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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要替那些女人出氣!十三娘,你同她們設(shè)下圈套害我?”十三娘端居玉臺之上,淡淡道:“我太山府從不問人間事。但封十八姨既然到了我的居處,就該守著主人的規(guī)矩?!?/br>封十八姨冷笑道:“這兩個又是什么人?十三娘,就算你親自出手,也未必能抓住我,這兩個來路不明的小娘子,又做得了什么呢?”“好一股狂妄東風(fēng)!”石醋醋叫道,“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戰(zhàn)勝我!我可是東風(fēng)不能摧折的。”話音剛落,她便招手引來雷霆,往封十八姨頭上劈去。后者見狀,立刻故技重施,打算變成風(fēng)流走。但這一回,她消散成風(fēng)的只有衣帶和披帛的邊緣,余下的部分變化不得。那道怒雷破空而落,她閃避不及,只好生生承受了這一擊。但這道驚雷并沒給她造成分毫損傷,她就連鬢發(fā)也分毫不亂。“哈哈哈哈,你既然知道我是東風(fēng),就該明白我常年伴隨雷霆霜雨,它們都不會傷我分毫?!?/br>她長笑一聲,扭曲了艷麗的面容:“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能定住我的形體,但你若是沒有別的撒手锏,就只好去死了!”“你之所以不能化為流風(fēng),是因為借著我的手喝了摻有‘定風(fēng)’的酒。北海有定風(fēng)草,來往風(fēng)流觸其莖葉即凝為實體,所以你才不能化風(fēng)逃走——”安阿措忽然啟唇,“既然我能下定風(fēng),自然也能下些別的東西?!?/br>封十八姨大吃一驚,不由得身形一滯。恰在這時,夜空中飛來一只絨羽鮮妍的燕子,它直直飛上樹梢,長尾拂過柳梢。那枝楊柳立即齊根折斷,飄落在封十八姨肩頭。“該死!楊柳!楊柳!”封十八姨驚叫道,“你們算計好了,要困住我!難怪你那樣殷勤?!?/br>她邊喊邊掙扎,孰料那柳枝突然有了生命,在她掙扎時越纏越緊,深深嵌入她的肩頸,讓她不能呼吸。垂柳牽風(fēng),是唯一能系住東風(fēng)的東西。封十八姨掙扎累了,漸漸不再動彈,滑坐在地,喃喃道:“又是這該死的垂柳。我第一次親吻的,就是一株垂柳……”“封十八姨,你是風(fēng)神,我不能妄自裁決。但你若執(zhí)迷不悟,我也能即刻取你性命?!卑舶⒋氤谅暤?,“你們恩怨已了,以后莫要擅闖黃泉,不依不饒了?!?/br>封十八姨冷聲道:“你懂什么。就是因為她們,我才痛失所愛。她們合該以身償我,以命賠我,我就是吹折了她們,她們也該生生受著!”“痛失所愛?”—————————————————————————————————————————————————封十八姨秘技:迷之邏輯第94章封十八姨忽然泄氣道:“這柳枝纏得我很疼,你放開我,我慢慢講給你聽?!?/br>安阿措朝柳梢一招手:“霜樓,放了她罷?!?/br>柳上燕子飛下樹梢,照舊是長尾似剪,拂斷了封十八姨肩上的柳條。它反身叼住柳條飛到一邊,變成少年模樣,坐在樹上,悠哉地把玩起了這枝柳條。封十八姨瞇起眼睛:“是你。我年年都吹綠你墳前的青草,你也應(yīng)當(dāng)認(rèn)識我罷?!?/br>霜樓剝下一片柳葉,含在口中吹了幾聲不成曲調(diào)的笛音,這才答道:“自然記得。