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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己能夠浮起來,卻因為慕錦而動彈不得。 慕錦和扈盈盈二人的重量,憑二十如何又拽又推,也沒辦法將他們拖到水面。 關(guān)鍵時刻,撲騰的水花中,出現(xiàn)了第四個人——寸奔在水下托住了慕錦的腰,他看向二十。 二十意會,放了手,改去拉扈盈盈。 寸奔將慕錦托出了湖面,喚道:“二公子!” 慕錦雙目緊閉,面色蒼白。 寸奔飛身一躍,將慕錦帶上了岸。 二十扶著扈盈盈,慢慢地游過來。 扈盈盈憋氣憋得滿臉通紅,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驚恐萬狀。在水中,她緊抱二十,到岸邊,她放開了,自己使勁爬了上去,無力地躺倒在地。 二十?dāng)Q擰裙子的水,再抹一把臉。 寸奔一聲不吭,半跪在慕錦面前。 慕錦剛才吐了幾口臟水,已經(jīng)清醒了。他左腿曲膝,左手搭上膝蓋。如果忽略濕漉漉的衣袍,這瀟灑的身姿,就又是自由自在的二公子了?!按绫肌!?/br> “在?!?/br> 二十覺得,寸奔說話的聲音,也像在湖中浸泡過,重量沉了不少。 慕錦說:“送盈盈回浮絨樓。” “是。”寸奔起身,轉(zhuǎn)向扈盈盈,“扈姑娘,能走嗎?” 扈盈盈緩過了呼吸,坐起,“可以……”她攏了攏單薄的衣衫。 寸奔的眼睛只停留在她的頸部以上,禮貌地說:“請。” “二公子……我先走了。”臨走時,扈盈盈行禮道謝,“謝謝二公子救命之恩?!?/br> 二十想,真要等二公子救,扈盈盈恐怕已成水中冤魂了。 寸奔和扈盈盈遠(yuǎn)去。 著火那邊叫聲不斷,岸邊的慕錦和二十,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二十裙上的海棠花浸了水,萎縮成團(tuán)。她預(yù)感到了危機(jī)。 果然,慕錦欣賞湖水的眼里,映不出任何美景。向來笑里藏刀的臉上,浮起冷冰冰的細(xì)屑?!皼]想到,你連我不善泅水的事都知道?!?/br> 二十訝然。 “說?!彼麆幼鳂O快,她還沒看清,他已到了跟前?!澳氵€知道什么?” 二十搖頭,畏怯地縮起身子。 慕錦掐緊她的下巴,“說不說?” 她想再搖頭,無奈腦袋轉(zhuǎn)不動,只能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他稍稍放松了力道。 情急之下,二十掙開他的手,跳進(jìn)湖中。她裝作撲騰的樣子,在水中浮上浮下,張嘴像是要喊出救命,然后白眼一翻,潛了下去。 不一會兒,二十上岸??粗鴦偛艙潋v的水面,她眼睛瞪大,雙唇微張,再用雙手捂住嘴巴,做出了十分驚慌的樣子。緊接著,撲通一下,又跳下了湖,像是在拉什么東西上來。 最后,回到了岸上。 慕錦琢磨著她連續(xù)的肢體動作,緩緩問:“你的意思是,見到我溺水了才過來救的?” 二十立即點頭。她再爬起,踉踉蹌蹌,東倒西歪的,然后一個抽搐,躺地上睡起覺來了。 他靠在樹上,“讓我猜猜?我那天醉了,醉得不省人事,沒有跟你說什么不該說的話?” 二十連連點頭。 “我能猜到,可見你這出戲唱的很假?!蹦藉\又掛上了微笑,說:“謊話連篇,騙鬼去吧?!?/br> 第13章 在此之前,慕錦逗弄二十,無非閑著沒事尋個樂子。 二十說的那些所謂秘密,他自然是不信的。他再糊涂,再醉酒,也不會將底細(xì)全盤托出。 慕錦假裝成相信的樣子,恐嚇?biāo)?,威脅她,見她驚慌得跟小白兔一樣,他就暢快不已。偶爾覺得,這女人挺能逗他樂的,留著她也無妨。 有趣的興致,建立在二十不知他秘密的條件下,一旦情勢逆轉(zhuǎn) ,慕錦則厭惡這種無法掌控的局面。 眼前的女人是一個大騙子。 畫舫著火,他和扈盈盈往外跑的時候,二十的眼睛一直追隨他。他以為她想求助,他沒管她,她鬼點子多,死不了。 后來她跳江,不是為了逃命,而是過來拉他。當(dāng)時扈盈盈在呼救,他沒有。二十卻直奔他而來。 慕二公子沒有被除寸奔以外的人救過,誰對他施以援手,他反而生疑。尤其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更加蹊蹺。 慕錦不善泅水。只有少數(shù)人知道,他的鼻子只要灌水,就會悶疼腫脹,久了無法呼吸。大夫說這是先天鼽嚏。慕錦的娘親亦是如此。 如果二十連這一弱點都知道,那么酒醉那晚,他也許泄密更多。 慕錦的酒量極好,唯獨喝不了“翌日方歇”。然而,京城的生辰宴,備酒都是這個。 數(shù)十年前,大霽京城建在素有“酒泉宴客”之稱的江州。 那年,當(dāng)今皇上十四歲,剛被冊封為太子。 一位官員糊涂獻(xiàn)錯了禮,將一壺民間窨酒呈給了生辰宴上的太子。等他發(fā)現(xiàn),為時已晚。 大霽果酒香氣重,醉意輕。而這壺窨酒,釀酒人學(xué)了東周的蒸餾術(shù),口感清甜,后勁濃烈。太子抿了一小口,被甜果般的香味吸引,不知不覺喝了大半壺,之后睡足了一天一夜。 于是此酒得名:“翌日方歇”。 也并非所有人都會休息兩天,因個人體質(zhì)而異。譬如二公子,醉一晚上也足夠了。 生辰宴那天,慕大公子說:“一年到頭也就一個晚上,醉了也就醉了?!?/br> 慕錦當(dāng)時也這般想。無非就是找寸奔嘮叨幾句罷了。 二公子醉了會講胡話,這是寸奔說的。 二十還沒到慕家的那年,慕錦醉倒在寸奔旁邊,嘀嘀咕咕一晚上。 那時的慕錦,講的都是些無傷大雅的小毛病,其他事情守口如瓶。因此,前年的生辰宴,寸奔沒有陪在二公子身邊。 二十就遭了殃。 無論醉酒說過什么,第二日醒來,慕錦全然不知。正如他記不得臘月二十那晚說的話,見的人。 “你還知道什么?”慕錦輕問,極有禮貌。 二十搖頭。 “你除了搖頭還會做什么?”他站定在她的面前。 他的黑影又寬又長,宛如殺人利器。先前,二十存了一絲僥幸。若是她對二公子有救命之恩,或許能逃過一劫,她終究天真了。她不敢仰頭直視他,緊緊抓住濕漉的衣裙。鮮艷的海棠花,在她掌心皺成一團(tuán)。 慕錦低腰,捏起她的下顎,“你和誰說過我的事?” 她連連搖頭,給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她做了一個跪拜的手勢,哀求開恩。他會殺了她,這一刻,她相信他會。 慕錦看她好半晌,涼涼一笑,“你還有什么用處?” 二十抖了抖手。她沒有,她和他除了上床,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而且,床上關(guān)系也不和諧。 他說:“你除了是個啞巴,一無是處了?!?/br> 她明白,所以才必須當(dāng)一個啞巴,一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