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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這段時間以來,文灝幫忙解決的都是些微小的問題,但積少成多,他右手食指的第一個指節(jié)已經(jīng)全部變成了不透明。文灝忍不住時不時地就舉起手指看看,還會彎一彎。小朋友們看到了,就模仿起來,一個傳一個,讓這個手勢變成了打招呼的方式。接下來,時刻要跟學(xué)生打成一片的老師們也學(xué)起來,連老園長在遇到小朋友的時候,也會蹲下來彎彎手指。有家長看到了,回去跟別人說,金貝幼兒園氣氛好得不得了,老師孩子連打招呼都俏皮活潑,非常有默契。這天在小班拔河比賽中,海豚班贏得了第一名。樂樂不像其他孩子那樣又笑又跳,但也激動得小臉發(fā)紅。這時候他卻發(fā)現(xiàn)馮序的嘴巴癟了起來。原來小胖墩兒因為拔河的時候用力過猛,連著兩顆扣子都崩掉了,露出了被奶奶逼著穿的秋衣。小胖墩兒抓住岔開的衣襟遮住秋衣,臉上的表情要哭要哭的。剛剛花了大力氣,樂樂的手還在發(fā)軟,卻彎著腰在地上找了很久,才把小弟滾遠的兩顆扣子都撿了回來。小孩兒牽著東東的手去找女老師縫扣子的時候,文灝看到他頭上的對話框亮了起來,上面寫著:當(dāng)老大都這么辛苦嗎?有了文灝的積極報喜,晚上回家,應(yīng)安年又買了一個慶祝小蛋糕。漂亮的蛋糕盒子放到桌上的時候,樂樂還是沒有上前,但文灝卻從應(yīng)安年眼里看到了不解。低頭一看,站在他身前的男孩兒木著一張小臉,正抬起小小的右手。那只手舉得低低的,只比腰部高一些些,食指卻彎了起來,一點,又一點。明白是怎么回事,文灝笑彎了眼睛,也對著男人彎彎手指。沒看懂對面的一大一小是什么意思,應(yīng)安年有點懵,試探性地舉起右手食指彎了彎。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高大男人嚴(yán)肅著一張臉,一頭霧水地做著幼稚的動作,文灝快要憋不住笑,趕緊蹲下來,把臉在小孩兒軟軟的頭發(fā)上使勁蹭蹭。樂樂也轉(zhuǎn)過身來背對著自家小叔,臉上的小冰山表情再也繃不住,咧開嘴無聲地笑了起來,露出兩排可愛的米粒牙。文灝再也憋不住,爆發(fā)出一陣笑聲,帶得小孩兒的肩膀也一抖一抖的。應(yīng)安年傻傻地站在原地,頭上還是什么都沒有,文灝卻仿佛見到了他剛學(xué)會不久的黑人問號,愈發(fā)笑得要坐到地上去。男人好像明白了什么,低下頭用修長的手指拆蛋糕盒,掩去了眼里的溫柔笑意。盒子散開,伴隨著甜蜜的香氣,里面的蛋糕顯露出來。胖嘟嘟的小黃雞張著嘴,就像那個^o^,就像長發(fā)青年現(xiàn)在的表情。此刻,在家長們自建的微信群里,關(guān)于“喜歡摸小女生的文老師”的討論越來越激烈。“不行!我們必須去看看!要是真的,不管他長什么樣,也得把他腿打斷!”“對!必須去看看!明天就去!還有誰要一起?”“我和我老公都去!”“我們也是兩口子都去!”“還有我!”……第10章快要入冬,太陽掛在天上,就像小朋友畫的畫,顏色涂得鮮亮,一點熱度都沒有。張軍在車?yán)镒冒l(fā)僵,一摸兜,干脆甩上車門去買煙。