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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去了自己所居的寢殿,這里離圓圓的房間隔得不算遠,但又不至于近的能傳染病氣,他將她安置在龍榻上,對緊跟而來的趙繼達道:“你留在這里照顧好她?!?/br> 趙繼達已經(jīng)聽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他是最清楚容辭在謝懷章心里有不亞于皇太子地位的人,也知道看護好許夫人,與治愈太子在皇帝心中的重要性一般無二,便恭敬的應了是。 謝懷章又環(huán)視了殿內(nèi)的眾女官內(nèi)侍,冷聲道:“你們好好伺候端陽夫人,但絕不許她踏出此處,若是看護不利……她走出寢殿一步你們就要領十板子,兩步就是二十板子,若你們這么多人看不住她一人,由著她跑出去見到了太子,便直接打死算完,朕再另挑聽得懂話的人與夫人使!” 謝懷章不會故意嚇唬人,從來都是言出必行,他這話一點不像玩笑,嚇得包括趙繼達在內(nèi)的人出了一身冷汗,都忙不迭的跪在地下道:“謹遵圣諭!” 皇帝勉強放心,最后碰了碰容辭的臉,便去偏殿守著孩子去了。 謝懷章下手自然有數(shù),正正好能令容辭睡上一晚又不傷身體,第二天容辭滿頭是汗的從噩夢中睜眼,首先入目的就是滿眼的明黃色,身下的床能容六七人,被子上繡著再顯眼不過的五爪金龍。 容辭從這風格鮮明的裝飾中馬上明白了自己身處何地,她捂著胸口深吸了幾口氣,掀開被子下床就要往外走。 這時候天剛蒙蒙亮,宮人們沒想到容辭這么早就醒了,見這情景紛紛上前來,其中一個女官道:“夫人,奴婢替您梳妝吧?” 容辭哪有心情打扮,她身子還沒站穩(wěn)就一邊快步往外一邊道:“太子怎么樣了?” 她走一步宮人們就跟一步:“小爺那邊還沒消息,陛下親自守了一夜,想來沒有大礙……” 眼見容辭三步并作兩步走,眨眼就越過了屏風,眾人都急了:“夫人!夫人且慢!陛下有旨,不許您踏出寢殿一步!” 容辭像是沒聽到似的繼續(xù),腳步都沒停一下,這下所有人都嚇得肝膽俱裂,也顧不得規(guī)矩,幾步搶在容辭前面,跪在她跟前擋住去路,幾個女官拉著容辭的腿說什么也不讓她走,苦苦哀求道:“求夫人饒命,陛下說要是您出去,就將奴婢們統(tǒng)統(tǒng)處死……” 容辭頓住,看著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jiān)的臉上盡是恐懼,登時心亂如麻,趙繼達端著茶杯走了進來,見此情景將托盤隨意一扔,將幾個小太監(jiān)踢開,跪行至容辭身前,“夫人,奴婢們賤命死不足惜,可是太子安危為重啊!” 他先重重的在地上磕了幾個頭,抬起時額上已經(jīng)紅腫了一片:“奴婢死罪!便說句不好的……若是太子得得真是天花,陛下幼年曾得過一次是沒有危險的,可您卻不一定,萬一在照顧小爺時也……那您不僅沒法看顧小爺還也有了性命之危,若是陛下是那等只顧子嗣的男子也就罷了,可這個您是再清楚不過的——他絕不是那樣的人!您說他是先顧哪一頭好呢?母親病重,父親又沒法全心照料,這對小爺也沒半分好處,求夫人三思吧!” 若是平時,容辭可能早就想到這些了,可眼下親生骨rou疑似感染了天花,眼看九死一生,說不定就要天人永隔,有多少冷靜也不夠用的,現(xiàn)在聽了趙繼達的一番話,總算找回了幾分理智。 容辭閉了閉眼,心中掙扎了一番好不容易才下了決心,慢慢的退了回去。 宮人們松了一口氣,紛紛上前伺候她梳洗,又忙著擺早膳,可惜容辭沒有半分胃口,原樣又端回了御膳房。 作者有話要說:天花是是使人聞之色變的重癥,且很容易傳人,在未確診之前,謝懷章就下令將紫宸殿隔離,所有人無詔不得靠近,他親自照顧太子,連朝會都暫時取消,所有政事移交內(nèi)閣處置。 容辭就在這忐忑不安中等待了整整兩天兩夜,多虧每隔兩個時辰便有人來送信傳遞消息,讓她知道圓圓的病情并未加重,否則她可能早就在這封閉的殿閣中急的崩潰了。 這兩天她除了被勸的喝了兩口水,一粒米都沒吃進去,連硬塞進一口菜都會嘔吐出來,嚇得宮人們不敢再勸。 直到第三天清晨,謝懷章大步踏進房內(nèi),還沒等容辭反應便握住她的手,用低啞的聲音說了一句:“不是天花……”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巧麗明目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云清2瓶;悅之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96章 晉江獨發(fā) 容辭閉上眼,心臟像是被人從萬里高峰上扔回了地面,震得她胸腔發(fā)出“轟隆”的巨響。 她倒在謝懷章的手臂上,按著胸口道:“已經(jīng)確定了嗎?” 謝懷章扶著她認真道:“他的疹子與天花極像,這才險些誤診,可兩天過去仍舊發(fā)熱,那疹子卻消退了下去,這與天花完全不同,再有就是,我不在圓圓身邊的時候,一直是他的乳母在貼身服侍他,其中湯氏并未出過痘,若是天花,她不應幸免才是,可直到今天,湯氏仍沒表現(xiàn)出任何癥狀,這一點也不像是會傳人的病證應有的樣子,幾位太醫(yī)商量了許久,一致認為不是天花……” “可有查出究竟是什么緣故?” “并未,”謝懷章嘆了一聲:“好消息是不是天花不會過人,壞消息就是到現(xiàn)在還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病。” 他晝夜不停地看顧了兒子兩天,現(xiàn)在看上去疲憊非常,但仍舊不敢有絲毫懈怠,說罷吻了吻容辭的臉,輕聲道:“你好好休息,我再去看看孩子?!?/br> 容辭抓住他,踉踉蹌蹌的起了身:“既然不是天花不會過人,我要去守著他?!?/br> 說著丟下他朝外走去。 謝懷章看她的臉色實在不好看,本想先告知好消息,讓她寬心,也好進些米水再好好睡一覺來養(yǎng)好身子,不成想容辭一刻也不肯耽誤就要去照顧圓圓。 他情知自己若再攔容辭怕就要翻臉了,便追上出拉著她一起去了偏殿。 圓圓身上的體溫略微降了些,但形勢非但并未好轉,反而愈發(fā)嚴重,正半閉著眼躺在床上,乳母端上來剛熬好的藥,這藥極苦,便是成人喝過一次也斷不肯在喝第二次,更何況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子了,圓圓偏過頭去不肯喝,眾人想盡辦法哄都沒有效。 正焦急的想著是不是把陛下找來給太子喂藥,便見端陽夫人與皇帝并肩走進來。 太醫(yī)宮女并乳母等人都像是見了救星一般,忙不迭的端著藥走到謝懷章身邊:“陛下,小爺怎么也不肯喝藥,您看?” 謝懷章將藥碗端過來,朝他們擺了擺手,眾人便垂首退到一邊不敢作聲了。 圓圓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