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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便是不聞不問不搭理,任由她自生自滅吧。從這段日子看來也不是不好,奴仆尊重她,吃食不扣,她冷便生火,從未說過一個不字。 可這是她想要的生活嗎,一輩子老死在北苑里,想來到時宅心仁厚的漠北王說不定還會給她準(zhǔn)備一口上好的棺材,風(fēng)光下葬。不,不是,她才十八歲,她不要這樣,她不是漠北王的犯人。 一晃到天亮。 忍冬驚,“公主,你這是一宿沒合眼???” 虞煙擠了個笑容出來,柔聲說:“成親這么大的事,能合得上眼才怪?!?/br> 另一頭,徐嬤端了個碗過來,遞到虞煙手里,“這安神茶是君上平日慣用的,公主可嘗嘗?!?/br> 虞煙笑:“謝徐嬤。” 緊接著便是梳妝,穿嫁衣,虞煙吃了安神茶后便引發(fā)了些許困意,不一會兒就磕上了眼,任由忍冬等人折騰,不知過了多久才被蓋上喜帕,攙扶著出了門。 一切從簡。 拜堂的地點(diǎn)就設(shè)在北苑的堂屋,四處點(diǎn)著紅色蠟燭,周遭貼著大紅喜字,桌子上陳列祖先的牌位,擺上糧斗。吃酒的大多是漠北王的屬下,這次又打贏了一仗,慶功宴還未來得及舉行,就拿喜酒宴代替了,無非都是高興吃酒罷了。 虞煙被徐嬤和郁夏攙扶著,跨過火盆,寓意燒去以前所有不吉利的東西,往后的日子紅紅火火;緊接著踩瓦片,象征著過去如碎瓦片,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樂起,鞭炮聲,嗩吶此起彼伏。 “新娘子勿動,由老娘子給您和君上栓同心結(jié),象征往后一條心同進(jìn)退。”喜帕下的虞煙能感受到對面兒的灼灼目光,視線從漠北王腳上繡著龍蟒圖案的筒靴徐徐往上,因蓋著喜帕,她無畏,直接抬眸對視。 贊者:“一拜天地,二拜祖宗,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禮結(jié)。 回到婚房,因是君上,無人敢鬧,兩人同坐在床榻上,因旁邊的男人存在感太強(qiáng),虞煙不由屏住呼吸。 喜娘笑盈盈道:“請君上掀蓋頭?!?/br> 傅少廷聞言,拿上秤桿,目光落在虞煙身上,只上下巡視了一圈,收回,臉上沒什么多余表情,很快掀開了喜帕,待那張明媚的臉印入眼簾,他不由多看了眼,很快坐直了身體。 蓋頭被掀開那一瞬間,虞煙看清了漠北王,心里從未想過竟這般年輕俊朗。 從前在深宮中,或許有過漠北王的傳聞,無論好與壞,但她一顆心系在生存上,對其它事不上心。這一刻,她心下了然,若可以,這男人是她一輩子的依仗,眼里蘊(yùn)滿了笑意,待看清漠北王臉上的冷淡疏離,她眼里的笑意也只褪去了一點(diǎn)點(diǎn)。 還可搏一搏。 一人面色不自然的坐直了身體,一人羞澀的垂下了頭,在喜娘及外人眼里,是正常。喜娘嘴角的笑意越發(fā)濃郁,又柔聲說:“請君上、女君喝交杯酒,象征著兩人結(jié)為夫婦,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扶持,不離不棄,一生美美滿滿?!?/br> 兩人對視一眼,依言交杯喝酒。 傅少廷因傷口原因,淺嘗了一口,而后站起來,沉聲打斷接下來亂七八糟的流程,成個親比打仗還麻煩,“差不多了,你們在此陪女君,我去前頭?!辈坏葢?yīng)話,徑直推門出去。 喜娘等人臉上有一瞬間尷尬,片刻回過神來,低聲安慰虞煙,“女君擔(dān)待些,君上是漠北男兒,不喜繁文縟禮?!?