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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也正如同我預料的那樣紛紛找上門來?!?/br>“為了讓四村心甘情愿的舉行河祭,我給鐘正出了個從外面買人充作供品的主意。他們哪里知道,雖然是買來的人,可一旦編入了族譜,就意味著被村民們認可,足以代表四村體面。而所謂的河祭,不過是我通過獻祭供品進而控制四村村民的手段罷了?!?/br>“這些蠢貨還以為自己看起來顯老是因為放山人吃苦太多,其實是他們身體里的生氣被我抽走了大半的緣故。而所謂的收入翻倍,也不過是我為了保證計劃能夠順利進行,所以特意將掠奪而來的一部分生氣轉(zhuǎn)化為氣運施加在他們身上罷了。運氣好了,挖來的人參自然也就多了?!?/br>邵云去定眼一看,果不其然,鄭好禮等人身上的生氣正通過他腳上的透明絲線源源不斷的灌入陳神算身體中。就在這時,河道里風浪四起,一具具尸體慢慢的浮了上來。見此情景,陳神算突然回過頭來,他指著河道里的尸體,看著邵云去,惡聲惡氣的說道:“我原本也沒想害這些村民一條命,要不是你突然蹦出來,我也不會用上這般極端狠辣的手段?!?/br>鄭好禮面如死灰,怔怔問道:“為什么?我四村村民哪里對不住你,你要這樣害我們?”陳神算兩眼一凜,厲聲說道:“我為什么要這樣害你們?你難道忘了你們這四個村子是怎么來的嗎?”鄭好禮一怔,他當然記得。他們這四個村子本都是禮省長治鎮(zhèn)人,民國年間,處于黃河下游的禮省戰(zhàn)亂不斷,連年遭災,當時成千上萬的破產(chǎn)農(nóng)民不顧朝廷禁令,冒著滅族危險,闖入關東謀生。他們這一支隊伍因為來的最晚,好地方都讓別人占去了,無奈之下只能深入長白山,在文川河旁按照姓氏分成四村定居下來。“那你可知道當年名震長治鎮(zhèn)的陳安民陳半仙?”“陳半仙?”鄭好禮神情一滯。“看來你是知道的?!标惿袼愫莺菡f道:“想我陳家本是傳承千年的玄術大家,只可惜人丁凋零,到我父親這一輩,因為得罪了一個仇家,被迫遠遁長治鎮(zhèn)。如此不過一年,禮省遭遇百年難得一遇的洪災,長治鎮(zhèn)便在其中。我父親不忍看見百姓流連失所,只得請出祖宗留下來的護身法器,開壇做法,以此逼退洪水,庇佑百姓。也正因如此,我父親在長治鎮(zhèn)中威望如日中天?!?/br>“只是我父親也沒想到,一趟洪水過去,另一趟又來,如此往復,法器終于失效。等到洪水再來之時,我父親無力再開壇做法,存活下來的百姓卻在有心人的挑撥之下一反往日的感恩戴德,怪我父親沒能擋住洪水,害得他們家破人亡;又說我父親是妖道,洪水就是我父親招來的。眼看流言甚囂塵上,我父親身正不怕影子斜,怎么也不愿意聽從好友的建議離開長治鎮(zhèn)?!?/br>“沒多久,長治鎮(zhèn)突然爆發(fā)瘟疫,百姓人心惶惶,苦不堪言。也就是這個時候,坊間突然流傳起一個說法,說我父親既然是妖道,那他的rou必然是大補之物,只要吃了他的rou,有病的百病全消,沒病的強身健體?!?/br>“當時的鎮(zhèn)長為平息民怨,昏了頭。竟真的把我父親抓了起來,扔進鍋里做成rou湯,供百姓取食?!?/br>他額上青筋直冒:“這也就算了,萬萬沒想到的是,我父親的仇家追了過來,他收殮了我父親的尸骨,釘入枉死的嬰孩骨灰砌成的棺材里,叫我父親永世不得超生?!?/br>他看著鄭好禮,逐字逐句的說道:“我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把我父親的棺材搶了回來,想你四村祖上害我父親至此,我現(xiàn)在用你們的生氣去破除我父親棺材上的禁制,不為過吧!”最后這句話卻是對邵云去說的。邵云去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而后身形一閃,提刀迎了上去。陳神算也沒想到邵云去什么都不說就沖了上來,他手忙腳亂的抬刀應對。可他哪里是邵云去的對手,不過兩三招的功夫,只聽見‘噗嗤’一聲,長劍自陳神算身前穿胸而過。他猛的吐出一口鮮血,不可置信的看向邵云去。邵云去這才說道:“冤冤相報何時了,你要報復四村自然不為過,他們有如今的下場只能算是罪有應得??杀荒愫λ赖哪侨粋€所謂供品,她們何其無辜。你可有想過,你父親一世功德,因為你的所作所為,又該添上多少惡業(yè)?!?/br>說完,他一把抽出長劍。陳神算捂著胸口,慢慢的跪倒在地上。正在這時,河道中央的漩渦終于停止擴大。一個黑色的棺槨慢慢浮了上來。一陣白光過后,棺槨憑空炸開,一道金色的光影飄了出來。邵云去沖著光點的方向持劍拱手作揖,哪怕他腳邊就是陳神算的尸體。“唉——”空氣中忽而傳來一聲嘆息。邵云去抬起頭,陳神算的尸體浮了起來,慢慢的飄向河面,最終和光影一起沉入河水之中。第74章“下雨了!”天際處,烏云滾滾,舒開蓄久的愁緒和著隆隆的雷鳴,涼風四起,吹散空氣里彌散的濃烈血腥味。淅淅瀝瀝的小雨沙沙地下,像一根根透明的銀針,沾濕了地面。沒一會兒的功夫,雨勢大了起來。花生米大小的雨點砸在河面上,升起點點薄霧,瀝瀝凄凄,如泣如訴,鋪天蓋地的盡情渲泄。隔著雨簾,邵云去看著河面上上百具隨風飄蕩的尸體,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走到大樹底下,從樹枝上把背包取下來,掏出手機報了警。他把背包往肩上一甩,伸手將濕噠噠的短腿小橘貓從泥水坑里抱出來,沉聲說道:“回了?!?/br>“喵。”橘貓老老實實的趴在邵云去左手上。董曼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神情呆滯,面如死灰的鄭好禮身上,她輕笑一聲,這大概就是報應吧!她一身輕松,纏繞在她們身上的最后一抹怨氣也隨即散去。她帶著兒子沖著幾乎就要消失在雨幕中的邵云去和橘貓鞠了鞠躬,而后化作兩個光點,鉆入了地下。三個小時之后,警察姍姍來遲。他們控制住了僥幸存活的鄭好禮等人,從他們嘴里撬出了四村河祭的真相,事件轟動了整個邊省警察系統(tǒng)。他們倉促的調(diào)集警力,花費了一整天的時間打撈尸體。整件案子性質(zhì)惡劣,過程玄幻,結(jié)局令人唏噓。上頭果斷將這件案子壓了下來,消息從始至終都沒有傳出過松鎮(zhèn)。只是在三個月后,國家破獲了一起特大跨省拐賣婦女兒童安,抓獲了連同王老三在內(nèi)的一百二十三名犯罪嫌疑人,解救的婦女兒童超過四百名,震驚華國。至于四村,則是被上頭有意無意的直接忽視了。倒不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