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刺激了，張力努力壓抑著嗓音，一口咬住了從羽聲結(jié)實的胳膊，射了。稀薄一些的精水黏膩在褲襠上，涼颼颼的一片。

“嘶…”從羽聲笑著偷吻了一下對方靠在自己嘴邊的額角，安撫性地捏了捏對方的臀rou，把手拔了出來。

一抬頭，卻對上了不遠(yuǎn)處看戲般側(cè)坐過身的周冽帶著玩味意味戲虐目光。

從羽聲愣了一下，然后沖對方禮貌地一笑，手指比在嘴邊紳士十足地輕點了一下。

周冽心領(lǐng)神會地沖對方揚了揚手里的飲料罐，很快收回了目光，像是什么也沒發(fā)生一樣。

——

人齊了，方縉把雙層奶油蛋糕擺了出來，攔也攔不住，腦殘似的數(shù)著數(shù)插了二十七根蠟燭，把好好一個蛋糕插得跟個馬蜂窩似的。

陸潛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只點燃了正中央的一根。

“祝福我老了的這一歲?！?/br>
說完閉眼吹滅了蠟燭。

眾人掐準(zhǔn)時間不要命的歡呼起哄，陳奕恒伊甸般的聲音傳來，他變換著各種語言清唱著生日快樂歌，情意綿綿。

當(dāng)?shù)诰疟樯崭璩?，?dāng)作為第九種語言的法語緩緩收聲。

仿佛是為了努力彌補這九年的缺席，

陳奕恒不經(jīng)輕輕嘆息了一聲，像是自嘲又像是釋然。

大概沒人能聽出其中的心酸與悔恨，但他只盼一人能懂就好。

歌聲停止，氣氛很好，陸潛川緩緩抬起頭，像是一個無限被延長的慢鏡頭。黑暗中，他的目光晦暗不清，卻像是最英勇無謂溫柔卻堅定的波，帶著排山倒海一往無前的氣勢陣陣向聲源襲來。

我原諒你了。

陳奕恒周身一怔，仿佛這句臆想出的話真實的獨獨回蕩在耳邊。

他忽然燥熱的厲害，心想，這暖氣開得真是太足了。

不想等了。

去他媽的慢慢來。

心里面有個聲音不住在叫囂。

陳奕恒大步走下來，從方縉手中奪過酒杯，一仰而盡，與心中的那個破土而出沉甸甸的心思一起，被吞之入腹。

——

公子哥們聚在一次，回憶過往，胡喝海吹。

沒一會兒，一群人就喝的找不著北了

陸潛川一喝多就犯暈糊，笑瞇瞇地靠在沙發(fā)上聽方縉在他耳邊絮絮叨叨也不嫌煩。

周冽懶得管他，偶爾往他的方向看上一眼都嫌麻煩。

沒一會煙癮犯了，他就摸上了旁邊的一個露臺上，找了個不起眼的拐角蹲倒吸煙。

沒想，剛點著還沒吸足兩口。

忽然兩個聲音交替著闖進(jìn)了他的思緒里，其中的一個再熟悉不過了……

————

陳奕恒借著醒酒之名把微醺的陸潛川從人堆里撈了出來。

此刻，他低頭看著被自己撐住，步伐不穩(wěn)的心上人，心中一切的喧囂仿佛歸于平靜，強烈又陌生的歸屬感迅速將他籠罩其中。

是暖的。

陳奕恒這才真正感受到。

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又站在久違的故土之上了。

他準(zhǔn)備了一肚子話要說，這會四下無人，扶著人靠在了欄桿上，又不知該從何說起了。

“潛川…生日快樂…”

他的喉嚨有些發(fā)緊，聲音里多了些不自然的暗啞。

“嗯，謝了?！?/br>
陸潛川泛紅的眼梢撩起了一點，轉(zhuǎn)過身去俯在微冷的鐵質(zhì)欄桿上，頭微微低垂著，像是在放空也像存著未知的心事。

夜深濕冷，剛剛出來的匆忙，外套丟在了包廂里，此刻涼風(fēng)一過，絲絲縷縷流動著的空氣爭先恐后地順著毛衣的縫隙往身體里鉆，陸潛川不禁緊了緊胳膊，呼出一口帶著酒氣的白霧。

