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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因為種種原因,你們并沒有走到一起……”我閉了會兒眼睛,有些疲倦地反問他,“你還是認(rèn)為那只是夢?”吳銘對我的問題不置可否,“我的意思更傾向于精神力,或者說自我暗示的作用?!?/br>“什么意思?”“我舉個例子吧?!眳倾懗了计蹋従徴f道:“幾個人在同一個時刻看到了同樣的一個……一個影子吧。有的人會認(rèn)為是自己看花眼了,有的人會認(rèn)為剛好有人從那里經(jīng)過,有的人則會堅信自己看到了鬼?!?/br>“你覺得我是在自我暗示?!”他這個結(jié)論讓我氣得想笑,“就是說,你還是跟李明琪的意見一致,覺得我精神出毛病了?”吳銘輕輕搖頭,“我認(rèn)為你的潛意識里是愿意相信這種暗示的。所以,這種自我暗示就在你的認(rèn)知中不斷被加強。”我搖搖頭。我知道這個蒙古大夫說的完全不對,什么狗屁暗示,那根本就是……就是……“你自己很清楚,”吳銘緩緩說道:“你在夢里看到的那一切,并沒有真正發(fā)生過?!?/br>是的,問題就在這兒。那些讓我心動的畫面,確確實實,從來不曾發(fā)生過??墒撬械那楣?jié)都太過清楚,我閉上眼就能看到那個孩子滿眼深情地望著我。當(dāng)我的吻落在他的嘴唇上時,他的眼睛會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青澀的、迷醉的神色,無比誘人。我甚至還記得手掌在他的皮膚上所感受到的那種光滑細(xì)膩的觸感。如此真實。讓我怎么能相信那只是一場夢呢?“上次的談話里你說到你們開始同居?!眳倾懲nD了一下,溫和地問道:“這個夢是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還是……”我心里倏地一痛。“不方便說嗎?”吳銘很敏銳地看著我,“我看你臉色不好,要不要休息一下?”我搖搖頭。這些話并沒有什么不方便說的,我首先要說出來,其次才有可能弄清楚這個夢……到底是不是我精神錯亂的產(chǎn)物。很顯然,李明琪在餐桌上的胡說八道已經(jīng)讓家里人開始感到恐慌了。而我自己,并不想讓他們把我當(dāng)瘋子。“是同居了?!蔽移v地靠在沙發(fā)上,用一條手臂擋住了眼睛,“房子是我買的。地址我都記得,上周末我還特意去看過。你能相信嗎,那個房子無論結(jié)構(gòu)還是外部條件都完全符合我的心意。我一點兒都不懷疑我要買房子的話,會買那里?!?/br>吳銘沒有出聲。“我們住在一起,起初一切都很完美?!蔽彝nD了一下,回想起自己邀請那個孩子搬來同住時,他臉上瞬間浮現(xiàn)出來的驚喜以及……不加掩飾的雀躍,心頭驟然抽痛。起初一切都很美好,即使我邀他同住的初衷并不是多么多么的愛他,但是不能不承認(rèn),住在一起的感覺確實很好。他的性格很好,人很懂事,會做家務(wù),也關(guān)心我。每天早晨在食物的香氣中醒來,總是讓我生出一種家的感覺。從小到大,就只有保姆給我做過飯,我從來不知道簡單的荷包蛋和白粥里面,也會因為被加入了那么多的溫情而顯得無比美味。身在夢中的我忽然有些想不明白,這么美好的開始,為什么后來會變了呢?我甚至想不起最初的那一個改變的節(jié)點到底出在哪里。第一次被葉時飛在收工之后拽去酒吧喝酒?第一次在接受葉時飛的邀請外出旅游卻打電話謊稱出差?就算是做夢,我也說不清了。我只知道事情一旦開了頭,后面就一發(fā)不可收拾。隔閡出現(xiàn),隔閡越來越深。最要命的是,我從來沒想過要主動去跟他溝通。因為我知道他會一直在那里,一直等著我,無論我什么時候回頭,都可以看得到他。而葉時飛不同,他是第一個讓我動心的男人,可是他卻一直若近若遠(yuǎn)。我一直認(rèn)為他是顧慮到雙方的家庭背景,才不肯接受我的。直到那一天,他發(fā)現(xiàn)了我和葉川同居的事,對著我流露出復(fù)雜的神色,我才恍惚覺得,也許,他一直沒有真正開竅吧。他沒有想過兩個男人也可以互相表白,然后生活在一起,像一對普通的情侶。我想,葉時飛就是那個時候開始感到后悔的。我揉了揉眉間的酸脹,忽然覺得有些混亂。夢里的葉時飛、現(xiàn)實中的葉時飛,似乎是同一個人,但是又有哪里存在著微妙的不同。我知道他一向都是有心計的人,不然不會被人背地里稱作赤狐。但是他對我……他對我真的沒有用過心機(jī)嗎?我忽然間不能確定了。我有些拿不準(zhǔn)我眼里的葉時飛和真實的葉時飛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這也是我這段日子以來刻意避開他的原因。夢里所見到的畫面,讓我有種很詭異的旁觀者的感覺。也正因如此,我看清楚了自己在對待這兩個男人的時候表現(xiàn)有多么糟糕。我在接納葉川的最初,并不能確定自己的感情,因此也做不到全心全意地對待他。我心里放著一個葉時飛,卻因為他忽遠(yuǎn)忽近的態(tài)度不敢更進(jìn)一步。在我成長的過程中,很多人教我如何去出人頭地,爭名奪利,卻從來沒人教過我怎么去愛。于是我在面對這兩個人的時候,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內(nèi)心深處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我在他們之間搖擺不定。葉時飛寬容而篤定,而葉川卻越來越暴躁。我知道,他從來不曾在我這里得到過他想要的安全感。于是,他在我的面前越來越失控,最終不歡而散。“不,不是不歡而散?!毙牡子幸还蔁釟飧Z了上來,令我的眼眶瞬間發(fā)熱,“我把他趕出去了。我覺得他煩,總是跟我糾纏他哥哥的事情,我已經(jīng)解釋過那只是我的搭檔,他還是……”吳銘很突然地打斷了我的敘述,“他哥哥,真的只是搭檔?”我默然。“雖然我覺得用一種婚姻調(diào)解員的語氣來談?wù)撘粯缎睦韺W(xué)案例有些奇怪,但是我還是認(rèn)為,在這一場三人游戲中,你的態(tài)度決定了三個人最終的命運。這場夢,是到此為止了嗎?”我搖搖頭,“葉川走了,我并沒有覺得輕松。我知道他過的不好……”“你知道?”吳銘反問我,眼神似乎也有些混亂,“李先生的意思是,那個孩子的境況是你在醒來之后分析得出的結(jié)論,還是說,在夢里的時候你就知道了?”我忽然不想再回答他的問題了。曾經(jīng)在夢里感受過的那種情緒再一次無聲無息地包圍了我,讓我覺得疲憊又頹喪。我在另一個虛妄的世界里經(jīng)歷了一場愛情,而結(jié)局卻是花落人散,陰陽兩隔。“他走了?!眳倾憸睾蛥s又固執(zhí)地追問我,“你知道。后來呢?夢是到這里結(jié)束了嗎?”我的腦子里忽然有種眩暈的感覺,就像又一次沉進(jìn)了那個夢里。“他走了,可是我過的并不好?!?/br>盡管我也不明白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