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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聚會之后金子倒是找他吃了兩回飯,但真就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吃吃飯,聊聊天,抬抬杠,吹吹牛,跟游戲里打屁沒啥區(qū)別。晚上出來喝酒倒是頭一回。“怎么,晚上不下本兒了?”“放塔爺一天假,咱老去爆人家也不厚道啊?!?/br>凌飛莞爾,不過還是不太想去,怎么說呢,他和金云海說不熟吧,游戲里幾乎形影不離了,可說熟呢,還真沒到特別哥們兒的份上,當(dāng)然他凌飛本來就沒什么真正意義上的朋友,不交心,喝再多酒打再多屁也就那樣兒。他懷疑金云海還惦記那兩千塊錢呢,所以總想法設(shè)法把他往外拉,拿請客抵債嘛。“喂,怎么啞了?”金云海半天沒聽見凌飛出聲,不耐煩地催促。哈欠接二連三向凌飛襲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橄挛绲木壒剩髅鲃偲鸫?,還是困:“不去了,不想動。”金云海受不了:“我說你怎么一身懶rou啊?!?/br>凌飛皺眉,低頭看看自己,哪有rou啊,有也是完美的各種肌群:“你別是嫉妒我身材好就這么詆毀吧?!?/br>“哈,嫉妒你那火柴棍兒身材?”金云海想抬頭看上帝,“你走路當(dāng)心,我都害怕一個跟頭把你摔折了?!?/br>“還是你自己當(dāng)心吧,給人路面砸出天坑來影響交通?!?/br>“我說你還能再損點(diǎn)兒么?”“自衛(wèi)反擊戰(zhàn)永遠(yuǎn)都是正義的?!?/br>“擦,以前沒發(fā)現(xiàn)你嘴皮子這么溜呢。”“……”說實(shí)話,凌飛也沒發(fā)現(xiàn)。于是他開始糾結(jié)到底是天賦異稟只待發(fā)掘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最終,他決定選擇后者,“這不是有你天天陪練么?!?/br>“得,沒工夫跟你磨嘴皮子了,晚上九點(diǎn)啊,地址我拿短信發(fā)你,料你那腦子也記不住?!?/br>眼看著金云海要單方面拍板定案,凌飛急忙喊?。骸鞍?,等一下。”“嗯?”還嗯?他都說懶得動了,這家伙選擇性遺忘吧==“喝酒跟誰不能喝,你找別人吧?!?/br>哪知金云海說:“我找了啊,你不會以為我光找你一個然后咱倆舉杯換盞你儂我儂吧?”凌飛克制住想抽人的沖動,聲音無比冷靜:“那就行了,不差我一個?!?/br>金云海也克制住想抽人的沖動:“我他媽又不會把你賣了,你娘們兒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凌飛一口面噎在嗓子眼兒,吞也不是,噴也不是。媽的他就想安安靜靜在家里呆著怎么就娘們兒了!你媽紅色娘子軍還天天扛槍出去打仗呢!所以說世界真奇怪,他在深圳瘋的時候,凌老頭恨不得燒香拜佛就為讓他天天呆家里,現(xiàn)在好了,他老實(shí)了,安安分分做個良民了,一頭熊又蹦出來了。他想說要不你倆干脆他真想讓這倆人對接PK下,然后兩敗俱傷,他就自由了……金云海不知道在凌飛那里他已經(jīng)和凌老頭上升到了同一高度,但思想?yún)s柏拉圖地跟凌老頭高度契合,那就是倆人都覺得凌飛是個死活不聽話的毛孩子,那叫一個欠抽:“晚上不出現(xiàn),你就等著我去抓你吧?!?/br>合上電話,凌飛鼓起腮幫子對著面館兒厚厚的棉門簾發(fā)愣,腦袋里想的是,如果剛剛自己的回應(yīng)不是默認(rèn)而是神采飛揚(yáng)的“抓不到抓不到”,金云海會不會拿他當(dāng)土豆直接燉了茄子。