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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要是風水轉不到你這兒,我可不爽利?!?/br> 扈盈盈溫婉一笑:“這……那我先謝謝二公子了。” 慕錦和二十的椅子靠得很近,他和扈盈盈反而離了五尺遠。 不知這對男女什么時候才開始風月之事。畢竟這才是二公子此行的目的。在馬車上,二十做足了心理準備,哪怕見到二公子糜爛不堪,她也要保持鎮(zhèn)定。 二公子和扈盈盈聊天沒完了,客套許久。 二十難免走神兒。 忽然聽得扈盈盈問一句:“這位姑娘,好酒嗎?” 二十這才見到,扈盈盈不知何時抱了一個酒壇子。 二十既然是慕錦的丫鬟,能不能和主子一起喝酒,也要聽他一句話。 慕錦代她回答:“不了?!?/br> “二公子?!膘栌终f:“這一壇浮絨香,是我讓珍娘給你留的?!?/br> “也就你們這里的浮絨香,才是真正的美酒佳人。”慕錦話中有話。 扈盈臉色微紅,“二公子見笑了?!?/br> 既然提到了美酒佳人,接著想必要步入正題了。二十把腰板挺得更直。 然而,那雙男女又聊起了酒。 扈盈盈說:“百隨的酒太辣?!?/br> 慕錦說:“東周的酒太甜。” 瞧這架勢,似要高談闊論一番。 無聊至極的二十,唯有將眼睛放在扈盈盈的繡帕上。 這也是二十的繡品。原以為見不到買家,誰知今天這么巧,一遇就是兩。 更巧的是,顧著閑聊的慕錦居然捕捉到了二十失神的空檔。他眼眸一轉,問扈盈盈,“你這絲絹,繡工挺精致的,是在哪兒買的?” 二十眼睛亮了起來。雖然二公子品行不端,但是自幼玉食錦衣,他覺得精致,肯定是非常精致了。 扈盈盈揚了揚繡帕,“二公子對女兒家的東西也有興趣嗎?” 慕錦搖著扇子,“剛才見珍娘也有一條相似的?!?/br> “嗯,這是自東周而來的布品和繡藝?!膘栌瘜⒗C帕拉開給慕錦看,“才擺出來就被搶購一空了。珍娘靠著關系才買到的,分給了花魁賽前幾名的姐妹?!?/br> 東周?二十有些疑惑。 慕錦故意說:“想必價格可觀?!?/br> 扈盈盈附和道:“是啊?!?/br> 布匹確實極好,但不是來自東周。每月,馬總管給二公子的侍妾添置新布。二十不做新衣,而是將布匹繡成絹帕出售。二十的繡品被冠以東周的名號,哄抬高價。然而,她分得的銀兩,不過是普通刺繡的價錢。 慕錦了然,低下聲:“沒想到你還留了這一手?!?/br> 二十暗叫不妙。他就是某天拿起看了幾眼,哪料竟認得她的手藝。 “一個小陪寢,月月吃慕家的,穿慕家的,用慕家的,還偷偷攢錢,居心叵測。”慕錦聲音更低,靠得更近,吐氣在二十的耳畔。 二十強作鎮(zhèn)定,看他一眼,滿臉無辜。 扈盈盈指尖纏著繡帕,揣摩著二公子的真正來意,以及,那位丫鬟模樣的姑娘,是何身份。 剛才也是扈盈盈糊涂,慕二公子嘴上說這是丫鬟,但二十的衣裳布料皆是上等絲綢。哪家的丫鬟能有這般優(yōu)待? 慕二公子挑選妾室,像是用尺子丈量過的一樣,眉目均勻,動靜皆宜。眼前這位,說好聽些是小家碧玉,可不是上人之姿,如何入得了二公子的眼?見他倆親密的姿態(tài),扈盈盈覺得有些不尋常。 詭異的寂靜過后,一聲驚叫從外面?zhèn)鱽?,“著火了!船著火了!?/br> 扈盈盈一驚。 這時,外面的丫鬟跑了進來,驚惶地道喊著:“扈姑娘,蘭姑娘的船冒煙了!” 扈盈盈掀簾。 花旗為玉蘭的那艘畫舫濃煙沖天,火苗暫時沒見著。船舫之間相鄰極近,如若真的火勢蔓延,必是連成一片。 “二公子,我們快走吧?!膘栌B忙帶慕錦和二十出去。 逃生的人群如果不想跳湖,只能往相鄰的畫舫跑。一個肥重的男子跳上了扈盈盈的這艘船。巨大的沖力,使得船只顛簸了下。 扈盈盈一個趔趄,眼見就要滑倒。 慕錦及時摟住了她的腰。 她焦急地說:“真的著火了?!?/br> 玉蘭畫舫這時起了大火,尖叫聲此起彼伏,一個狼狽的男子來不及穿上外衣,跳進了湖中。 火焰遇風,直往扈盈盈的畫舫吹,將慕錦和扈盈盈逃生的路給擋了。 四周陸續(xù)有跳湖的人,扈盈盈拽了拽慕錦的袖子。 他拖著她,繼續(xù)向甲板走。 她拉住了他,“二公子,來不及了,跳湖吧。” 慕錦笑笑,“我護你上去?!?/br> 話音剛落,肥重男子沒站穩(wěn),撞到了慕錦。 船只搖搖晃晃,晃得慕錦連同扈盈盈,一起落了水。 二十跟在后面,眼睜睜看著二人掉了下去。 寸奔就在岸邊,應該會及時趕來吧…… 二十握了握拳,掉頭就跑。身后傳來扈盈盈的呼救,混在驚鬧的人群里,十分尖利。 二十停下腳步的同時,被一個大漢撞到,摔在了船板上。手指險些被一個匆忙而過的男人踩中。 她轉頭看湖中。 扈盈盈嘴里灌了幾口湖水,話音模糊不清,“救我!二公子……” 而慕錦,沉得比扈盈盈更快。 二十:“……” 就在二十以為,慕錦要一落不起的時候,他頑強地上來了,而且拉住了扈盈盈的手。接著,湖面撲騰的扈盈盈被他拉得沉了下去。 這一刻,二十想了很多。她的未來,她的家鄉(xiāng),以及慕家。 花苑和掩日樓的女人,可以說是依附慕錦而生存。雖說女人們衣食無憂,吃穿用度有慕家。可是她們沒有月銀。有什么生活需要,報給馬總管,馬總管會一一購置。 小九走的時候,二公子贈了一車金銀珠寶。 一旦二公子不在了,大公子可沒那么仁慈,給二公子的妾室發(fā)放遣散費。 無一技之長的女人,失去了慕家,連生活都無法維持。 這是其一。 其二。 主子落水,二十不能見死不救。如若她不識水性還好,可是當年進慕家,陳副管家問她有何特長,她誠實地坦白自己精通水性。 萬一,慕二公子溺死在萬碧湖底,她肯定脫不了干系。 慕大公子不會放過她,慕老爺不會放過她,恐怕還會追殺她到天涯海角。 二公子和她兩人踏上畫舫的那一刻,他的生死就和她的安危綁在了一起。 二十沉沉地看著湖水。 再等下去,就算寸奔來到,二公子也無力回天。 二十深吸一口,跳下湖,向慕錦游去。到了他的身邊,她捉住他的手臂,把他向上拽。 他像是失去了意識,只知道拉住扈盈盈不放。 可憐的扈盈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