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4
集中著修為,左臂擋住了青年的反擊:“等一等,好看看你是怎么死的么?”青年臉色大變,強行后撤,祁越不管身體的不適,緊緊相逼。那青年硬是撤了數丈,才讓劍離開自己的身體。他的身體很快散發(fā)出黑色的霧氣,不斷消融。那青年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也不覺得驚悚,嘴角彎了一彎便煙消云散了。祁越還沒來得及完全轉身,就忍不住俯身吐了一口壓在喉嚨里的血沫。他踉蹌了好幾步,才穩(wěn)住頭暈眼花的感覺,當下不敢再深追,往回走去。打斗間離城門有些遠了,祁越揉了揉胸口,總覺得那塊“石頭”還在跟他的內息沖撞。他不留神又絆了下,抬頭見一個半大的孩子坐在地上害怕地看著他。這地方怎么會有尋常孩子……祁越伸手去拉那個孩子,握住他手腕的時候又放下心來,那個孩子身上沒有任何修為與魔氣,再平常不過。那孩子還沒站起來,坐在地上大大地睜著眼睛,不停地發(fā)抖。“別在這玩,進城里去,”祁越只當他被嚇壞了。他彎腰去扶那小孩,驀然頓住,已經用了最快的速度退開,但還是晚了。一股冰涼刺痛的感覺從小腿上傳來,接著半條腿瞬間失去了知覺,祁越一下子半跪在地上。小孩哇哇大哭起來,他手里拿著一個小小的東西,根本看不清是什么。“別哭,你很聽話,應該得到獎勵?!?/br>祁越一陣惡心,這聲音他忘不了,是何少興。麻痹的感覺很快蔓延到腰腹,還沒等祁越揮出去,越晝劍就掉到了地上。何少興笑得發(fā)自內心,看不出一點邪惡。他撿起祁越掉落的劍,慢慢地走到他面前,不費吹灰之力地把劍尖抵在了祁越頸上。“這么多年,你還是不長記性啊,”何少興看著失去意識的祁越,過分興高采烈的臉反而看起來有些熱情洋溢的意味。他手里的劍緊緊地壓在祁越頸上,刺破了皮膚,一顆殷紅的血珠順著頸項流進了雪白的衣襟里。祁越醒過來時,只覺得四肢百骸都散發(fā)著一股悶疼,肺腑間刺疼不已,應該是跟那黑衣人打斗時傷得不輕。他本能地想提氣化解下,但內息空蕩蕩的,一抬手便聽到了嘩啦的碰撞聲,沉黑的鐵鎖上刻著密密麻麻的符咒,一端鎖在他手腕上,另一端釘進墻壁里。“沒有什么想說嗎?”祁越這才注意到前面還站著個何少興,他連看何少興一眼都覺得在浪費力氣,因此只打量了下四周。光線昏暗,壁上插著火把,映得亮堂過分。他在的那一塊地上還刻著符咒,組合成了一個什么陣法,把他的內息壓制得死死的。“這里是九琴的地方,不過不會有人來的,一般人也不會想到這里。”何少興道。“恭喜,”祁越嘲諷了一句。何少興笑了一聲,一拳打在了他腹上。沒了修為的凡人rou身不太能耐得住疼痛,祁越彎了下腰,接著被何少興提膝撞在了同一個地方。五臟六腑像移位了一樣,祁越靠在墻上,狠抓著鎖鏈,大口地喘息。何少興臉上隱有興奮之色,愈發(fā)變本加厲,連著打了祁越三四拳才停手。祁越嘴角滲出血跡,何少興恍然:“不能把你打死了,那樣就不好玩了?!?/br>他扣住祁越的下巴,不讓他低頭,又道:“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的。畢竟,我跟你也沒什么深仇大恨?!?/br>祁越額頭冷汗很快流到了臉頰上,他攥著鐵鏈的手爆出青筋,凸出白色的骨節(jié),接著一腳把何少興踹開了。何少興退開,拍了拍衣服,沒怎么在意。他又慢條斯理地道:“但是你招惹我了,還幾次三番擋我的路。我到今天的地步,你可是出了不少力。”祁越根本沒聽何少興在說什么,他閉上眼睛,很久才慢慢把呼吸平復下來。“我十三歲的時候,差一點就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可偏偏遇見了你們。你們多管閑事,整天以為自己能挽救眾生于疾苦中?!焙紊倥d自顧自地道,“每次我精心策劃好的事情,總能被你攪亂。你不覺得自己很惡心嗎?擺著一副正義的嘴臉,什么都要橫插一腳,炫耀你那些大驚小怪的同門,再幫助那個變態(tài)達到他丑陋不堪的目的?!?/br>“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變成今天的樣子。”一個人自言自語到底無趣,何少興停止了長篇大論,像是嫌祁越不注意他,“不過我總算能好好地還給你,都這個時候了,你師兄看來沒發(fā)現你失蹤了啊?!?/br>祁越面色蒼白,便顯得眉眼格外清晰。他吃力地笑了一聲,輕聲道:“我有師兄,你沒有?!?/br>何少興一下子便暴怒,接著手里攥著一把什么,把其中一根刺進了祁越的手腕中,他只挑需要承力的關節(jié)下手,從手腕、手肘到肩膀接連刺進去數根。祁越痛得身體顫抖,耳朵嗡鳴不止,他仰著頭,脖頸拗出驚心的弧線,終于溢出一聲痛苦至極的低微呻吟。那些釘子一樣的東西像在腐蝕撕裂他的血rou,但實際上連一滴血都沒流出來。何少興把冷水潑了祁越一臉,接著湊在他身前道:“清醒點,還沒完呢,這才是開頭。最后也不會虧待你……”何少興用一根尖利的釘子壓著祁越的臉慢慢滑過,“這張臉也給你留著,用來勾引變態(tài)。跌進污泥陰溝里被人糟蹋,這種結局最適合你了……”襄陽城已經沒有幾個人了。桑落落握著一只小小的木鳥,手里的汗把它浸得變了顏色。她轉頭看著一旁的還沒醒過來的柳千懷,拿起劍站了一會兒,走到門口又停下。她沒在城里干等著,城里有幾個百川的人,她不太想看見,便從另一個城門出去找。沒想到竟找到了,柳千懷剛跟幾個魔修交過手,受了重傷奄奄一息地倒在路邊。桑落落把他連拖待拽地弄回城里,隨便找了個開門的屋子把他放了進去。這時百川回來找尋的人都已經走了,街上有點冷清。她剛剛把柳千懷放下,一只拇指大的木鳥就扇著翅膀慢吞吞地飛了進來,一頭撞到她身上,桑落落趕忙撈住。他們出門在外時會帶這種東西,是呂英搗鼓的,權當聯絡之用。木鳥張了半個尖尖的嘴巴,還沒發(fā)出聲音,傳送的人附在它身上的清氣就不足以支撐了。顧寒與唐昭一起走的,唯有祁越一個人出了城……桑落落有點慌張,這么近根本不用傳木鳥,而且傳送的人還顯得格外倉促。她看著幾乎要有氣進沒氣出的柳千懷,穩(wěn)了穩(wěn)心神。祁越雖然愛張揚,但尋常魔修應該不會威脅到他,再說襄陽城里的魔修逃的逃亡的亡,應該不會是魔修。她這么安慰著自己,靜下心神給柳千懷療傷,到他臉色好轉,桑落落也累出一頭汗。她見柳千懷已無大礙,便準備去找祁越。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便聽到柳千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