土豆燉茄子有什么好吃的呢,凌飛搞不懂,上回金云海請他吃東北菜,這菜是拿盆端上來的,他夾了一塊兒,那家伙消滅了一盆……絕對的惡夢>_<腹誹歸腹誹,晚上八點(diǎn)來鐘的時候,凌飛還是條件反射地開始在衣服堆里翻來翻去,太艷的不行,會被噴像孔雀,太暗的不行,會被噴老氣橫秋,太薄的不行,他會冷,太厚的不行,遮身材,所以說他最煩出門?。。?!酒吧是出租車司機(jī)按著短信開過去的,那時候雪已經(jīng)停了,整個世界在夜幕下都泛著銀光,一閃一閃的,比霓虹還漂亮。凌飛扒著車窗看得入迷,弄得司機(jī)在后視鏡里沖他樂,說來旅游的吧。凌飛到地方之后給金子打電話,卻沒想又是包子出來接他的,這可讓凌飛自在不少,他沒想到包子也在。不過被包子帶進(jìn)去之后,他就又后悔了,因?yàn)槌税樱贈]一個認(rèn)識的。金云海跟一幫人聊得正HIGH,看見他來,就點(diǎn)了個頭,然后繼續(xù)吹牛。凌飛有點(diǎn)兒小郁悶,說不上這情緒的起源,反正不爽。包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來了,就跟他坐角落里玩色子,邊玩兒邊說:“親愛的,來,笑一個,我這可特意來的呢。”凌飛皺眉:“特意?”“嗯哼。”包子抬手指指身后,“那家伙下午給我打電話,說晚上找你出來喝酒了,怕沒一個人認(rèn)識你郁悶,又怕你一郁悶就犯抽,所以找我來三陪?!?/br>凌飛黑線:“那他找我出來干嘛,吃飽了撐的?”“這個吧,我是這么想的,”包子摸摸下巴,一派工藤新一范兒,“你呢,一個人在這邊兒,人生地不熟的,又天天擱酒店宅著,金子一想他不放心啊,這天天悶著還不悶出毛病來,干脆,是不是拎出來自己照看著點(diǎn)兒,心里踏實(shí)?!?/br>凌飛跟聽天書似的,末了問:“這是你推理的還是他跟你說的?”包子想想:“兩相結(jié)合吧?!?/br>凌飛真誠地說:“這心思太難理解了?!?/br>包子拍拍他肩膀:“慢慢就理解了,金子對哥們兒都挺照顧的?!?/br>呃,好吧。凌飛想,雖然他還是沒能理解,但估計(jì)是地區(qū)差異,心肯定是好心,其他就不較真兒了。一幫人喝酒吹牛到了某個階段,就無所謂認(rèn)識不認(rèn)識了,反正都HIGH了,氣氛也就活躍起來了。凌飛就在包子的帶領(lǐng)下跟大集團(tuán)融為了一體。金子介紹的時候如是說:這是我哥們兒,你們叫他怪物就行,然后別灌他太多酒啊,我總覺著他容易酒后鬧事兒。凌飛微笑,點(diǎn)頭,寒暄,覺得自己紳士得能上吉尼斯了,然后在心里把金云海當(dāng)紙片兒撕吧得碎到不能再碎。期間有一領(lǐng)班模樣的女人過來敲門,大意就是問要不要叫小姐。別人沒吱聲,全看金云海,后者也不推辭,胳膊一揮:“拉倒吧,就你們這兒的水平,誰陪誰啊,我們太吃虧!”眾人哄笑,領(lǐng)班囧囧退去。凌飛揉了揉眼睛,發(fā)誓要把金云海那張臉深深印到腦子里,然后在各種危急關(guān)頭都可以拎出來鼓勵自己,看,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后來凌飛在包子那兒了解到,今天喝酒的大部分都是金云海生意上的朋友,而金云海居然跟自己是同行,也做貿(mào)易的,不過他主要是跟俄羅斯那邊兒,買進(jìn)賣出。但同行這話他沒好意思跟包子說,因?yàn)樗谧约旱馁Q(mào)易公司里實(shí)在是,連個醬油都沒打過==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