他是應(yīng)安年派給文灝和樂樂的司機兼保鏢,這個工作輕松,就是太無聊。金貝的兩個保安王德高和單城站在門衛(wèi)室外面聊天,幼兒園里的音樂響起來,單城探著頭往小cao場看。王德高拍了一下他的頭,笑罵:“你們這些小年輕,就知道看臉,那文老師是好看,但不是個男的嗎?你上個月還說中班的林老師最漂亮?!彼呀?jīng)四十多歲,深覺理解不了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在想些什么。單城摸著被打的地方嘿嘿笑:“我就看看,就看看?!?/br>“這么遠你能看清什么?”王德高不用看也猜到今天肯定也是文老師帶著娃娃們做cao,有他在那些小娃娃也不喊做cao不好玩了,一個個蹦跶得歡。文灝站在隊伍最前方,背對著小朋友們,跟著音樂的節(jié)奏認(rèn)真做著對成年人來說太過幼稚的動作。他腰細腿長,身體比例極好,一墊腳、一抬臂都生動詮釋了什么叫好看出花兒來。一眾老師站在孩子們周圍,也忍不住把目光往前面放。用張蔓私底下的話說,那就是“高潔出塵又讓人狼血沸騰”。這樣的日子,無論怎么看都不像是會出事。那個男人提著把西瓜刀沖過來的時候,單城完全沒有反應(yīng)過來,還是王德高大喝一聲,他才空著腦袋跟在王叔身后沖過去攔。手臂上狠狠挨了一刀,王德高就知道要遭。這不管不顧,見路就沖,見人就就砍的架勢,完全是個失了人性的瘋子。他受了傷,心里嘶吼著要拼命把人攔下來,身體卻下意識地留后路,沒有足夠的武力,也穩(wěn)不住陣腳,更別提年紀(jì)輕輕的單城了。眼看二十多厘米長的刀身往小伙子腦袋上揮去,王德高奮力一撲,把單城撲倒了,卻也讓那個瘋子越過他們沖進了幼兒園。有音樂聲的遮掩,小cao場上大的小的都沒有聽到有一段距離的大門口的喊聲。尖叫聲刺破耳膜的下一秒,文灝轉(zhuǎn)過身來,看到的就是一把反射著陽光的利刃。沖過來的男人身材瘦小,一臉黑黃,他高舉在手的西瓜刀上卻滴著殷紅的血。世界靜了一秒,然后就是此起彼伏的驚叫和或嚇傻在原地,或四散奔逃的孩子。一部分老師瞪大眼睛忘記動彈,另一部分要沖過去,卻不斷被到處亂撞的孩子擋住腳步。文灝滿心驚恐地艱難越過一片混亂沖到前面,卻還是晚了一步。拿刀的兇徒一把抓住被絆倒在地、最是顯眼的馮序東,帶血的長刀放在了他身前。“全都不許動!再動我殺了他!”兇徒大喊兩聲。所有老師都驚懼地止住了腳步,但還有孩子在無頭蒼蠅般尖叫著奔跑。“不許動!不許叫!誰叫我殺了誰!?。。≌l叫我殺了誰?。 蹦腥诵沟桌锏亟泻?。這下沒誰動,也沒誰敢出聲了。同樣被掐住喉嚨的,還有帶傷跑過來的兩個保安,以及他們身后不遠處的一群家長。這些家長集體到金貝來問罪文老師問題,剛剛到就聽到路人正在報警,又看到大門口的血跡,全都心急如焚地跑了進來,結(jié)果就看到這樣讓人目呲俱裂的場面。有家長當(dāng)場就軟倒在地。老師、家長、保安,這里有一大群成年人,兇徒孤身一人,喊了幾聲就大喘氣,明顯體力不好,但沒有誰敢輕易上前。不是怕他手里的刀,而是在意被他抓在手里的孩子。馮序東雙腳離地,被緊緊箍在男人胸前。他分量不輕,兇徒左臂微微顫抖,但絲毫沒有放松。因為持刀人之前的激動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