤往回走,一邊走一邊納悶:“我以為他們會在茶里動什么手腳,沒想到不是……那他們今晚上唱的是哪一出???白讓我提心吊膽了。” 李嬤嬤先前一直沉默,到了院門口看到四處絕對沒有人了之后,才拉著容辭停下,用手護住嘴,在她耳邊輕聲道:“姑娘別聲張……不是沒動手腳,是我把茶杯調(diào)換了位置……” “什么?!” 第24章 死亡,虎狼藥 三省院,臥室 容辭穿著里衣裹在被子里:“嬤嬤,你能確定嗎?” 李嬤嬤一邊替她掖著被角一邊道:“倒也不能說完全確定,畢竟時間太短了,只來得及瞥一眼……不過任何藥物都不會毫無痕跡,今晚的茶是上品的武夷大紅袍,顏色應(yīng)該是橙黃明亮,可秋實端上來的四杯茶只有兩杯的顏色是完全正常的,其余兩杯都略微帶著雜色?!?/br> “這么說來,是兩杯有問題的茶和兩杯沒有問題的了?” “我只能肯定里面有兩杯是完全沒有問題的,您端起來的時候,我裝作布菜還湊近細聞了一下,更加確定我換過位置之后,到了你手里的那一杯絕對沒有問題……若非如此,我是絕不可能讓它入您的口的?!?/br> 容辭略有些不安:“不知道另外兩杯中到底有什么貓膩……大房夫妻兩個總不會想一了百了,直接毒死我們兩個吧……不對!” 她立即想到了這里面的違和之處:“王韻蘭絕不可能對付顧宗霖!顧宗齊要想和她聯(lián)手,兩人的目標(biāo)只能是我一個人,不然她不可能同意的,可……為什么沒有問題的茶只有兩杯呢?” 李嬤嬤猜道:“莫不是大奶奶因愛生恨,被大爺說服了?” 容辭搖了搖頭:“不可能?!?/br> 王韻蘭此人雖然狠毒瘋狂,但她對顧宗霖的的確確是真心的,別說只受了這么點刺激,就算顧宗霖親手殺了她,怕也不會消減半分愛意。 因愛生恨?這倒沒錯,但她是因為對顧宗霖的愛而生對容辭的、甚至是對鄭嬪的恨,卻絕不會恨顧宗霖,這一點,容辭早有領(lǐng)教了。 李嬤嬤道:“那看來這兩人也不是一條藤兒上的了……” 見容辭看過來,她繼續(xù)道:“今晚的關(guān)鍵在那個叫秋實的丫頭身上,她看似是大奶奶的人,但下意識總是看著大爺?shù)哪樕惺?,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那茶是她端過來的,也是她一個一個遞給你們的,她聽命于誰,誰就是想要算計顧二爺?shù)娜?。?/br> 容辭冷笑道:“那便不用再想了,秋實絕對是顧宗齊的人,王韻蘭想害的只有我,顧宗齊卻暗地里改了計劃,他想害的是顧宗霖……或者干脆一箭雙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