我是年年逐風(fēng)遷徙的飛禽,一年四季的風(fēng)我都記得?!?/br>封十八姨笑道:“那你或許可以替我講講,她們是怎樣害死了我愛的女子?!?/br>霜樓捏著柳葉,垂眸俯視她。他半張臉隱在夜色里,斂藏了他的表情:“雖然她們算是害死了你愛慕的女子,可她們是無罪的——或許我不該這樣說,但我想她也是這樣認(rèn)為的。她有顆比我更溫柔的心?!?/br>“你不是她,怎能篤定她愿意原諒這些女人?她不在這里了,便沒有人可以代替她寬恕她們!”封十八姨踉踉蹌蹌地走過來,拉住安阿措的手,“阿措娘子,若是有人為了讓自己的寵佞活下來,將雷劫引在你的頭頂,你會寬恕那個人和他的幸佞么?”安阿措溫聲道:“抱歉,我不知詳情,不敢妄加推斷。”“我愛的女子,是個姿色平平但溫柔多情的女子。她生長在長安一位王孫的別府中,我們年年三月會在別院的圍墻外相見。直到去年,我再去墻外等候時,卻發(fā)現(xiàn)她早已香消玉殞。我從蝴蝶和鳥雀口中聽到,那位王孫新得了一批千嬌百媚的美人,她們?nèi)ツ甓毂緛砻幸唤伲俏煌鯇O憐惜她們的好顏色,施用秘術(shù)將她們的劫數(shù)轉(zhuǎn)到了我的愛人身上……”封十八姨絮絮說著,淚水打濕了頰上胭脂。她似是悲痛難以自持,深深把臉埋入安阿措的肩頭,借此獲得一點安慰。石醋醋大聲噴了一口氣。“這位王孫實在有罪。”安阿措好聲安慰道,“若是這些女兒家知曉來龍去脈,那她們確是從犯??扇羰撬齻兒敛恢?,那她們死得未免有些冤屈了?!?/br>封十八姨埋首在她懷中,忽然低聲道:“哈,這香氣……安石榴么?”她猛地推開安阿措,朝薔薇架后的花叢撲去,那里生滿各色牡丹,濃艷者如著彩霞,素淡者如玉盤承露。在牡丹叢外,更生著兩株迎風(fēng)招展的石榴樹,枝葉連理。“田家的紫牡丹、韓家的雜色牡丹、徐家的粉牡丹……”封十八姨一一數(shù)來,唇邊笑意越來越濃,“還有安阿措、石醋醋——榴花自安國、石國來,所以你們以此為姓,是不是?石榴五月方開,難怪你說東風(fēng)不能摧折!果然你們的真身都在這里!”她說完這番話,立刻朝著花叢噴出一口狂風(fēng)。裹攜著地上枯葉與泥塵,狂風(fēng)以不可違逆之勢吹過了百花叢。但它也僅僅是吹過了花叢而已。狂風(fēng)過后,數(shù)株牡丹依然花葉亭亭,安然無恙。第95章“怎么會!”封十八姨不可置信道。她深吸了口氣,正要再吹下一口風(fēng),安阿措便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吹不折她們的。我在花中放了‘風(fēng)工’?!?/br>她話音剛落,便有一尺來長的白羊躍出花叢,用長角猛頂封十八姨的雙腿。封十八姨嚇得花容失色,急忙往后退去,那羊沒有追出花叢,只是叼住了她的衣帶,將其撕去一角,慢慢地咀嚼著。“風(fēng)工?”十三娘在她們背后問道。石醋醋得意道:“這東西看著像是羊,卻是能吸吐風(fēng)雨的東西。各條河川的龍王幾乎都豢養(yǎng)這玩意,要降雨時這樣將風(fēng)工群趕去降雨之地便可,免得自己辛勞。當(dāng)年柳毅看到洞庭龍女牧羊,放的就是這個……”她說到柳毅,突然收起了得意的神色,閉口不言。安阿措替她說道:“有風(fēng)工在,封十八姨吐多少狂風(fēng),都只是喂飽了它罷了?!?/br>封十八姨怒道:“好,好,看來你們是打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