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6
大眼睛,豎起耳朵卻一個字也聽不見,只能聽見耳中無比混亂的嘈雜聲。 她靠在謝懷章的懷里用力的擺了擺頭,想要弄清楚狀況,到最后卻只能感受到謝懷章抓著她手臂的力量越來越重。 下一刻,謝懷章握著她的雙肩向她快速的說著什么,她卻迷茫的幾乎無法思考,只能木愣愣的看著他充斥著焦急的雙眼。 男人看著她的神色明白了什么,也不再急著解釋,而是直接拉著她快步朝門外去,一路不顧容辭反射性的掙扎直把她帶到殿門外,攬著她的肩膀強(qiáng)硬且不容反抗的將她推到了聞訊趕來的趙繼達(dá)身前。 “你照顧好夫人,沒有朕的準(zhǔn)許,不許她靠近殿內(nèi)一步!” 趙繼達(dá)一愣,雖弄不清原因,但謝懷章的命令他是無條件執(zhí)行的,馬上聽命的拉住了容辭。 謝懷章站在容辭面前,輕柔的撫摸著她的臉頰道:“你乖乖在外面等著,別讓我擔(dān)心?!?/br> 說完后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向后退回了殿內(nèi),眼看著就要關(guān)上大門。 容辭眨了眨眼,這時候才終于恢復(fù)了正常的神志,看著面前正在合攏的大門瞬間反應(yīng)了過來他的意思,立即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掙脫了趙繼達(dá)沖了過去,直直的撲到門上:“二哥,等等!你放我進(jìn)去!” 謝懷章不為所動,繼續(xù)關(guān)門。 眼看殿門即將關(guān)閉,只剩下寸許的縫隙,容辭重重的喘息了一聲,連猶豫也沒有就直接將手伸入門縫,想要以此阻擋大門的關(guān)閉。 謝懷章登時大驚,可殿門不算輕,慣性讓它以不容阻止的勢頭閉攏,眼看就要夾住容辭脆弱的手指。 千鈞一發(fā)之際,旁邊一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捉住容辭的手臂將她的手指擦著門框拉了回來,下一刻,殿門便完全合攏了起來,它沉重的聲音顯示著若是剛才容辭沒有及時抽手,女子那柔弱似是無骨的手指說不定就會被夾得傷筋斷骨。 動作的人是顧宗霖,他方才一直守在殿門口看著他們,直到容辭險些受傷才按捺不住出手救了人。 殿門馬上重新打開,謝懷章飛快的將容辭的手搶過來:“你怎么樣?有沒有受傷?” 顧宗霖的手微抬,卻只能空落落的停在半空中,那一刻他像是丟失了重要的東西一般,手指無謂的微微收攏,虛虛一攥,卻是什么也沒抓到。 他緩緩抬起頭,面前的兩人極其親近的站在一處,影子都合成了一個,誰也沒注意到他的失魂落魄。 容辭的手被門框重重的蹭了一下,手背紅了一片,掌指關(guān)節(jié)的地方有多處破損,看的謝懷章很是心疼,容辭卻沒有絲毫在意,她用力的推拒著謝懷章的胸膛,急的眼淚流出:“你讓開,我要進(jìn)去!” 謝懷章卻沒動:“你聽見御醫(yī)說的了嗎?太子很可能是見喜了,你還沒出過痘,很容易被染上,就先在外面等消息,我親自照顧他,一定……” 容辭卻流著淚搖頭,一邊掙扎一邊道:“你別說了,我不走,圓圓病的那樣重,我怎么能不在他身邊?” 謝懷章很輕易就能制住她,“你……” “嗚……夫人你在哪兒!” 圓圓沙啞又聲嘶力竭的哭聲從殿內(nèi)傳來,一聲聲的喚著容辭,讓她的情緒更加激動,她的手指緊緊抓住了謝懷章前襟的衣服:“你聽見了嗎?