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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就是自稱是上海朱大天王朱順水的干兒子之一的羅六爺??!”夏櫻桐有些急了,“呸,自己就是個兔兒爺,還要拖別人下水!沉舟,你……你快些去,再晚就來不及了!”十指尖尖,指尖猩紅,扯著李沉舟的袖子,高跟鞋急得直跺。李沉舟明白過來了。怎么又是那個朱順水的人?姓朱的簡直干兒子遍天下??!“櫻桐,你喜歡你的秦師弟吧?”他冷不丁地問道。夏櫻桐一愣,松開了李沉舟的袖子。她神色頗為茫然地望了望臺上中氣十足的禰衡,喃喃道:“我也不知道……可是,真的希望你能幫我最后一次。阿秦性子高傲,又偏護著阿柳,我怕他……”饒是燈光晦暗,李沉舟還是看見了她眼中薄薄一層淚光。他心里微微嘆氣。拍拍夏櫻桐的肩膀,他道:“放心吧,逼良為娼這種事我也是看不下去的?!?/br>夏櫻桐沒能跟李沉舟一起去后臺。那個杜公子斜靠在大廳門邊,叼著半截香煙,一臉心煩氣躁,看見夏櫻桐后面跟著的李沉舟,本來就些微扭曲的表情更加陰沉。手一抬一揚,香煙在半空劃道弧線,跌在地上。惡狠狠地盯了李沉舟半晌,年少氣盛的杜公子轉(zhuǎn)身就向外走。“哎——”夏櫻桐疾走兩步,忽然轉(zhuǎn)身向李沉舟道:“你快快去后臺吧,別跟著我了!這邊我應付得來的……”然后踩著高跟鞋,攏著披肩,快步追了出去。李沉舟一言不發(fā)往后臺走時,手上覺得空,一低頭才想起那摞書忘在樓上包廂里了,不過應該丟不了,把那對小情人撈出來后再吩咐戲院伙計給取來就是了。這么想著,就跟一路人馬在狹窄的過道里相遇了。為首的一人,人高馬大,緞面華服從頭裹到腳,卻仍舊遮不住一身飽鼓鼓的肌rou架子。再看臉,倒也是一副濃眉大眼,炯炯有神的模樣,可是那放肆的眼神,下垂的嘴角都預示著,這個后生精壯的體魄,離被酒色給掏空的日子,不會太遠了。此人前后左右,浩浩蕩蕩一批人,皆是衫褂松垮,吊兒郎當又不可一世的樣子,其中一二人陰陰邪笑地看著被中間的主兒摟在懷里的人。那人一臉蒼白,衣衫平整干凈,清秀的眉目帶著英氣,卻又隱忍著憤怒和郁郁。憑著對臉型的印象,李沉舟猜想,那該就是秦樓月了。上次見他上著妝,沒看真切,這次素顏相見,果真有點意思。若是真被這什么羅六爺給弄了去,光想想就叫人扼腕嘆息。李沉舟在走道中央停下了。隨隨便便地一站,便是淵渟岳峙。對面的人馬放肆慣了,沒有給人讓路或繞過去的習慣,見一個白衫人在路中央擋了道,便也停了下來,十幾雙惡意的眼神往李沉舟身上射過來。“師哥——師哥——你們放了我?guī)煾纾腋銈冏摺币粋€身影跌跌撞撞地追過來,手腳并用地撥開一二人,就要往秦樓月身上撲。卻被一個人輕輕一擋,再踹上一腳。就有人笑起來:“六爺,這個小□□對這位秦老板真是情真意切呢,要不我們兩個都帶走,讓他們團聚得了!”秦樓月立即道:“羅六爺,你答應過,我跟你們走,你們不為難我?guī)煹艿?!?/br>羅六當著眾人面,一手撫上秦樓月的面頰,“是他自己要跟來,怪得了誰???”