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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痛苦的,因為有了軟肋;這也是幸福的,因為有了依靠。鄴天爵,我還不能陪著你一起死,你還不能死,人家都把你拜托給我了呢。蕭艾把鄴天爵抱緊,手從脖子上下移到了對方的背部,腰部。腰部……蕭艾的眼瞼顫抖了一下。鄴天爵居然佩戴著他曾經送的那把玉柄匕首。蕭艾凝神屏息緩緩地將那把匕首掏出來,握緊之后,蕭艾把頭從鄴天爵的身上移開,揚起右手,一刀子捅向了鄴天爵的心臟。“唔……”鄴天爵悶哼一聲,不可置信地看向蕭艾。在場的日軍皆瞠目結舌。“哈哈!”蕭艾大笑,踩著腳蹬子,跳下了馬。“好玩兒,真是好玩兒?!笔挵呐氖郑駳馐愕刈叩搅税⑺ò㈨樏媲?,握住刺刀并用力抽出。淅瀝瀝的血漿迸濺到白色衣服上,歇斯底里的一片紅。兩具尸體分開,各倒一邊。蕭艾拿起匕首,先后挖出了兩人的心臟,串在匕首上,挑眉桀驁道:“本將軍不過是閑得無聊跟這個土匪演了場戲,你們竟然都當真了,看來我演的不錯嘛?!?/br>說完,眼神瞟向九條英,帶著曖昧,“清子,想不到你也當真了,這怕是不夠喜歡我,不夠信任我吧。”清子怔怔地看著染了一身血色的那人。神色,語氣,一模一樣……像三十年前,像三十年前每次等他歸來時,他的模樣。“英?!本艞l英嘴唇泛白,卻笑得很寬慰。趁此時馬背上只剩下了鄴天爵,眾人終于可以放心大膽地開槍了。“慢著?!笔挵鞒鐾V沟氖謩荩缓笞叩洁捥炀裘媲?,手緊緊握在露出身體外的把柄上,然后扭著旋轉了一圈。滋滋的聲音。鄴天爵疼得直冒汗。“就這么輕而易舉地讓他死未免也太無聊了吧,”蕭艾挑唇,語氣幽然,“慢慢折磨,才算的上有趣?!?/br>鄴天爵,忍住。一定,你一定要忍住。“給我把槍放下!”九條英命令,“一切都聽將軍的!”鄴天爵唇色發(fā)白,看著蕭艾,輕輕道:“這把刀現在所在的地方是給你的……也罷,給你的東西怎么處置是你的自由?!?/br>“少自作多情了,我不需要?!笔挵墒?,而后故意揚聲道,“你們看,這就是支那人,堂堂一個七尺男兒居然下賤到對同樣身為男子的本將軍感興趣,還故作深情到這種地步,諸位不覺得很惡心么。”“哈哈!”在場的日軍都笑了起來,指指點點,紛言四起。鄴天爵閉上雙眼,明明只受傷了一個地方,卻傳來兩種痛。就在此時,又有一批人馬過來了。蹄聲蕩蕩,隆隆震震。蕭艾暗下收住笑容。終于來了么。蕭艾記得,年前在離開明月府同林大金告別時,林大金提到了侄子張二在老家奉天開了個“張武堂”。蕭艾私下里給張武堂的人遞了封信,說的是明月府的人可能會在日軍駐扎的這一帶遇到危險,若是張武堂的人有一定能力就過來幫幫忙,如果能力不足,也沒有必要過來斷了自己的后路。上次搶紅年糕時,張二深深被六子的兄弟義氣給感動。找識字的人讀了艾少爺這封信后,甭管有沒有那個能耐,張二肯定會過來搭把手。當然,小能耐還是有的。混跡了這么些年,張二明白,光靠身手和冷兵器打打殺殺的方式,已經落后了,洋槍洋彈要利索得多,釘子大小的東西瞬間就能致命,土匪也得很上時代走。雖然日軍對楚漢之戰(zhàn)早有準備,但也是在“敵死一萬,我死八千”的情況下勝利的,更何況上清閣只是作為九條英居住的位置,而非軍隊本部,回來的這批日軍主要是提著首級來領賞功,人數也沒有太多。同張武堂的不相上下。看到鄴天爵受傷,張二立刻揮鞭策馬過來。日軍再一次齊刷刷拿起□□。張武堂的人也立刻一個接著一個舉起槍。勢均力敵。“這群人又是誰?”九條英疑惑。“看這穿著打扮不就知道了么,”蕭艾道,“估計是同這批土匪一伙兒的?!?/br>“趕緊給我放人,不然老子就不客氣了!”被兩名日軍攔住路的張二吼道。蕭艾看了鄴天爵一眼,已經失血過多,快昏過去了。“罷了,罷了?!笔挵ゎ^看向九條英,建言道,“清子,這土匪頭子估計也活不長了,就給他們吧,還能減輕一份清掃尸體的負擔,再說了,現在同他們打起來,我們自己人也可能會損失不少,不劃算?!?/br>清子下令撤回了士兵。蕭艾立刻對張二往鄴天爵的方向使了個眼神。張二會意,趕緊把鄴天爵背上馬背,讓人安排去找大夫。沒有發(fā)生任何沖突。蕭艾騎上馬,來到了九條英的身邊,替九條英擦了擦臉上的血,柔聲道,“不好意思,讓你受委屈了,我下次不會亂開玩笑了?!?/br>九條英拖著虛弱的身體,緊緊牽著蕭艾的手,并驅入門。蕭艾兀自淡淡地勾起了唇角。傻瓜,你的心,還是完整無缺的呢。第38章第三十八章:回來晚上,入眠之際,蕭艾的心臟莫名疼痛。白天,那一顆顆血淋淋心臟的場景,一遍遍在蕭艾腦中回放。下午他有去確認過,張二已經派人把阿栓阿順好好安葬了。那樣便好。“呃……”蕭艾的手緊緊握住床單,心那里,傳來一陣撕裂的疼,硬生生的疼。到底,到底怎么了。他前世給人做了那么多手術,心臟這種東西不是已經屢見不鮮了么,為什么現下會有這么大的反應。前世……蕭艾瞪大眼睛,腦中一片空白。而后,像剛剛被倒立過來的沙漏,記憶,一點一點地流向那片空曠的地方。一段從來沒有過的記憶擠走了之前所有熟悉的記憶——前世,他的父親并不是醫(yī)生……他自己也不是醫(yī)生……那里根本就沒有蘇冽這個人……所謂的組織也不存在……他并沒有被槍擊胸口石沉大?!?/br>對,他的父親是一名考古解剖學家,他有先天性心臟病,他從來沒有談過戀愛,有一天他翻了父親的日記,里面記載了奇奇怪怪難以置信的東西,然后他受到驚嚇心臟病復發(fā)了,被送往了醫(yī)院……心頭猛地抽動。蕭艾狠狠地抓住胸口。指甲陷入了rou里。驀然,剛才那抹新的記憶瞬間煙消云散,心臟處的疼痛感也消失了。粗狂的呼吸漸漸變得均勻。蕭艾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