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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工作,可能還要禍及你家人。我,不忠不義!”“先生你這說什么話?對付杜九爺?shù)氖率俏易栽傅?!再說,要是沒有您給我出主意,我現(xiàn)在恐怕被他們整得命都沒了!您起來,您起來!”見許寧死倔,李默也發(fā)狠了,一個頭磕到地上。“先生你這是要挖我的心??!我一個粗人,不懂你們的大道理。可我也知道,那天在街上先生撿到我,實際上就是救了我一命。我沒文化又不識字,做什么事都只知道蠻干。但是先生教我計策,讓我這個莽夫也有資本去同杜九那種人談條件。若是沒有先生,我李默到死什么事都辦不成!”他現(xiàn)在還記得,在街頭游蕩,滿目無措的那種感覺。李默抬起頭來,眼睛通紅地看著許寧。“要是那天我被杜九算計成了,我爹娘就不會被連累了么?只怕我們?nèi)蘸笏涝谀睦铮紱]有人給我們收尸。先生救了我,還愿意教導我,不嫌棄我。您卻這么作踐自己,我、我——”李默一急,話說不出來,就使勁把腦袋往地上磕,磕紅了幾乎流血。“你別這樣?!痹S寧連忙撫他,“我是幫了你,可也讓你當了出頭鳥?,F(xiàn)在杜九針對我,卻也不會放過你,我是害了你呀?!?/br>“先生不參與,杜九就不會害我嗎?”李默一笑,“您自己也說過,豺狼咬人,我們就去打死這畜生。人與畜生斗,沒有他們的尖牙利齒,難免會受點傷??梢驗檫@些小傷,就要害怕退縮,任由豺狼噬咬?那可不是漢子干出來的事!”他又道:“先生你放心,我以前在老家沒少上山斗過野狼,我不怕?!?/br>許寧按著他的胳膊。“可我怕啊……”他閉上眼,低聲道,“我怕再有人因我而受傷,因我而送命。”多年前的那場大火,時時在許寧眼前浮現(xiàn),提醒他曾經(jīng)的自己有多么愚昧與無知。“先生?!?/br>李默也握住他的手,正想說些什么。“對了,許寧,有件事我還想問問你——”張三這時卻再從窗戶邊摸了上來,看見屋內(nèi)的情景,一愣,“你們這在干嗎?拜堂么?”許寧老臉一紅,站起身。“你回來做什么?”張三看他臉色,自覺有些不妙。“沒、沒事,我先走一步,你們慢慢拜,繼續(xù)拜?!?/br>嘴上雖然這么說著,張三心里卻惦記上了。于是當晚他送信的時候,又多寫了幾句。以至于幾日后,段正歧收到消息,信上是這么寫的:許先生平安回到金陵,但惹上了一些小麻煩。闡述了與杜九的種種糾葛之后,最下面是這么兩句。許先生在金陵頗有些舊友,一位相識十年的紅顏知己梁琇君,一位一見鐘情的青年俊才李默。老大,咱怎么辦?段正歧看完,默默把信燒了,喚來副官。【把孟陸寄到金陵?!?/br>【帶根鞭子一塊。】雖說打定主意懲戒不靠譜的屬下,段正歧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想起信里轉(zhuǎn)達的許寧話,段正歧又有些忐忑。許寧那句話是什么意思?是試探,還是表態(tài)?他之前還嫌棄自己是個軍旅匹夫,現(xiàn)在難道已經(jīng)放下成見了么?思來想去,段正歧只覺得自己一顆心在大江里左右搖擺,難以靠岸。而晃動這江水的人,就是許寧。想到那個罪魁禍首在金陵左擁右抱,而自己在這里寢食難安,段正歧頓時有些生氣,他喚來剛走沒多久的副官。【鞭子和孟陸都不用寄了?!?/br>副官驚訝:“將軍?”這位虎狼將軍,可從來沒有出爾反爾過。【我親自去一趟金陵。】于是,許寧這邊還沒有計劃好如何安置李默,萬萬沒想到,自己又將迎來一個大麻煩。☆、第27章盡男人雙手反扣在后,被人押送著走上橋。官兵們緊張地注視著他,生怕有一個疏漏。“慢?!蹦腥送蝗婚_口,對身后押送的官兵道,“諸位免送,前路就讓我自己走吧。”全副武裝的士兵們,卻不知為何害怕他的眼神,竟然一時退縮起來。有士官走了過來,把小兵們一人罵了一句,卻在對上男人視線時也不由轉(zhuǎn)移了目光。但他還記得自己的任務,頂著心頭莫名的壓力,把人抵到橋頭,綁好。槍手已經(jīng)上好了膛,在場所有人卻突然聽到了笑聲。先是低低的、輕快的笑,隨后是大聲的、酣暢的笑!那笑聲聽得每個手握槍支的人如同被惡鬼追索,簌簌發(fā)抖。“開槍!”士官大吼。行刑者幾乎是顫抖地按下扳機,笑聲戛然而止。可不知為什么,那大笑卻好似還縈繞在他們耳邊。如同噩夢一般,揮之不去。-------------又是新的一周,放下許多煩心事,許寧還得回學校去上課。時間將近五月,不少三年級的學生已經(jīng)奔赴各地去備考大學。因此,最開始沒有在班上看到方筎生時,許寧只以為他也去準備考試了,直到年級老師找了過來。“許先生?!边@位主管學生庶務的老師對許寧道,“你們班的方筎生突然休學離校,您有什么消息沒?”“休學?”許寧驚訝。“看來您也不知道了?!蹦昙壚蠋焽@了口氣,“我只是可惜,方筎生這么優(yōu)秀的學生,本來很有把握考金陵大學,現(xiàn)在卻不知為何突然休學?!?/br>許寧正色道:“休學是怎么回事?我之前休假不在學校,您能跟我詳細說一說嗎?”半盞茶時間后,許寧才從年級老師那里問清了來龍去脈。他這才明白,原來方筎生從北平離開后,根本就沒有回學校,而是由家長直接出面替他辦理了休學。午休的時候,許寧借著上回送方筎生奶奶回家的記憶,找到方家門前,卻被告之已經(jīng)人去樓空的消息。“大概是快一個月前吧。”鄰居說,“有人來把方老奶奶和家里其他人都接走了,東西什么的都不剩,看來是不打算再回來?!?/br>“那他們家的那位年輕學生呢?”許寧問。“哦,你說筎生啊。我只聽人說他前段時間去了北平,后來就一直沒見他回來過?!?/br>打聽了消息,許寧心事重重地對鄰居道謝,離開了方家。按照對方所說的話,方家所有人在不久之前搬走。而方筎生離開了金陵后,更是從沒有回來過。究竟是什么事這么匆忙,讓他們都等不及方筎生畢業(yè)?許寧突然想起在北平見到的那位故人,方維夏。那是他少時的老師,當日北平重逢匆匆?guī)拙湓?,卻令許寧印象深刻。方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