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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看看它爹地,轉回去繼續(xù)叼著毯子埋小毛。莊洲頓時覺得自己家的狗兒子又傻又可憐,忍不住湊過去在它身上揉了一把,“黑糖,別鬧了。”黑糖不理他,埋好小毛,也不管它是不是在毯子下面掙扎要出來,一屁股坐了上去,結結實實地把小毛給壓住了。莊洲,“……”莊洲嘆口氣,決定跟兒子好好講講道理,“黑糖,小毛是要回自己家啊,乖乖。你不想讓它去見自己的爹地嗎?”黑糖固執(zhí)地不肯挪動地方。“它總要回自己的家啊,對吧?”黑糖嘴里嗚嗚兩聲,也不知是在反駁什么。和清看的有趣,溜達過來在他旁邊蹲下,笑著說:“黑糖,那小毛團子該不是你媳婦兒吧?你看你護的那么緊……”莊洲翻了他一眼,和清笑得更歡樂了,“要不你也跟我一起走得了。到外面的天地里去闖蕩闖蕩唄,天天守在這么個破院子里有什么意思啊。你想啊,到時候你帶著你的小毛團子比翼雙飛什么的,多帶勁兒。”“去廣闊天地里當野狗嗎?!”莊洲被蠱惑的腔調氣得笑起來,“到垃圾箱里撿剩飯吃?被人拿石頭追著打?鬧不好還被人捉住做一頓狗rou火鍋?!”黑糖瞪圓了眼睛,脖子上的毛毛都炸起來了。和清摸摸鼻子,悻悻地笑,“哎呀,說的那么凄慘做什么……”小毛被黑糖壓著,難受的不行,在毯子底下嗚嗚叫了兩聲。黑糖不情不愿地往旁邊挪了挪,眼睛還盯著狗窩外面,警覺的不得了。凌冬至站在后面看了一會兒熱鬧,覺得這折騰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算了,你們倆去喝茶吧,我來哄哄你家黑糖少爺。”莊洲眼神復雜地看了他一眼,拉著和清去了客廳。走過玻璃拉門的時候,他沒忍住往后看了一眼,凌冬至已經盤著腿在狗窩前面坐了下來,這是一個要心平氣和地談談心的架勢。黑糖的眼神兇巴巴的,好像一點兒也不打算妥協(xié)。還想繼續(xù)偷看的時候,胳膊被和清拽了一把,“走吧別看了,你家凌老師的話比咱倆都管用你信不信?”莊洲心頭微微一動。和清又說:“哎,我說幾句話你別笑啊。我覺得你家凌老師的眼睛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不光是藝術家的那種清高勁兒……怎么說呢,看著特別干凈。哎,你聽說過自然之子嗎?就是電影里演的那種心靈純凈,生下來就有某種能力的人,可以與萬物通靈什么的。”“你看多了嗎?”莊洲不自然地笑了笑,心說還好這一位沒覺得凌老師腦子有毛病,真讓人欣慰啊。和清很感慨地說:“可我真覺得他就是那種人么。你看他照顧野貓的時候那個眼淚汪汪的勁兒……”和清歪著腦袋感嘆了一會兒,見莊洲不理他,也懶得再絮叨,側著腦袋聽了他廚房那邊的動靜。凌老師低聲說著什么,語調柔和。黑糖時不時地嗚嗚叫喚兩聲,不像剛才那么兇,倒有些撒嬌的味道。和清甩給莊洲一個“你看我沒說錯”的眼神,酸溜溜地感嘆了一句,“也不知你小子走了什么狗屎運,居然能把這樣的人勾到手。嘖?!?/br>莊洲挑眉看他,“怎么,羨慕了?”和清摸著下巴想了想,“羨慕是羨慕,但是這樣的人我大概是不會追的。你沒聽出來我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在感慨凌老師怎么找了個你這樣的俗人嗎?”莊洲,“……”“所以,”和清攤攤手,“我怎么舍得我的愛人讓別人一天到晚地琢磨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到底出于什么原因才會跟我……你看,這是一個多現(xiàn)實的問題?!?/br>莊洲抬腳踹了過去,和清笑著躲開,“哎,哎,哎,君子動口不動手。你要是實在不愛聽這話,就只聽前半句,知道我羨慕你就行了?!?/br>兩個人正鬧著,凌冬至出來了,懷里抱著小毛,小毛的爪子下面還捧著一只毛絨拖鞋。黑糖耷拉著腦袋跟在后面,很沒精神的樣子。莊洲看著這一幕,心情立刻變得復雜起來。因為他認出了小毛爪子下面那只藏藍色的毛絨拖鞋正是黑糖的心愛之物,是它兩年前死皮賴臉從它爹地的腳丫子上扒下來的,搶走之后就一直藏在自己的狗窩里誰也不給看。莊臨一直戲稱這只鞋是黑糖它家的鎮(zhèn)宅之寶。如今居然連鎮(zhèn)宅之寶都送出去了……莊洲腦門上滴下一滴無奈汗:他的狗兒子不會受了他的影響,也只愛同性人?!果真如此的話,黑糖的問題就不止是失去一個玩伴兒那么簡單了,這貨活活揍是失戀了啊。莊洲一臉悲憫地抱了抱黑糖,“兒子,爹地再給你找個更好的,嗯,更……帥的?!?/br>黑糖沒精打采地甩了甩尾巴,一雙藍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凌冬至把懷里的小毛放進籠子里再交給和清。小毛隔著一道柵欄跟它對視,嘴里發(fā)出柔和的嗚嗚的叫聲。凌冬至這會兒也注意到了它可憐的小眼神,心里有點兒想笑。他走過去揉了揉黑糖的腦袋,“以后有機會可以去重慶看小毛啊,總會見面機會的?!?/br>黑糖一爪子撥拉開他的手,很是不耐煩地把腦袋扭到了另一邊。小毛走后黑糖就蔫了,趴在沙發(fā)前面的地毯上一動不動,不出去玩,也不起來吃東西。甚至它爹地拿了一盒它最愛吃的酸奶過來,它也只是掀了掀眼皮。“這可怎么辦啊?!鼻f洲心疼了。他可憐的兒子果然是失戀了嗎?凌冬至也覺得黑糖這個樣子挺可憐,但是像這種有朋友離開自己身邊的惆悵,旁人的安慰又能起什么作用呢?何況黑糖一直看自己不太順眼,生怕自己要給它當后媽,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他湊過去安慰它,它會領情才奇怪。“過兩天就好了……吧?”凌冬至沒把話說那么滿,畢竟黑糖的性格跟平常的狗狗都不太一樣,刁鉆蠻橫,有時候又特別孩子氣。莊洲也沒辦法了,“能嗎?”肯定能。凌冬至在心里暗暗翻了個白眼。他覺得黑糖這貨就是從小到大過的太順利了,從來就沒經歷過什么挫折,所以一個小毛就把它打擊的不行。其實能有什么事兒呢,過兩天了等他重新適應了自己在家的生活,一切就都OK了。莊洲盤腿坐在兒子旁邊,一下一下地順著它的毛。黑糖的沉默讓他心里十分的不習慣,平時總是鬧騰的雞飛狗跳的房子突然間就安靜了下來,這個落差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凌冬至看著他的動作,忍不住問了句,“你不上班啦?”莊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