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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彥很是羨慕他們。都聽說滕誠是個很難相處的人,但只要麥柯在的時候,那個人就像個孩子,會撒嬌,會賣萌,還真夠不要臉的……“前面好像發(fā)生事故了?!避囎釉陂_到市區(qū),開始擁堵。麥柯等了一會兒,身邊的車輛有人搖下車窗探出頭去在打電話。陳彥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在醫(yī)院附近了,前面的十字路口圍了好多人。“哎喲,快回車?yán)锶?,有人持刀殺人啦!把車窗搖上!”有反方向跑的行人慌張地邊跑邊喊。處于職業(yè)本能,陳彥去看外頭的情況——有個帶著頭盔的人從十字路口往他們的方向跑來,身后有個男人捂著肚子三兩步追上了人,一頓暴打。頭盔男很快趴在地上動彈不得。但是捂著肚子的男人身上的衣衫都被血浸透了。也就兩分鐘的事情,兩個人跑得太快,出手更快。但是不妨礙陳彥看清那個男人。“司徒!”陳彥開了車門沖了出去。司徒已經(jīng)失血過多,昏倒在地。很快,警察趕來,醫(yī)院里抬出了擔(dān)架。陳彥的鼻子和眼睛好酸好漲,但是非常地冷靜,幾乎是用最短的時間查看好了傷口,三處刀傷,一處要害,失血過多休克。“他是0型血,沒有抗藥性歷史,找陳主任,馬上要手術(shù)!”陳彥用了全身力氣堵住司徒崩血的傷口,抬眼看到自己的同事。“可今天三橋連環(huán)車禍,陳主任和急診的醫(yī)生現(xiàn)在都在手術(shù)室里!”女護士長皺眉。陳彥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有空的手術(shù)室嗎?張姐,幫我調(diào)的o型血,他等不起?!?/br>“可是……”“張姐,我求你!”…………那個傍晚,紅海鎮(zhèn)的云彩格外的鮮艷。那一抹層層疊疊的紅色從海灣的另一頭一直延續(xù)到了紅海鎮(zhèn)的天空,海鷗低低的飛過,孩子們下了課歡歡喜喜地笑著鬧著奔跑在小路上。軒軒還沒到家門口就聞到濃郁的雞湯香味,他想到了司徒叔叔在的時候,陳彥家里總是彌漫著的相同的誘人香味……“也不知道他們到了沒?!标戨x啃著水汪汪的雞腿,看著天邊的云彩。云彩下,齊驥看著自己傻笑一晚了。長手一伸揉了揉陸離的腦袋,笑得能融化掉所有語言。…………兩周后,送走了土豪終于安生了幾天的鎮(zhèn)口,浩浩湯湯地開來了許多車。陸離下意識地看日子,不是還錢的日子呀?龍九怎么來了。四五輛車停了下來。中間的suv大門一開,一群小弟圍了上去,然后吭哧吭哧地有人罵罵咧咧地走了下來:“嘖,我沒死沒殘,都走遠點,我自己下車!”然后,頭發(fā)長了點,面色長白了點的司徒就慢悠悠地下車了。是真的慢悠悠的。才走了兩步,一輛輪椅就擺在他的面前。“老大,求你了,醫(yī)生說了,你今天你出院已經(jīng)是破例,好不容易把你救回來的?!眃ie,你千萬別try。龍九一臉便秘樣,小弟們都抵著腦袋,一臉哀求。“嘖!”司徒不高興,想說什么,一提氣有點肚子難受,只能坐在輪椅上,被小弟們推著。這邊齊驥也不修車了,光叔也不洗菜了,洪老爺子也不打瞌睡了,軒軒不吃山楂片了,秦媽也不看山宋仲基了,陸離手里的快遞也隨便被丟到一邊。“你怎么了!”大家?guī)缀醍惪谕暋?/br>“沒什么。樓上空著吧,我要養(yǎng)病?!彼就街噶酥笜巧系奶一?。“空著?!标戨x連生意來了都沒雞血,看這陣仗,司徒病的不輕。“恩,我住兩個月。媽的,車上難受死了?!彼就较胙b得拽拽的模樣,偏偏身體出賣了自己。說了兩句話就累得有些喘不過氣來,靠在那里直喘氣。“啊,司徒叔叔病了,我去找陳醫(yī)生!”軒軒思路比較簡單,一路小跑已經(jīng)沒影了。司徒一聽眼睛就瞪得老大,可是哪里來得及哦。于是十幾分鐘以后,司徒舒舒服服地躺在秦媽家二樓的“豪華標(biāo)間”里,聞著院子里咕嚕咕嚕飄過來的雞湯香味,無聊地刷著手機打斗地主。樓下傳來著急的跑步聲。只是那個人上了樓梯突然變得好慢好慢,然后一下,一下,一下。聲音由遠及近。司徒只覺得心里亂糟糟的,單純的不想見陳彥。于是手機一關(guān),眼睛一閉——開始裝死。門口有小貓咪的喵喵叫聲,還有秦媽把孩子和狗狗貓貓趕下樓的聲響。陳彥同秦媽說話的聲音很輕,然后門開了。有人輕輕地走進來。司徒都覺得自己要睡著了。因為陳彥一直坐在床邊,也不說話,沒什么動作。就在司徒裝睡裝得難受,準(zhǔn)備假裝自己醒來,有一雙暖暖的手撫上了自己的額頭。然后有人用紙巾仔細地幫自己擦汗,手腕被人抓住像是把了脈。然后那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放了好久好久。一直沒有拿走。然后等司徒被摸得舒舒服服半夢半醒地意識到來人是陳彥,一睜眼——人已經(jīng)不在了。那晚的大排檔特別忙碌,但是所有人都安安靜靜的生怕打擾二樓病人的休息。龍九紅著眼睛喝著酒:“老大就是熱心腸,那個是越獄的通緝犯,多兇狠呀,逃出來一路砍人,大家都躲著,只有老大沖了上去。要不是老大命大……”龍九哽咽了起來。“老大這回還變成市民英雄,住院那幾天市里的領(lǐng)導(dǎo)都來了一遍。雖然挺煩的吧,但說明老大做了件好事?!饼埦啪徚司?,抹了抹眼睛:“老大在醫(yī)院里各種不聽話,他是被醫(yī)生趕出來的,你的話他還聽一些……老大嫌我們煩,其實是不好意思,他也沒這么狼狽過……他在這里養(yǎng)病,吃的用的我們天天給他送,就是他的身體……”龍九淚眼婆娑地看了眼陸離和齊驥。然后“啪——”地一大疊錢擺在桌上。陸離嚇得往后縮了縮,龍九那氣勢像是要拔出一把刀一樣。龍九突然站了起來,身邊的小弟們也都齊刷刷地站了起來:“拜托了!”陸離當(dāng)然不能發(fā)這種財賺這些錢,可是龍九死活不愿意,說是老大來之前親自囑咐的:“他在市里呆著不自在,說在你們這里住著他心安。你們看,他來了以后睡到現(xiàn)在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