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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的責任和鮮明的愉悅,于是更希望一個朝海里扔垃圾的人都沒有。“可是總有些人懶到好像多走幾步到垃圾桶都會要命一樣?!彼徽f到這個語氣就有點恨恨的。第二天安排了出海,出發(fā)前文灝和應安年帶著樂樂在酒店的咖啡廳稍坐。隔壁桌的幾個外國游客在討論他們在華國的見聞,說到華國一個城市居然就有好幾個公共圖書館,圖書館內閱覽區(qū)、電子區(qū)、盲人區(qū)、兒童區(qū)、自修區(qū)等等一應俱全。他們國內將部分公共圖書館改建成盈利性場館或推倒修大樓,以達到“資源更優(yōu)利用”時,不常去圖書館的人并不覺得有什么,現(xiàn)在一對比,才發(fā)現(xiàn)很多地方的必要性不在于它在的時候你常去,而是你要去的時候,它在。文灝正在想回c市后可以帶樂樂去圖書館看看,一名女性牽著個小男孩兒走進咖啡廳,用有些大的音量對小男孩兒說:“不能在這兒隨便扔垃圾,逮到了要罰款的,記住沒?”往外去時經(jīng)過酒店前臺,他們看到柜臺上放了一摞通告復印件。上面是景區(qū)管理辦法的補充條款,右下角蓋了相關部門的章,其中一條表示,亂扔垃圾將會罰款200元,情節(jié)惡劣者加倍。走到外面,樂樂見有工作人員正在放置更多垃圾桶,弄清楚發(fā)生什么事后,問:“婆婆是不是會開心一些?”乘著酒店的船到海面上,沒開出去多遠,一群海豚就出現(xiàn)在視野里。它們看到人類的船只也不躲,反而成群結隊地游過來,在船邊轉圈、蹦跳,像是想要人類陪它們玩,又像是想要逗逗人類,非常聰明伶俐的樣子。很快文灝也感覺到了它們蹦跳的節(jié)奏,因為樂樂在他懷里蹦起來,高興地拍手。應安年把小孩兒接過去,穩(wěn)穩(wěn)的手臂抱著他貼著船舷往下看。趁樂樂低頭,男人臉一偏親在文灝額邊。再往前去一些,十幾條細長的影子在稍遠處游動,黑色的背鰭暴露在陽光下。“另一家海豚?”樂樂坐在應安年手臂上,身體往外探。文灝又看了看:“好像不是海豚,體型更大?!?/br>幾條黑色的身影躍出水面,四五米長的身體在空中靈活翻轉,拍出大大的水花。“是偽虎鯨?!?/br>距離拉近一點,這些家伙不僅快活地制造浪花,有的還把頭抬出水面,圓圓的腦袋下,咧到眼睛邊的大嘴張開,露出一排雪白尖利的牙齒,仿若在對著人笑,初看恐怖,再看就憨憨的。看?幾只偽虎鯨頭上顯出模糊的思維圖紋,文灝猜大概是:看到我了嗎?看到啦。文灝切實體會到了,原來不止海豚,偽虎鯨也是這樣外向的生物。它們知道在不遠的陸地上,有人在反省、改變,自發(fā)行動在先,行政管控也跟上,為了讓這片?;謴透嗌鷻C嗎?它們可能不知道,但它們感受得到海洋的細微變化。陽光燦爛,鯨豚像在大海中自由游曳、時而快樂跳躍的美妙音符,不需要聽懂它們,海風已足夠使人心胸一片開闊。站在地球生命塔的最高處,人類鑄造璀璨文明,也犯下諸多錯誤,有的已經(jīng)不可逆,有的尚可懸崖勒馬、大力補救。建設時常與破壞同行,而自我糾錯也往往伴隨其旁,有了這一點,人們就仍然可以對未來抱持美好的想象。第81章短暫的海邊之行結束,應安年帶著樂樂回c市,文灝直飛a市。決賽錄完,被選手們一通握手擁抱,再和其他嘉賓、節(jié)目主創(chuàng)最后一聚,互相道別,文灝以為自己短期內應該不會再來a市。距離開學還有不到一個月,趁著應安年有空的時候,兩人帶著樂樂去省圖書館體驗體驗,文灝自己也借了幾本書回去做做樣子。上個學期,因為文灝授課的高質量和受歡迎程度,c大希望他能轉為正式老師,但這涉及進入某個學院做長期教學和研究的問題,文灝目前還沒想好未來具體的發(fā)展方向,決定還是繼續(xù)兼職上公共選修課就好。一大原因是,自從他的身體實體化到脖子上端,就再沒有進展了。文灝能感覺到,這不是由于他為人解決的問題還不夠——無論他做什么,他與現(xiàn)實世界的融合始終停滯不前。用文灝自己的目光看,他現(xiàn)在就像個無頭男人裝了個半透明的假頭。有時他想起來有點心慌,不是因為這個形象很瘆人,而是只差臨門一腳,人類世界卻拒不讓他“入籍”的狀態(tài)讓他感到比過去更強的排斥。但現(xiàn)在跟過去不同了,現(xiàn)在他身邊有了應安年。文灝前所未有地浮躁了。他找不到癥結所在。要解決問題,他可能隨時要到哪里去。無法預設未來的情況下,現(xiàn)在誰請他做什么長期的事,他都不好答應。新學期文灝要上的是傳統(tǒng)文化概論,主題寬泛,公選課課次有限,文灝計劃利用這段時間對課程內容進行精選和編排,同時好好想想繼續(xù)“變人”的方法。事情剛做了個開頭,一份文件傳到他和應安年手中。準確說,給文灝那份也傳到了應安年手中。兩年一屆的國際科學與教育會議今年輪到在鷹國舉辦。國際科學與教育會議簡稱s&e,參與成員皆為在國際上有一定實力的國家,旨在達成一些共識,實現(xiàn)交流與合作??平坛32环旨遥橐来?、互相促進,因此被創(chuàng)始人放在了一起。在國際會議多如牛毛、領導人峰會都越來越頻繁的今天,s&e遠遠比不上聯(lián)合國大會、多國經(jīng)濟峰會、核安全會議等引人注目,從名字看還容易讓人誤認為是純學術活動,但它本質上仍帶有很強的政治性質,出席者以各國科學與教育系統(tǒng)的官方人員為主體。今年有點不同。鷹國方面倡議,廣邀科學與教育領域的杰出從業(yè)者參與到交流中去,增加會議的實效與意義。平臺擴大有其益處,各國都說好啊好啊,紛紛擴充起自己的代表團。華國這邊,由科技、教育兩部部長親領的代表團初擬名單內,也新添了一些公私科技企業(yè)、研究單位、學校、專業(yè)媒體的重要人士。文灝和應安年也在受邀之列。應安年背后有啟星,文灝被選擇,主要是因為他在外網(wǎng)上的知名度。文灝的供職單位有幾個,也可以說沒有固定的供職單位,負責邀請的公職人員也是有想法,反正于公于私文灝都同應安年關系緊密,干脆把文件都發(fā)到啟星了。看了長長的初擬名單,文灝和應安年清楚,他們屬于“青年代表”,主要任務是輔助展示形象,沒什么負擔。這種事他們沒有推脫的道理,沒意外兩人肯定都會去。正在商量接下來的安排,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