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像警覺的頭狼，反倒像吃飽喝足后慵懶的獅子。

葉川忽然覺得好笑，對于這個人的聯(lián)想總是和野獸聯(lián)系在一起，就好像，他身上有種東西，會讓人很直覺的聯(lián)系到獸類的本能上去。

“至于你，跟法律打交道的人，我也許會用得到?！焙诹徛曊f道：“給你辦個內(nèi)部價，對我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卻搭上了一條將來可能會用得到的線。你也一樣。我知道幾萬塊錢你不會放在眼里，但是搭上交情，也許以后會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對不對？”

葉川揉著額頭笑了起來，“黑哥，你不像是會講大道理的人。”

電話另一端的男人也低聲笑了，“哥也念過大學(xué)的，只不過沒念完。”

葉川這一次是真的吃驚了，“為什么沒念完？”

黑六停頓了一下，語調(diào)里微微透出一絲蒼涼的感慨來，“以后有機會再跟你說這個事兒吧。你喝酒了？”

“嗯?！比~川靠在走廊的門柱上，覺得腦子里暈沉沉的，“喝了點兒白的，這幫土鱉非說吃火鍋要喝白酒。”

黑六的聲音像在笑，“我覺得你有酒量?！?/br>
“一般般吧?！比~川被人夸，有點兒沾沾自喜起來，“三兩五兩的還不成問題?！?/br>
“沾了酒，感覺你想換了個人似的。”黑六悶聲笑了起來，“有點兒孩子該有的樣兒了。”

葉川仰起頭，看著庭院上空深秋季節(jié)明澈的夜空，心里仍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聽到黑六的話，忍不住喃喃接道：“孩子……該有什么樣兒？”

黑六居然很認真地想了想，才說：“沒那么多心事吧?！?/br>
葉川無聲地笑了笑。這個標準，究竟有多少人能夠達到呢？

沉默片刻，黑六又說：“明天吧，中午去把事情辦了，我讓那邊留著人?！?/br>
葉川點點頭，隨即意識到電話另一邊的人看不到，忙說：“我會過去的。謝謝黑哥。”

黑六說了聲不用客氣就掛了電話。反而是葉川拿著肖楠的電話，聽著背后大廳里傳出的喧嘩，站在走廊下出了會兒神。

一張名片從背后遞了過來，葉川下意識地伸手接過，就聽身旁肖楠的聲音笑著說：“黑先生出面的話，最好不過了。這張名片你留著，有事可以直接打他的電話?！?/br>
葉川看了看手里的名片，淺色的名片上很簡單地寫著名字和一串電話號碼。葉川看著名片上方方正正的黑翼兩個字，腦門上不由得滴下一滴冷汗。

他一直以為他們叫的是賀先生，壓根就沒想過會是這個黑字。

29、試探...

轉(zhuǎn)天中午，肖楠果然開車過來接了葉川去盈水灣辦手續(xù)。證件是齊全的，又有黑翼提前打過招呼，手續(xù)辦得很順利?；氐綄W(xué)校時還不到兩點。葉川事先請過假，但是沒想到能回來這么早，正琢磨著是去上課還是去圖書館混一個下午，就聽身后門響，羅健挎著個大布包走了進來。

“咦，你沒去上課？”葉川驚訝了。羅健雖然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但是功課還是很認真的，從來不缺課。

“胃疼?！绷_健放下包，懶洋洋的給自己倒了杯熱水。

“吃藥了？”葉川覺得他臉色看起來不好，“要不要去醫(yī)院？”

羅健搖搖頭，“我躺會兒?！?/br>
葉川有些擔(dān)心地看著他，“唉，別挺著啊?！?/br>
“這兩天替了別人兩個班，中午一忙起來就顧不上吃飯?！绷_健不怎么在意地說：“老毛病了，沒事兒?！?/br>
葉川心說你才多大就老毛病了？但是看著他一臉倦色的樣子，又不好多說什么，“你睡吧，晚飯我替你打?！?/br>
“謝了?！绷_健爬上床躺下，剛閉上眼睛又支起身子說：“對了，剛才我碰上小陶了，還跟我打聽你呢?！?/br>
“打聽我什么？”葉川有點兒納悶，他前天在食堂還見著陶音了，才兩天不見，有什么可打聽的？

羅健也露出一個有點兒納悶的表情，“問你這兩天忙不忙，晚上都回不回宿舍。”

“什么意思？”葉川有點兒莫名其妙，“查崗？”

羅健樂了，“不會是看上你了吧？”

葉川正要說話，桌子上的手機卻響了起來。葉川在羅健幸災(zāi)樂禍的眼神里拿起了電話，是陶音打來的。

“真是查崗啊……”

“睡你的覺吧?！比~川在他床頭上拍了一巴掌，拿著電話來到了走廊上，“小陶？”

“川兒?！碧找舻穆曇袈犉饋砜蓱z兮兮的，“你這兩天都忙什么呢，我昨晚去找你，你們宿舍門都是鎖著的?！?/br>
“集體活動啊?！比~川靠在窗口摸了摸口袋里的煙盒，又忍住了，“你干啥呢？”

“我下午沒課?！碧找魶]精打采地說：“正收拾東西呢，等下想去診所找嚴哥?！?/br>
“哦?！比~川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了。勸也勸過了，小陶還是這個態(tài)度，葉川也懶得再說他什么。

“川兒，”陶音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吞吞吐吐的，“你這兩天都忙什么呢？”

“我？”葉川覺得他問的有點兒莫名其妙，“我沒忙什么啊，昨天家里有事兒回去一趟，晚上又跟譚林他們一起吃了個飯。怎么了？”

“沒怎么?！碧找敉ｎD了一下又問：“你們昨晚在哪兒吃飯??？”

葉川被他這么追問著，心里開始有點兒不是滋味，“你到底想問什么？”

陶音不吭聲了。

“小陶，咱們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我的脾氣你多少應(yīng)該知道一點兒。有什么話，你最好跟我直說?！比~川又不傻，自然聽得出他話里話外試探的意味。問題是，有必要這么拐彎抹角的么？

“我……”陶音有點兒尷尬，“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想問什么？”葉川不耐煩了。

陶音呼哧呼哧喘了半天粗氣才低聲說：“嚴韓這幾天總躲著我……”

葉川啪的一聲扣上了電話。

走開兩步又拿起電話按下了回撥鍵，電話接通，葉川壓著心里的火氣說：“陶音你給我聽好了，我這幾天沒見過嚴韓，信不信隨你?！?/br>
“川兒，我不是那個意思……”

葉川掛了電話，懶得聽他解釋。他是什么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種被試探的感覺實在令人不爽。

葉川推開宿舍門，羅健已經(jīng)睡著了，靠在枕頭上的側(cè)臉顯得格外單薄，葉川看著他微微有些發(fā)白的臉色，猶豫了一下，拿著錢包下了樓。他記得南門外有一家藥店，羅健這情況，如果不想去醫(yī)院，就必須吃點兒藥，干挺著是不行的。

羅健家里是個什么情況，他沒說過，葉川也不知道。但是看他那么拼命的在BckKite打工就能猜到他應(yīng)該很缺錢，而且看他每天忙得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