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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常樂心急如焚,主人只給了她三天時間,今日是第一天,她一事無成。 第二日亦是如此。 轉(zhuǎn)眼就是第三天,也是主人規(guī)定的最后一天。 書房大半已經(jīng)被整理好了,飛白做事認真,又有趙常樂幫忙,真是恨不得把每個角落都擦的反光。 趙常樂跪在地上,抹布扔在一旁木盆里,恨不得直接趴在地上。 她可是跪在地上一寸一寸親手把地擦干凈的! 腰要斷了!好累?。?/br> 擦地時不覺得時間流逝,等整個地面都擦完了,趙常樂抬起眼,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太陽竟已經(jīng)開始西斜了。 陽光慢慢暗下去,透過門口懸著的竹簾,投射進來的光又更暗了幾分,便顯得書房格外昏暗。 這時,書房外忽然傳來匆匆腳步聲,然后是一個小廝扯著嗓門喊,“飛白哥,不好了,打架了!打死人了!” 飛白正在整理書架,聞言一驚,忙跑出去,“怎么了?” 跪在地上擦地的趙常樂,一下便警覺起來,她側(cè)耳認真聽屋外小廝的說話聲。 那小廝急慌慌,“幾個雜役打那個倒泔水的,快把他打死了!你快來管一管!” 以往這種事都是寧伯在管,飛白只用伺候好楊錯就行了。 可因為寧葭犯錯,如今暫時被關(guān)著,只等祭酒回府之后再做懲處,寧伯可能是自覺丟人,又或者心灰意冷,反正這幾天也不再出門,更沒有管事。 幸得府里奴仆本就不多,以往也不怎么生事,所以這兩天飛白暫時代替寧伯管事,倒也輕松。 可今日忽然出了奴仆打架的事情,飛白頓覺棘手。 飛白忙問,“打架?在哪兒?” 小廝答,“就在大廚房。飛白哥你快些,再晚那個倒泔水的要被打死了!” 飛白此前也未經(jīng)歷過這種事,一時有些慌,忙回頭對趙常樂道,“阿樂,我去看看,你守著書房,別弄壞東西,也別讓別人進來?!?/br> 言語之間都是信任。 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是飛白還是相信阿樂,會像他一樣盡職盡責的。 趙常樂對飛白點頭。 飛白和小廝匆匆離開,身影消失后,趙常樂一下子就從地上站了起來,再不復(fù)剛才疲累狀態(tài)。 她手伸入衣襟中,將三封絲帛取出來。 她找不到在書房獨處的機會,只能想辦法制造機會——那邊的打架爭端,是黑齒故意挑起來的,就是要引走飛白。 趙常樂匆匆跑到書架前,順手將手中絲帛放在一旁案桌上,用鎮(zhèn)紙壓住,然后放開手腳,開始翻找起來。 上一次她是在書架深處的一個小匣子中盜的密信,她猜楊錯是將比較重要的文書放在那里。 既然要誣陷栽贓,自然要做的逼真,按照楊錯的習慣來。 她一面因做賊心虛而心如擂鼓,一面又頭腦冷靜思維縝密。 有上一次盜字的經(jīng)驗,這一次趙常樂很快就從書架深處找到了那個小匣子。 她跪坐在案桌后,將小匣子打開,將絲帛疊成一小塊放入其中。 第一封放入。 “祭酒有命,莫敢不從……” 第二封放入。 “三日之后,定不辱命……” 這是誣陷楊錯與他人勾結(jié)來往的書信。 第三封—— 忽然之間,書房外傳來一聲極大聲的哭喊,“祭酒,祭酒——” 十分凄厲。 趙常樂當機立斷,一把將匣子合上,伸手要去抓第三封攤在案桌上的絲帛,外面哭喊之人卻已經(jīng)闖入書房,她只能將手一把收回。 “祭酒,我——” 哭喊聲戛然而止。 寧葭不管不顧沖進書房,本以為能見到楊錯,卻只看到案桌之后,一個女婢姿態(tài)端方,仿佛女主人一般跪坐在那里。 她脊背挺直,恍惚間,寧葭竟覺得她的姿態(tài)與祭酒是如出一轍的高貴典雅。 阿樂! 寧葭咬牙,陡然間心中恨意勃發(fā)。 ☆、第 30 章 #30 這兩日寧葭被關(guān)在自己房里,一步都出不了門。 她做的錯事,祭酒都知道了。 祭酒厭棄她了嗎?她要被發(fā)賣出去了嗎?像阿樂一樣被發(fā)賣出去?不知道會被賣到哪戶人家,不知道未來如何,往后連祭酒一面都見不到了…… 這怎么可以! 她是楊府的家生子,從小就在楊府干活,單調(diào)的丫鬟生涯里,那位謫仙人一樣的郎君承載了她全部的少女琦思。 如果她被趕出府了,往后怎么辦啊…… 她想留在祭酒身邊,她真的知錯了,就算讓她做一個粗使丫鬟她都認了,她想留在祭酒身邊…… 她求那個看守她的仆婦,說她想見祭酒一面,可那仆婦卻不跟她說一句話。 直到今日,寧葭終于找到了機會。好似府里有幾個人打架,看守她的仆婦耐不住,看熱鬧去了,寧葭終于尋到機會跑出來了。 她不是想逃跑,她只想見祭酒一面,求祭酒不要把她趕走。 她父親為楊府做過這么多事情,祭酒不會這么狠心對她的,只要她好好求他就好了。 所以寧葭不管不顧,一路跑到書房來,希望能見楊錯一面。 可她沒有看到楊錯,卻只看到了登堂入室的趙常樂。 趙常樂心都要跳出來了,卻怕被看出破綻來,只能狠狠掐著手心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看了看桌上,最后一封絲帛平躺在案桌上,那絲帛是楊錯獨有的密文,寧葭應(yīng)當不認得。 趙常樂深深呼吸,覺得自己并沒有破綻。寧葭又不是楊錯,她便謊稱自己是在收拾案桌,寧葭也看不出來她在做什么。 趙常樂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問道, “寧葭,你來書房干什么?你不是被關(guān)著么,你是偷跑出來的?” 寧葭咬牙,冷笑一聲。 瞧瞧這一副女主人的樣子。 這兩日的擔驚受怕,此時全都轉(zhuǎn)成怒火,恨不得將阿樂活活燒死! 要不是阿樂忽然出現(xiàn)在府里,她怎么會嫉妒,又怎么會鬼迷心竅毀了畫卷又栽贓到她頭上? 一切一切,追根溯源,都要怪她! 要不是她,自己怎么會成這個模樣。阿樂出現(xiàn)之前,她是楊府里地位最高的女人,過的好不快活??砂烦霈F(xiàn)之后呢! 寧葭將所有不滿所有怨恨都發(fā)泄在面前女婢身上,反正她現(xiàn)在沒有好結(jié)果,阿樂怎么能繼續(xù)留下勾引祭酒? 寧葭大喊一聲,一下子就撲過來,“你這個賤人,你這個賤人!” 趙常樂沒想到寧葭會忽然動手,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猛然被她推倒在地上,腦袋磕在書架上,登時覺得一陣眩暈。 書架上剛被整理好的竹簡,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