陳奕恒皺眉。

幾步走到對方跟前，不由分說地用自己的風(fēng)衣把人裹了進(jìn)去。

“怕冷還不多穿點，怎么還跟個小孩兒一樣，不能喝還跟方縉他們亂來，你以前不是一杯就……”

陸潛川沒打個招呼忽然扭過頭來看他，陳奕恒剛用風(fēng)衣把人裹好，還沒來得及松開手，兩張臉猝不及防地離的極近，近的能看清楚對方臉上被冷風(fēng)吹的顫栗起的絨毛，不算長卻異常濃密的睫毛，和微微翹起的唇角…

陳奕恒一下子收了聲，牙齒差點磕到了舌頭，再想開口已經(jīng)不記得先前說到了哪里。

“一杯就什么阿…你都說了是以前…以前和現(xiàn)在當(dāng)然會不一樣…還說我…你以前也沒有這么啰嗦…”

陸潛川笑得含含糊糊，大概是喝了些酒，神經(jīng)放松了下來，倒是沒了先前的疏離，語調(diào)拉的長長的，滿是親昵。

陳奕恒什么也聽不進(jìn)去了，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陸潛川近在眼前，來來回回不停起闔著的嘴唇。

香軟的語調(diào)里夾雜著淡淡的酒氣，陳奕恒平素酒量不錯，此刻卻也鬼使神差地有些醉了。

沸騰的酒意調(diào)動的著全身的腎上腺素，激素控制著思維，心底里那點呼之欲出的心思擋也擋不住的往外蹦達(dá)。

“潛川！我…”

“嗯，什么？”陸潛川疑惑地向上抬起點頭。

下一秒?yún)s被陳奕恒整個翻過來，頂在了欄杠上。

對方像是押注了全部的決心，“這九年我很想你！”陳奕恒咬了咬牙，爆發(fā)出那句埋藏在心里太久的話：

“我想和你在一起！”

從第一個字開始往外吼，到最后卻變成了游走在空氣里的氣音，冷風(fēng)一卷回聲都帶走了。

人在寒冷的環(huán)境下，代謝慢，大腦的反應(yīng)能力必然也滯后。

更何況，此刻陸潛川的大腦零件上還被倒了一層助興的酒精，CPU明顯處于消極怠工的待機狀態(tài)。

他甚至還沒弄清楚想和你在一起到底是個空間狀態(tài)還是代表著某種衍生意味，更別說對這句不明不白的話給予相應(yīng)的反饋，就被對方急不可耐地懟在了嘴上。

陳奕恒業(yè)務(wù)相當(dāng)不嫻熟地把牙齒磕到了他的嘴唇上，他疼的直皺眉，剛想躲開，對方的嘴巴卻不依不饒地追過來，甚至鉗制住他的下巴，試圖把舌頭伸進(jìn)他的口腔里。

大腦比身體更快進(jìn)入了應(yīng)激狀態(tài)，陸潛川并不太濃厚的酒意立馬就醒了大半。

他下意識咬緊了牙關(guān)，剛準(zhǔn)備施力推開身上令他不悅的重量。

須臾間，壓制住身體的力道卻忽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再抬頭一看，陳奕恒悶哼一聲，已經(jīng)摔倒在不遠(yuǎn)處的地面上了。

——

周冽雖然有些在意有些好奇，但天地良心，他確實沒有偷聽他人墻角的壞毛病。

他看了一眼手里剛剛迎著冷風(fēng)好不容易才點著的煙。

還沒吸幾口。

丟掉，怪可惜。

到底是沒舍得，勤儉節(jié)約的美好品德一經(jīng)上線，照耀的光芒擋也擋不住。

他又往角落里退了一點，默默念叨著：

我聽不見，聽不見阿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