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2
這么一個兒子自是掌心寶貝,他平日里甚至都不舍得讓韋明安露面。但沒想到這么一次比試,卻是讓韋明安丟了性命。而這比試,還是韋澗極力攛掇曹紫都,要在百川舉行的。“是你,”韋澗盯著慕雋鴻,“我要你給我兒償命!”“我沒殺他,”慕雋鴻大聲道,他也未退縮,站在原地凌厲地回看韋澗,“你年紀(jì)大了也糊涂了?不分青紅皂白血口噴人!”慕雋鴻這一番話沒立時得到附和,饒是九琴的人,也目光閃爍相互對看,又沉默。在場的人中,獨(dú)獨(dú)慕雋鴻身上沾染著血跡,且那嚇得魂飛魄散的侍女,見到的正是慕雋鴻握著那把劍刺進(jìn)韋明安胸膛的場景。她早跪在韋澗身邊,哆哆嗦嗦地把所見說了一遍。“拿命來!”韋澗毫無理智,伸手化掌便向慕雋鴻劈去。慕雋鴻橫琴反擊,周圍人退了退,暫時無人上前幫忙。誰也沒想到,這一次比試還未開始,便發(fā)生了人命。證據(jù)擺著,但似乎又缺乏一個合理的原因,為何慕雋鴻要?dú)⒑翢o交集的韋明安?“長老,”曹紫都喊住了韋澗,“我知你心痛,但此事有疑,先弄清楚再說。免得教人說百川胡亂冤枉好人?!?/br>“叔叔,”慕云思也上前分開兩人,“當(dāng)時情況如何,你說來就是?!?/br>慕雋鴻氣喘吁吁,眼睛發(fā)紅:“是他突然來招惹我……之后便發(fā)瘋自殺,這也能怪我不成?”“胡說八道!”韋澗怒吼,又被曹紫都拉住,“長老莫急,大家都在,不會讓明安白白沒命?!?/br>“他如何招惹雋鴻哥哥了?”何少興驚訝道。他身上有點(diǎn)狼狽,全是被祁越收拾的,不過相比之下,不值得眾人注意。慕雋鴻面色鐵青。眾人又交頭接耳。祁越冷眼看著,忍不住多看了何少興幾眼。何少興這時候又乖順無比,并沒有看祁越,反而一副焦急驚訝的樣子拉著慕雋鴻的手,“雋鴻哥哥莫怕。公子在這里,定不叫他們冤枉你?!?/br>“我兒與你素不相識,招惹你作甚?”韋澗怒吼,然而在理。“誰知道你兒子犯了什么病,要恬不知恥地來現(xiàn)眼,”慕雋鴻面色陰騭,“或者是你們有什么陰謀詭計,想嫁禍給我?!?/br>“畜生!”韋澗差點(diǎn)氣昏過去。“他來找雋鴻哥哥……然后呢,”何少興神情害怕地問,“是不是想傷害你?”好一陣寂靜無聲,慕雋鴻突然拉住一個侍女,兇狠地問:“你不是一直在院外嗎?我一直都沒有出去,是他自己走進(jìn)來的。說?。 ?/br>那侍女被他扯得氣都不敢出,當(dāng)下大哭起來,搖頭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有受傷嗎?”何少興道,“你是不是跟他打起來了?”“沒有。全是他一個人演戲,”慕雋鴻不耐煩道。韋澗被人拉著氣喘吁吁,聽聞這話,大力甩開,彎腰小心翼翼地去揭韋明安的衣袖。韋明安蒼白的手臂上有青紫的斑駁痕跡,韋澗眉心擰出疙瘩,又扒開韋明安的衣領(lǐng),這才看見頸上散落著幾處可疑的紅痕,往下看,胸膛上都是。那并不像拳打腳踢留下的痕跡,反而像某種隱秘不可言說的猜想。周圍眾人紛紛倒吸了口涼氣。慕雋鴻臉色大變。良久,他緩緩地轉(zhuǎn)頭瞇眼,卻盯著何少興,手上使勁地攥住他的手腕,嘴角一彎,“少興,你費(fèi)的心思?”“你說什么呢,雋鴻哥哥,”何少興咬住嘴唇,“我今晚并不在你身邊啊。