那邊有幾個人就趁機又去踹柳橫波,柳橫波跪趴在地上,甜甜的嗓子變了調(diào),“你們放過我?guī)煾纭規(guī)煾缡莻€清白人……”立刻有人笑道:“就是清白人才更要弄一弄呢,都像你個sao蹄子,誰稀罕!”秦樓月看不下去了,轉(zhuǎn)身就沖師弟道:“阿柳,趕快走,別跟來了,師哥死不了的!”“哈哈,是死不了,六爺能讓你欲生欲死嘛……”眾人一陣哄笑,邁腳就要繼續(xù)往前走,卻不想那個白衫人依舊停在那里,一動不動。終于覺出有點不對勁了,羅六慢慢挑起眉毛,不動聲色地盯著李沉舟。旁邊的小嘍啰替他開了腔:“哪里躥來的狗,擋住咱們家六爺?shù)穆???/br>這時秦樓月也看見了李沉舟,一絲喜悅從他臉色一閃而過,隨即又是一片濃重的陰霾。李沉舟看得納罕,這是什么反應?但隨即他就釋懷了,因為柳橫波也瞧見了他。小妮子發(fā)出一聲歡叫,找到生命之源般從地上一躍而起,以讓所有人詫異的速度一頭扎進李沉舟懷里,嚶嚶哭道:“大幫主,李幫主,李爺,你救救我?guī)煾纾∥乙惠呑邮毯蚰?!”把李沉舟緊緊抱住,又道:“你還說我跟師哥成親時,要給大紅包呢!這下沒了師哥,你紅包給不了,要食言啦!”揚起布滿淚痕的小臉,一雙妙目哭得紅通通的。柳橫波卸了妝,去了勾人的姿態(tài),現(xiàn)出小巧的五官和天真的嬌憨來。依在李沉舟懷里,顯得既可憐又可愛。李沉舟對他微笑,用手輕輕拭了拭他臉上的眼淚,柔聲道:“放心,大紅包少不了你的!”轉(zhuǎn)頭對羅六一群人道:“這位小哥,你帶了我的阿秦是想上哪里去?”一句話出,所有人都變了色。柳橫波掩飾不住地歡笑起來,秦樓月則是神色明顯一松,羅六一幫人卻如同被人扎了一針似的,紛紛罵罵咧咧。“哪里跑來的窮酸書生,也敢冒充大爺?”“敢跟我們六爺搶人,活得不耐煩了?”“知道我們六爺?shù)母傻钦l嗎?”他不提“干爹”二字還好,一提這兩個字,李沉舟就不禁想起朱順水,然后跟眼前人高馬大的羅六放在一起打量。末了,他還是無法想象這兩個人在床上是怎樣一番風景。那個朱順水,真是口味駁雜,什么樣的東西都能咽得下去??!聽到“干爹”二字,羅六眼里的氣焰更加高漲。只見他裝模作樣上前幾步,看看秦樓月,又看看李沉舟,再看看秦樓月,陰惻惻問道:“小子,你不是清高的很嗎?怎么這會兒跑出來一個相好?”秦樓月臉色依然蒼白著,這邊柳橫波借著李沉舟在他身邊,壯了膽氣,忍不住道:“不許編派師哥跟李爺?shù)年P系,他們兩個之間,清清白白的!”羅六滿懷惡意的眼神就向他掃過來,嚇得柳橫波直往李沉舟懷里縮。李沉舟安撫地拍拍他的背,直接下了命令:“羅海牛,你放人吧!”眾人愣了愣。羅六的確本名就是羅海牛,可是自從他跟了朱順水之后,除朱順水外,已經(jīng)沒什么人敢對他直呼其名了。如今自己不怎么雅觀的大號被人叫出口,羅六跟著眾人一道愣了一下,隨后臉上變現(xiàn)出一種秘密被揭穿后的惱羞成怒。他慢慢放開了秦樓月,交給兩個手下看著。自己一步一步,走到離李沉舟半步遠的地方,睥睨著俯視李沉舟,道:“知道我叫羅海牛,看來你還有點來頭……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