/br> 虞煙抿唇笑。 你來我往幾句后,喜娘等人也走了。 忍冬上前詢問:“公主,可是餓了?” 虞煙道:“往后喚我女君吧。” 忍冬學(xué)聰明了,不再詢問為什么,而是直接應(yīng)了,“是,女君?!?/br> 虞煙在想,今兒個漠北王會過來嗎? 會? 不會? 后來,她果然空等了一夜。次日,徐嬤來,只字不提君上,只讓虞煙選擇,是往后在此歇息還是回原來的屋子,若是在此,她便讓人把衣物整理過來。 虞煙道:“回去吧?!?/br> 成親真的只是個過場,何必呢。漠北王就是不舉行婚禮儀式,把她徹底遺忘在北苑,也沒人敢說上一二,這些都不需糾結(jié)了,最重要的想出入自由,像個正常人一樣在漠北生活,得漠北王首肯。 忍冬卻氣得不行,為她打抱不平,“女君,君上怎可如此讓您獨(dú)守空房,外頭不知傳得多難聽,君上太無理了?!?/br> 虞煙看著窗外艷陽天,慢條斯理道:“既不是兩情相悅,也不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他有苦衷,我亦有,無需責(zé)怪誰。還幸得君上垂愛,割舍北苑給你我居住?!?/br> “徐嬤,若碰上君上,務(wù)必替我傳達(dá)一聲感謝?!?/br> 聞言,徐嬤眼底晦暗不明,垂眸應(yīng)聲,“奴記下了?!?/br> 而這句話傳到傅少廷耳朵里,正從軍帳議事回到東苑,聽了徐嬤一席話,抬眸道了一句,“徐嬤辛苦了?!?/br> 徐嬤:“君上嚴(yán)重?!?/br> 徐嬤在府上是德高望重的老人,地位與兩位老娘娘相差無幾,因她是傅少廷的奶嬤嬤,打小在府中不受寵,姨娘秦氏怯懦,是徐嬤排除萬難沒讓傅少廷餓死凍死。 “徐嬤年紀(jì)大了,應(yīng)當(dāng)好生歇息,事務(wù)吩咐給下人做便是,往后不用再為這等無關(guān)緊要的話特意跑一趟。”隔了會兒,傅少廷沉聲說。 徐嬤眼波微動,躊躇了會兒,話語里帶了一絲無奈,低聲說:“君上不該固執(zhí),大公子膝下都一子一女了,君上應(yīng)當(dāng)上心了。女君是個溫柔喜靜的?!?/br> 再次談?wù)撨@個話題,傅少廷匆匆敷衍道:“我自有分寸,徐嬤勿憂?!?/br> 對峙稍許,徐嬤敗下陣來,“君上好生養(yǎng)傷,老身告退。” “傅榮,替我送徐嬤?!?/br> 傅榮應(yīng)聲。 屋子里只剩他一人,傅少廷懶散的靠在椅背上,半瞇著眼,正琢磨著徐嬤的話,若真溫柔喜靜,怎會說出“既不是兩情相悅,也不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他有苦衷,我亦有,無需責(zé)怪誰?” 這段話里想必藏了許多不甘,卻又故作大度。還有“幸得君上垂愛,割舍北苑給你我居住,徐嬤,若碰上君上,務(wù)必替我傳達(dá)一句感謝。” 這句話有多諷刺,真當(dāng)他傅少廷沒進(jìn)過學(xué)堂,一介莽夫不成。 不好意思,他沒有苦衷,單純不待見她而已。猶記掀開喜帕那剎那,她嬌媚的容顏,靈動的雙眸,半嬌羞,對一個素未謀面的男人半嬌羞,這難道不是昏庸皇帝的計(jì)策。 美人惑君。 太小看他傅少廷。 傅榮回來了,咧嘴笑,說:“君上,徐嬤讓我勸勸你。” 傅少廷冷哼了一聲,“你要勸嗎?” 傅榮撓了撓后腦勺,帶著一點(diǎn)點(diǎn)不好意思,笑著說:“實(shí)際上屬下也覺得女君甚好,從接親半月的朝夕相處到至今,女君知書達(dá)理,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