聽到喊聲的時候,我正和公子在一起呢?!?/br>慕雋鴻連看也沒看慕云思,似乎并沒想佐證這話,他笑得陰寒:“少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我死也會拉著你的?!?/br>何少興眼圈紅了,委屈地道:“雋鴻哥哥,你冤枉我了。我真的跟公子在一起,還有……萬山峰的祁公子,我們正在比試呢?!?/br>“……”祁越突然被何少興這么一說,倒像是成了何少興的證人。顧寒看了祁越一眼。祁越抬了抬胳膊,又放下,不知道該說什么。“別給我裝瘋,你們的小少爺進(jìn)來的時候,是不是有了瘋樣?”慕雋鴻又走近那哭哭啼啼的小侍女。“我不知道。”小侍女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衣袖抹得濕透,“少爺過來,我與他打聲招呼,就干活去了。他什么都沒跟我說……”“你沒看出他有什么異樣?”慕雋鴻逼問道。倒也奇怪,好像沒有其他人深究,只有慕雋鴻一直在竭力找細(xì)小的證據(jù)證明自己——如果他真的冤枉的話。其實(shí)不對勁的地方很明顯,韋明安為什么獨(dú)獨(dú)去找慕雋鴻。難道是要去拜訪各派,慕云思那時候跟祁越在一起,所以找了慕雋鴻?“師兄,他有來拜訪你嗎?”祁越低聲道。“沒有。”顧寒停頓一瞬,轉(zhuǎn)身道,“你過來?!?/br>這個語氣……祁越迅速地回頭看何少興,確認(rèn)他此時活蹦亂跳面色紅潤沒有被自己打出毛病來半死不活。那哭哭啼啼的小侍女還在含糊不清地說著什么。慕云思與曹紫都竟然都沒說一句話,曹紫都不說話可以理解。可慕云思為什么也不幫慕雋鴻?到底都是九琴的人,如何不和先不提,在外頭連九琴的名聲也不顧嗎?“有受傷嗎?”顧寒在院門外停下,旁邊的竹叢在墻面投下婆娑的陰影。祁越本來準(zhǔn)備好了說辭,一下被問了個措手不及。不是該問問他為什么又在跟何少興打架嗎?不過顧寒的縱容本來就難得,見好不收才是傻。祁越得了便宜,也很乖地?fù)u頭道:“沒有。”“我跟云思在散步,他自己跑過來找揍,”祁越放下心,便把疑問也一道說了,“他當(dāng)時確實(shí)不在……”祁越腦海里想到什么,倏然閃過,還沒來得及抓住。顧寒問得愈發(fā)不相干:“你有散步的習(xí)慣?”“???……沒有?!逼钤揭汇?,剛才那個念頭的尾巴也滑走了。一時安靜,竹葉被風(fēng)吹得沙沙作響。顧寒道:“在宛城的時候,也很像。”祁越瞬間想起來,剛才的念頭也回到了腦海中:“是……就算不在也可以。但那時候他是在青樓里掩蓋了琴聲,如果這次也用音咒符的話,在……”那呼救聲是在他跟何少興打斗時候響起的,也就是說如果真是何少興的話,那時候他已經(jīng)在cao控音咒符了。“他彈的琴聲……怪不得……”祁越一下子明白,驚訝無比,怪不得何少興與他交手的時候只顧著閃躲,偶爾撥出的琴聲也毫無威力。何少興就不怕祁越下什么狠手,把他打死了?兩人只言片語,若是旁人聽來一頭霧水,但祁越這么斷斷續(xù)續(xù)地說了幾句,顧寒只點(diǎn)了點(diǎn)頭。如此說來,慕雋鴻極有可能真是被冤枉的,韋明安也許是被何少興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