孩子在叫我!他在哭著叫我?。?!” “陛下,陛下!殿下已經(jīng)醒了,哭著正在找端陽夫人……”這是太醫(yī)焦急的聲音。 謝懷章沒有做出回應(yīng),而是將容辭緊緊鎖在懷里:“你聽話……” “夫人……嗚嗚……娘,娘!圓圓疼……嗚……” 容辭用力的搖頭,聽著里面圓圓的聲音越哭越無力,開始還記得叫夫人,后來難受的緊了就一聲聲的喊著娘親,那聲音讓容辭想起了他還是個嬰孩的時候,時時粘著自己,每次見不到人也會又哭又喊,吵著找她。 可那時候圓圓的聲音是中氣十足的,吵得人耳朵疼,現(xiàn)在他生了重病,本能的想找最為依賴的母親陪伴,卻連哭喊都透著虛弱與沙啞,她身為母親與他只有短短數(shù)尺之隔,可偏偏被攔在門外連面都不能見,這種痛苦真是與剜心無異。 容辭的臉被迫貼在謝懷章胸前,全身都動彈不得,只得緊抓著他的衣裳哭著哀求道:“二哥……二哥……我求你了,放我進(jìn)去吧,兒子在叫我……我就看一眼……” 謝懷章此時便如同鐵石心腸一般,對兒子的哭聲和容辭的哀求充耳不聞,只是用再堅(jiān)定不過的語氣重復(fù):“阿顏聽話,先離開這里,咱們的孩子會好起來的……” 自己的孩子奄奄一息,容辭怎么可能聽話,她用盡全力掙扎無果,眼淚卻已經(jīng)將謝懷章的衣襟弄濕,她的努力在謝懷章這里沒有半點(diǎn)效果,漸漸便控制不住情緒,一邊痛哭一邊像瘋了一般掙扎,雙手握拳在他胸前胡亂的捶打:“謝睦你放開我!你聽見沒有!讓我去看看他,你走開啊?。 ?/br> 她失去理智,情急之下喊出的竟是兩人初見時他所用的化名,謝懷章的眼睛瞬間泛紅,好似是有水光閃過,但面上仍然如舊,像是絲毫不為所動。 謝懷章將她死死地摁在身前,容辭便在他的肩頭用力咬下,他剛剛一直在圓圓溫暖如春的房間里,只穿了一件家常的長衫,即使出來也沒來得及添衣,容辭惱恨之下并沒有留力,不過一會兒就嘗到了血腥味,可謝懷章就像沒有知覺似的紋絲不動,就這樣任她打罵呵斥。 反倒是容辭察覺到咬傷了他,怔怔的松了口,渾身像是癱軟了一般失去了掙扎的力氣,接著在他懷里泣不成聲。 謝懷章心中又何曾好受半分,他開始還頂?shù)淖。髞聿煊X到懷里的女子雖不再掙扎,卻哭得越來越兇,最后像是上不來氣一般全身打起了擺子,開始劇烈的喘息了起來,他的臉色便狠狠一變,當(dāng)即在容辭后頸的某處一按。 女人的哭聲戛然而止,她瞬間渾身一軟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倒在他手臂間,謝懷章將她打橫抱起,聽著室內(nèi)圓圓微弱的哭喊聲,還是狠了狠心,抱著容辭去了正殿。 剛才的一切被顧宗霖一絲不落的看在眼內(nèi),他低垂著頭顱,腦子里混亂成一團(tuán),前世今生就像是一場荒誕無比的夢,讓他渾身透著徹骨的寒冷,他想著容辭對皇帝那有些耳熟的稱呼,想著兩人緊緊相擁時的自然,直到想著她對太子宛如親生一般的疼惜愛護(hù)時,不知怎么的就回憶起了他即使重活一世都不忍回想的前塵往事。 ——他的妻子竟然這樣喜愛孩子嗎?他為什么從未察覺過? ——對了,是因?yàn)樗龔奈丛谒媲芭c任何一個孩童相處過,明明……明明他們之間也曾有過屬于自己的孩子…… 可那孩子又在哪兒呢…… * 謝懷章將容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