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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洲臉上的笑容擴大,“對我這么有信心?”凌冬至點點頭。莊洲帶點兒誘惑的語氣問他,“為什么呀?”“沒有為什么,”凌冬至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兒繞口,稍稍有點兒不耐煩,“因為你是莊洲?!?/br>莊洲心里也不知是個什么滋味,他這是夸獎自己嗎?小心地把人扶進車里,給他系好安全帶,凌冬至又有點兒不樂意了,因為安全帶壓到了他的圍巾。他閉著眼睛拽來拽去也沒把圍巾從安全帶下面拽出來,有點兒生氣了,兩條眉毛都擰了起來。莊洲連忙伸手過去,替他把圍巾整理好,“這么喜歡?。俊?/br>凌冬至看了看胸前整理好的圍巾,迷迷瞪瞪地點了點頭,“喜歡?!?/br>莊洲笑了起來,語氣里不自覺地帶了幾分誘哄的意思,“為什么喜歡?”凌冬至眨了眨眼,像是不太明白他在問什么。他的臉頰微微有些發(fā)紅,眼里因為醉酒的緣故泛著一抹流麗的光,迷迷蒙蒙地看著莊洲,像故事里那些幻化成人形的精怪,單純可愛,卻又不自覺地散發(fā)著魅惑人心的魔力。莊洲看了他一會兒就覺得口舌發(fā)干,連忙移開視線,嘴里沒話找話地說:“你剛才跟涂盛北說,你要追我?”凌冬至傻乎乎地笑了起來,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我是騙他的?!?/br>莊洲不知道該做何反應,“騙他干什么?他找你麻煩?”凌冬至重重地點了點頭,“他……他可討厭了。還讓人砸過我的畫室呢?!?/br>上次吃飯的時候莊洲就聽他說過這個段子,但是現(xiàn)在又一次聽到,他的臉色還是變得有點兒難看,“這是哪年的事兒?”凌冬至歪著腦袋開始琢磨,“前年……大前年……去年……”莊洲被他這個算法鬧得哭笑不得,“這是上學時候的事兒吧?你上班以后他還找過你麻煩嗎?”“上學!”凌冬至一口咬定了這兩個字,壓根沒注意他后面的問題,“那還是在京城呢,天子腳下……呃,這廝可真猖狂啊。”“猖狂?”莊洲冷笑,出來混哪有不用還的?凌冬至沒聽清楚他的話,他皺著眉頭揉了揉肚子,“難受?!?/br>莊洲有點兒緊張了,“怎么難受了?想吐?”凌冬至搖搖頭,懶洋洋地癱在座位里嘿嘿嘿地笑了起來,“我其實是拿你當擋箭牌呢,莊洲。你可比鄭辭那個兩面三刀的貨強多了?!?/br>莊洲知道他說的是醉話,心里仍有些不高興,“干嘛拿我跟他比?”“不比了,不比了?!绷瓒翑[了擺手,“干嘛跟他比啊,他哪里能跟你比啊,又愛騙人,又自私,又……”“坐好。”莊洲嘆了口氣,抓住了他亂比劃的爪子輕輕捏了捏,“喝多了還不老實?!?/br>凌冬至看了看被握在他掌心里的手,不怎么高興地晃了晃,“我沒喝醉。真沒醉?!?/br>莊洲壓根就不信他這話。哪個醉了的人會承認自己喝多了?凌冬至斜眼看著他,“你不信?”三個字尾音被拉得很長,帶一點兒微微的卷音,有種孩子氣的感覺。莊洲伸出手在他后頸上輕輕揉了揉,心里有點兒矛盾要不要重重捏一把讓他干脆睡過去?再這么一下一下地勾引他,他保不準真能起點兒什么別的心思。凌冬至卻壓根沒有感覺到什么危險,反而縮了縮脖子,因為他手指的摩挲而癢的笑了出來,“手拿開……好癢?!?/br>莊洲嘆了口氣,把手收了回來。“真沒醉?!绷瓒吝€在糾結(jié)剛才的話題,“我現(xiàn)在什么都知道。吶,你叫莊洲,養(yǎng)了條很惡劣的傻狗,叫黑糖。對吧?”說著又壓低了聲音嘟囔了一句,“它總欺負我?!?/br>莊洲失笑,伸手過去在他脖子后面輕輕捏了一把,“沒事,以后它欺負你我都幫你欺負回去?!?/br>“騙人?!绷瓒敛挪幌嘈潘?,“它管你叫爹地,你怎么會幫我欺負它呢?嗯,不過它也就是脾氣性格討厭了點兒,心眼也不算太壞……”莊洲覺得說一條狗狗心眼好壞是個很詭異的事兒,但是凌冬至嘟嘟囔囔的小樣子又特別可愛,搞的他心里也有點兒糾結(jié)起來了。凌冬至說著說著瞇起眼睛,聲音也慢慢弱了下去,“反正我有小樣兒它們作伴,才不要……呃,才不要給你家黑糖當后媽……”最后幾個字聲音太弱,莊洲沒聽清,估摸著就是不喜歡黑糖的意思。他想笑,又覺得有點兒無奈,這一人一狗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兒,見了面就像互相看不順眼似的,難道真是黑糖的占有意識太強,對任何一個侵入它地盤的外人都十分警惕的緣故?或者真該回去跟它好好講講道理。莊洲被這個想法雷了一下,再看凌冬至已經(jīng)歪著腦袋睡著了。莊洲把車停在路邊,從后座上拽過來一條薄毯子蓋在他身上。凌冬至的臉頰在毯子上蹭了蹭,繼續(xù)睡。莊洲看著他熟睡的樣子,心里突然冒出來一個念頭,這個念頭一旦滋生就立刻變得無比強烈。莊洲做了個深呼吸勉強壓抑住激烈的心跳,然后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凌冬至粉嘟嘟的臉頰,“冬至?冬至?你看,我也不知道你家住在什么地方啊,要不去我家休息吧?”凌冬至睡得人事不知,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你說什么?你沒意見?”莊洲笑的十分愉快,“既然你沒意見,那這事兒就這么說定了。不過,我家只有一間主臥,別的房間都沒有準備寢具……嗯?什么?你說睡一間臥室也沒關(guān)系?”凌冬至晃了一下腦袋,似乎想要避開掃過他臉頰的那一絲熱氣。“真乖?!鼻f洲笑著俯身過去,在他微微張開的小嘴上啄了一下,“那就這么說定了?!?/br>35、感動了...凌冬至在半夢半醒之間感覺到有人在喂他喝水。蜂蜜水甜淡適宜,溫度也恰到好處。就著這只遞到嘴邊的杯子喝了幾口,從口腔到腸胃頓時都變得舒服起來了。凌冬至往后靠了靠,覺得扶著他的那只手很穩(wěn)地接住了他,然后用一種很細致的動作將他放回了枕頭上。凌冬至下意識的在柔軟蓬松的枕頭上蹭了蹭,枕頭上有種極輕淡的木調(diào)香味兒,很好聞。他記得自己曾經(jīng)在哪里聞到過。不過,這一刻的感覺太過舒服,令人無法抵抗的舒適感阻止他深入地探究這一點疑問。凌冬至翻了個身,把腦袋埋進了枕頭里,很快就睡死了過去。莊洲放下手里的杯子,看著他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