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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自己是在與虎謀皮么?”他是不知道,還是當時情形,實在已經(jīng)沒有選擇。就像如今的許寧。李默卻是半懂不懂,還要開口再問。“哎哎,你們兩個大老爺們,孤男寡男,大半夜還待在一塊干什么?”張三卻在這時翻窗進來。他進屋好像從來不喜歡走正門,不是爬梁就是翻墻。“你來的正好?!?/br>然而這次,他腿還沒有從窗沿上扒下來,就聽見許寧問:“段正歧派你跟著我,那你知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你找老大做什么?”許寧想了想,決定先講正事。于是說:“他還沒有賠我修大門的錢?!?/br>張三差點一個跟頭,栽下二樓。作者有話要說:☆、岸四月,夜色從傍晚漸漸入侵了這座城市。近江的河畔還能聽見水鳥回巢的叫聲,捕魚的漁民將漁網(wǎng)和小船一起??吭诹撕舆叀B淙沼鄷?,城內(nèi)升起寥寥炊煙,而許寧的住宅卻是一片寂靜。好半晌,才有人出聲。“我真不知道老大在哪?!?/br>張三高舉雙手,做投降狀。“自從被派來跟在你身邊后,我就與老大他們斷了聯(lián)系,千真萬確。”他說。“一次也沒有?”許寧問。“別說一次了,一根毛都沒有!”“那你跟著我,就不需要向你們將軍回稟消息?”“我的任務(wù)是保護你?!睆埲?,“要是想派人監(jiān)視,老大肯定會派另一批人悄悄跟著。畢竟我的職責要求在你危險時挺身而出,這就會暴露身份。”他看了眼許寧,“老大很嚴格的,每個人該干什么不該干什么,都要遵守他的規(guī)矩。”許寧點了點頭。“北平的消息,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你不擔心你們將軍嗎?”張三失笑:“要是用我擔心,那老大就不是老大了。”段正歧果然能耐。許寧想,他能將手下治理得如此服帖,從不質(zhì)疑他的決定和能力??磥碜约合碌臎Q心,并沒有錯。于是,許寧問:“如果我想聯(lián)系你們將軍,該怎么做?”“聯(lián)系?”張三腦袋有些短路,“不是吧,都到這份上了,你還要問我們將軍要修門的賠償?”“你是不是傻呀。”李默終于看不過眼,“一扇大門修了五角錢,許先生是那么斤斤計較的人嗎?他問你,是有事想找你們將軍。”“對哦,我的確是蠢?!睆埲龘蠐夏X袋,呵呵一笑,轉(zhuǎn)身看向李默,“蠢到竟然讓不相干的人在這聽了這么多秘密。我是不是該殺人滅口?”他一步一步,陰笑著向李默走去。“你,你要做什么?我警告你不要動我啊,先生,先生救我!”許寧坐在原地,有些頭痛地揉了揉太陽xue。“先生,救我!”“別跑,讓我想想先砍你哪塊rou!”那邊一傻一呆還在追逐打鬧。許寧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喊:“都給我閉嘴!”他這一吼中氣十足,將張李二人都嚇了一跳。張三默默放下手里的錘子,李默拿下?lián)跄樀臅?/br>“多大的人,還以為自己是小兒么?難道你們先生沒有教過你們言行舉止,君子克己,不可放肆么?去墻角罰站反省?!?/br>李默委屈道:“可是我又沒讀過書?!?/br>許寧瞪他一眼,“那現(xiàn)在我教你了,書房之內(nèi)不準打鬧。還不罰站去。”“是!”許寧又看向張三。“張山先生。”張三心下一咯噔,他總覺得許寧一叫人先生,就準沒好事。果然,他站在墻邊,只聽見許寧緩緩道。“你無需插科打諢轉(zhuǎn)移話題,我也不強迫你泄露你們內(nèi)部的隱秘。我將自己的態(tài)度坦誠,你聽了以后,可以思考是否為我聯(lián)系貴將軍?!?/br>張三咽了咽口水:“你,你說。”“我只叫你們傳一句話給段正歧,就問他——”許寧抬頭看來,“這江南的另一半山河,他想不想要?”哐啷一聲,手里的錘子掉在地上,張三卻沒有空去管有沒有砸到腳了。咕咚一聲,他咽下一大口口水,心想,哎呀媽呀,怪不得出發(fā)之前老六對我再三叮囑要小心這個許寧。這姓許的家伙,了不得??!“我……”張三結(jié)巴了,“不,這,許先生,你這話是真是假啊?”“出家人不打誑語?!痹S寧說,“我雖然沒有剃度,但你也可以如此信我。”“我保證,我保證!許先生說到做到,厲害得不得了,從來不騙人。”李默在一旁湊熱鬧道。你保證各屁啊!張三心里罵他。許寧小小一句話就要顛覆江南局勢,豈是尋常人可以保證的?不過這個許三不,的確不是尋常人。張三想了想,鄭重道:“我會想方法聯(lián)系金陵這邊的同伴,幫你傳回消息。至于老大什么時候能收到,卻不敢擔保。”許寧想也知道,張三嘴上說沒有聯(lián)系,肯定還是有方式聯(lián)系到段正歧。他點了點頭,不說話。張三爬上窗戶準備離開,臨了又探回頭。“那……修門的錢?”“讓你們將軍記帳上?!?/br>張三用力點頭,“不記我賬上就好!”說完一個跟頭,翻下了窗戶。“許先生?!崩钅趬钦局拔?,我還要站多久,我肚子有些餓了,可以先吃點東西么?”正好這時,槐叔從樓下端了晚飯上來。“熱騰騰的豬rou餡餛飩做好咯!哎,怎么少了一個人?”許寧看著盯著餛飩直流口水的李默,嘆了口氣。“吃吧。”李默如獲大赦,端起碗狼吞虎咽起來。許寧卻有些食不知味,他幾次放下碗筷,最后看著李默問:“李工,你是否還有家人在金陵?”“先生叫我小李就好?!崩钅盗讼卤粻C著的舌頭,“本來有的,我爹在金陵做木工,前天還幫一戶人家修了大門。嘿,真巧啊,先生你們家門也壞了,請的那個師父修的?不是我說,手藝肯定沒有我爹好?!?/br>許寧看著他,搖了搖頭,道:“那你父親現(xiàn)在還在金陵么?”“不了,他昨天回老家去了,我娘生了病,要他回去照看。現(xiàn)在就我——先生!”李默嚇了一大跳,手里的餛飩差點都摔在地上。只因為他話還沒有說完,許寧就已經(jīng)跪在地上,向他端端正正地伏了一伏。李默趕緊跟著跪在地上。“先生你這是做什么!”他急道,“你做什么??!”“李默。我對不住你?!痹S寧卻跪在地上,不肯起身,“我為了一己之私,利用你去對付杜九,不僅連累你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