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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腫麼辦啊?。?!”第七十章蘇予危幾乎帶著哭腔的話語震驚了在場的每一個人。連門邊正試圖悄悄逃走的阿莫爾,剛往後邁出半步的右腳都驟然僵在了半空,張大嘴巴瞪大眼睛,好像聽到一個聳人聽聞的天方夜譚那般不敢置信。秦深的臉刷地又白了一層──他發(fā)誓他的臉這輩子都沒這麼白過。“自……自己……生?!”秦深舌頭打結(jié),怔怔重復了遍蘇予危的話,只覺一陣天搖地晃的暈眩,極大的恐懼伴隨著極大的怒火鋪天蓋地淹沒了他的思緒。急火攻心,秦深面若冰霜,一字一句近乎咆哮著朝蘇予危低吼:“自己生!你讓他自己生!你知道你在說什麼!他他媽的會痛死的!會痛死的?。?!”“我知道!我知道!老子是醫(yī)生老子當然知道!輪不到你個外行來說!”蘇予危也毛了。尼瑪,他費心費力照顧了諾諾和他干兒子這麼久,眼看著就要瓜熟蒂落happyending了,結(jié)果最後關(guān)頭一群傻逼男人一個接一個地出現(xiàn),把他辛辛苦苦的大小寶貝搞成現(xiàn)在這樣,他怎麼能不怒?。?!蘇予危性格溫和斯文優(yōu)雅,天生一副風流倜儻的貴公子范兒,卻不代表他軟弱無能沒有血性。這時的他徹底沒好氣了,漲得臉紅脖子粗,兩手并用張牙舞爪地朝秦深怒吼回去:“可他媽是誰讓他這麼疼的!是我嗎!?是我嗎!??!秦深你個罪魁禍首居然還有臉朝我吼!你他媽吼個毛吼!”“……”秦深被蘇予危毫無預兆的大爆發(fā)給吼得愣住,深深的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隱忍的痛苦,竟一時說不出話。“蘇、蘇予?!背讨Z忽然喘著氣小聲叫喚。蘇予?;剡^神,抹了把臉迅速撲回床邊,兩只爪子抖啊抖啊抖,顫巍巍地攥緊床單,又是絞又是扯,掌心下又濕又黏。“諾諾諾諾,怎麼了怎麼了?是又開始疼了嗎?乖哦乖哦,再堅持一下,再一下!很快就不疼了哈!真的!”──某人急瘋了開始睜眼說瞎話。程諾抬起手往虛空胡亂地抓,蘇予危忙不迭抽出一只手遞過去。綿密又猛烈的陣痛將程諾折磨得全身無力,握住蘇予危的手往下滑落,最後只堪堪圈住了對方的一根手指。而他卻當寶貝似地攥在掌心死死不放,艱難地著睜開雙眼,虛弱的渾濁中不屈地透出一絲執(zhí)拗的光來。盡管此刻的他已經(jīng)連每呼吸一次肚子里都會抽搐地劇痛一回,但仍然不肯放棄強撐著問:“寶寶、寶寶……會不會……有危險?”蘇予危一聽,心中猛一咯!,脖子搖得跟要斷掉似的。“當然不會當然不會!傻諾諾你想什麼呢!這麼不相信我的醫(yī)術(shù)我可是會傷心的??!人家可是很棒的醫(yī)生呢!放心放心,諾諾你和我的干兒子都會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諾諾最棒了,一切都會好的!我們一起加油,好不好?”得到想要的回答,程諾終於松了口氣,被陣痛折磨得慘無人色的憔悴臉龐徐徐綻開一抹欣慰的笑容:“恩……我、我會加油……呃……呼……”閉著眼咬牙忍過又一波瞎湊熱鬧的猛烈胎動,再睜開,溢著水光的濕濕黑眸里,淡淡漂浮著一層溫柔又倔強的堅持。“如果……如果,真的萬不得已,我、我沒關(guān)系……”“我不準!”本來打算安靜陪伴的秦深,聽到這里,再也無法沈默,又驚又怒,又怕又痛,巨大的惶恐海嘯般席卷了他,竟然一時失口叫出了聲。什麼意思?什麼意思!什麼叫“我沒關(guān)系”!?他這是在交代遺言和後事嗎?打算隨時放棄掉自己的生命嗎???不準不準不準不準他不準!他是他秦深的人!他的人他的心他的生命他的一切都是他秦深的!有沒有關(guān)系輪不到他自己來說!雙手緊緊握成拳頭,胸口劇烈起伏。此時的秦深只覺得自己要氣瘋了,急瘋了,也痛瘋了。程諾頓了頓,下一秒,身子微微一動,慢慢地轉(zhuǎn)過頭,怔怔看著身後那個不知不覺,居然已經(jīng)濕紅了眼眶的男人。四目相對的剎那,程諾驚奇地發(fā)現(xiàn),他的心情,竟是連他自己都沒有料到的從容平靜。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克制不住地很想要笑。然後他就真的笑了。原來你也會怕。程諾帶著幾分報復的快感,卻又有些心酸地想,原來秦深,你也有這麼怕的時候啊。他終於看到這個在他面前從未流露出半分軟弱的男人,不知所措的倉皇。秦深,承認吧,你也有無法控制的東西──宇宙中,最公平的死亡。程諾看著他,盡管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然而腦中的畫面卻反而越來越清楚。恍惚中,他仿佛透過對方看到了過去的自己,看到了一份愚不可及但卻用盡全力的愛情,看到了一個遙遠,而又凄美的夢境。輕煙薄霧,月色迷離,無風無雨,桃花依依。程諾輕輕地問:“秦深,如果我把孩子留給你,你會……好好對他嗎?”你會,像當初虛情假意地愛我那樣,一輩子毫無保留,不顧一切地疼他,寵他,愛他嗎。哪怕,做一輩子假象也好啊。“……”胸口猛地一窒,仿佛被尖銳的巨石狠狠撞擊,簡直痛得不能自已。秦深啞著嗓子從喉嚨深處一字一句地擠道:“……不,我、不、會。如果你走了……如果你走了,諾諾,你聽好,這孩子,這輩子,永遠,永遠,不會從我這里分到一絲一毫,一分一秒的父愛。我會用世界上最難聽的話罵他,我會在生理和心理上一起毫不客氣地狠狠虐待他,我要讓他的學生時代在在同齡人里受盡嘲諷飽受欺凌,我要讓他作為一個成人在社會底層苦苦掙扎一生不得幸福永不成功……你聽懂了嗎???如果你敢走……如果你敢走……諾諾,你聽好,我不騙你,不開玩笑,我跟你保證!這就是這個孩子,一生的命運!”男人的回答如此殘忍無情,但程諾蒼白的臉龐竟一點點綻出了欣慰的笑容:“我明白了?!?/br>他微微頷首,亮晶晶的黑眸那麼軟,那麼亮,那麼波光粼粼而又情深意長,就像迷霧中一汪煙波浩渺,雨雪霏霏的湖水,就像夜空中一顆閃閃發(fā)亮,千年萬年的星光。程諾忍著痛,咬緊牙咯咯地笑:“你最喜歡騙人啦,我明白的……我明白的……謝謝你,秦深,那我就……放心了?!?/br>那他就,真的放心了。“……”秦深身子一晃,只覺得胸脹欲裂血氣翻涌,恨不能穿越時空回到過去,殺死曾經(jīng)那個言不由衷,迷霧遮眼的自己。蘇予危在這一波陣痛開始的瞬間就迅速跳起來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