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9
快了。但是沒辦法,這會兒,她有求于他。 她只好挪過去點(diǎn)兒,又小心窺探他的神色,他只是笑望著她,不置可否——她一咬牙,坐到了他的身邊。 “現(xiàn)在可以談了吧?” “不急。你還沒吃晚飯吧?”許柏庭道。 容嘉恨極了他這樣波瀾不驚的態(tài)度,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她賭氣道:“別是鴻門宴?!?/br> 許柏庭說:“你不是項羽,我也不是高祖啊?!?/br> 容嘉不置可否,心里卻道:誰知道呢?真要計較起來,恐怕你比劉邦還劉邦。 許柏庭像是看不到她飽含敵意的目光似的,微微躬身,從底下抽出一份文件袋,推到她面前。 “這是什么?”容嘉不解。 “項目組的評估?!?/br> 容嘉半信半疑地拿過來,越看,額頭的汗就越多:“……這不是你瞎搞的吧?我們的項目哪有那么糟糕?” 許柏庭:“你當(dāng)我跟你一樣閑嗎?” 容嘉:“……” 一天不懟她是會死嗎 :) 容嘉的臉色變幻不定,可還沒開口,他就拿過了她手里的文件。 她一急,伸手要去奪,卻被他修長的手指按住,觸手一片溫?zé)帷?/br> 她反射性抽回了手,有點(diǎn)耳熱,又有點(diǎn)不甘心:“我是沒什么經(jīng)驗(yàn),但不是正在學(xué)習(xí)嗎?誰都是從0開始的?!?/br> 許柏庭:“從零開始?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不是負(fù)穿地心就該偷笑了?!?/br> 容嘉:“……” 她這個便宜老公要是掉進(jìn)了水里她絕對不救,她一定會非常愉快地繼承他的遺產(chǎn) :) “你嘀嘀咕咕的說什么呢?”他眉梢微動。 容嘉做賊心虛,真誠地對他搖搖頭:“沒啊?!?/br> 小姑娘長了張?zhí)煺鏌o邪的臉,要是認(rèn)識沒多久,還真有可能被她給騙過去。 許柏庭抬起腕表看了看,站起來:“走吧?!?/br> “???” “吃飯?!?/br> “哦哦……那我的投資……” “先吃飯?!?/br> 容嘉扁扁嘴,垂頭喪氣地跟著他走了出去。 …… 窗外,雨勢漸漸小了,這座城市像擎在空濛的煙霧中。 魚子醬很新鮮,牛排滋滋冒著熱氣,高腳杯里晃著香檳……容嘉卻一點(diǎn)胃口都沒有。 “你平時不是挺能吃的嗎?”他給她切了一小塊鵝肝。 鵝肝入口即化,很好吃,容嘉卻味同嚼蠟。 期間,許柏庭一直給她夾菜。容嘉心里焦急,終于忍不住打斷他:“你到底要怎么樣才肯給我投資?。俊?/br> 許柏庭低頭抿了口紅酒:“這就不耐煩了?毛毛躁躁的,你這樣還談什么項目?你以為每個合伙人都會像我一樣嗎?” 她一怔。 “先學(xué)會戒驕戒躁吧,想創(chuàng)業(yè),先改改你這個臭脾氣?!?/br> 容嘉:“……”半斤八兩的人,你有什么資格說我?! “你煩不煩???睡覺都不讓我安生!”容嘉氣極了,猛然坐起。 他大概是把一年的話都在這一刻說完了! 看著她氣呼呼惱怒的臉,他無來由地笑了一下,捉了她的手,放唇下親一下:“那我跟你道歉好了?!?/br> 容嘉怔住,狐疑地瞅著他。 他會道歉? 世界末日,股市崩盤了吧! 被他灼灼的目光望著,容嘉不自在地抽回了手,有意回避了他的目光:“……許柏庭,你吃錯藥了?” “你要罵就繼續(xù)罵吧?!?/br> “……” “你說的,我冷血無情,冷心冷肺,又不會心痛。” “……” “總比你不理我要好。” “……” 兩兩相望,有那么一會兒,容嘉不知道說什么好。 半晌。 也不知道他從哪里變出了一束花,塞到她手里。 居然是白玫瑰,還細(xì)心地灑滿了金粉,只是花瓣邊緣有些焦了。容嘉看一眼,吐槽:“許總,您是破產(chǎn)了嗎?買束花還買了束焦的。” 許柏庭沒有理會她的諷刺,緩緩道:“花是幾天前買的,一共好幾束,我想著,一天送一束。不過那時候,我看到你跟那個叫程宇飛的在一起,就沒打擾你,一直擱到現(xiàn)在。你知道,我當(dāng)時是什么心情嗎?” 容嘉:“……” 見她目光躲閃,不想承認(rèn)又有點(diǎn)心虛的樣子,他把她的臉掰回來:“知道白玫瑰的花語是什么嗎?” 容嘉哼聲:“你是想說,我勉強(qiáng)能配得上你嗎?” 他一瞬不瞬地望著她,臉上一點(diǎn)表情都沒有,一字一頓:“不,是我原諒你?!?/br> 容嘉愣怔。 有那么一刻,看不懂這個人??傆X得他的眼睛黑得像窗外最稠的夜,有濃烈的化不開的感情,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有那么一刻,她覺得如果她真說跟程宇飛有什么,他會殺了程宇飛。 容嘉沉默。 她相信他干得出來。 心里說不上什么感覺,像是被一張密不透風(fēng)的網(wǎng)給兜住了,喘不過氣來。 他吻了吻她的額頭。 鼻息間傳來淡淡的香氣,是這個男人身上的,不知道是香水還是什么別的,很清爽,像琥珀,也像松林,干凈純粹。 她有點(diǎn)別扭,不去看他的目光。 看她吃癟的樣子,他的心情松快了不少:“禮物都收了,不準(zhǔn)生氣了?!?/br> “一束花就算禮物?摳死你得了。” “那你想要什么?” “我要天上的月亮,你也給我摘嗎?” 他沒理會她的挑釁,微微靠后,坐在了床邊,手搭在曲起的膝蓋上,叩了兩下:“你這是故意為難我?!?/br> “我沒有強(qiáng)迫你啊。”她起身要走了,手卻被他從后面拉住。 容嘉回頭。 許柏庭微微一笑:“那我試試。” 夜晚的景山公園很安靜,正門離這兒太遠(yuǎn),他們抄的近道,兩個人賊頭賊腦貓著腰,只在草叢里探出兩顆腦袋。 容嘉回頭,刻意壓低了聲音:“要是被巡邏的大爺發(fā)現(xiàn)怎么辦?” 他淡淡道:“那就把你上交給國家?!?/br> 她豎起眉毛,怒道:“你這個王八蛋!” 他回頭看她,眼神明亮,語氣寵溺,好整以暇的:“怎么這么容易生氣?”看她小臉繃得緊,他伸手掐一下,軟軟的,“不過你生起起來,還是挺可愛的嘛?!?/br> 她一口咬在他的手背上。 咬就咬了,還不松口。 他也不生氣,只是有點(diǎn)無奈:“你怎么跟小時候一樣?說不過就動手,打不過就咬人?!?/br> 他這么說,容嘉倒是愣了愣,目光落到他手腕內(nèi)側(cè)的一個淺淺的牙印,有些怔。時間很遠(yuǎn)了,已經(jīng)淡得快看不見了。 依稀記得,那會兒他們關(guān)系很差,他這人又不合群,陰郁又高傲,她總是瞧他不順眼的。 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