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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錦衣,而那身耀目的黑狐大氅已披在了一個(gè)姑娘的身上。 料想那姑娘就是久聞其名未見其人的任遙。 金明池瞇起眼,往上抬了抬軒窗板,仔細(xì)看她的模樣。 一張秀致的小臉,下頜尖尖,眉宇彎彎,雙眸如葡萄晶石一般瑩瑩透亮,膚若凝脂美玉,唇若點(diǎn)絳丹珠,是個(gè)看一眼就會讓人心尖發(fā)顫的大美人。 饒是見慣了人間絕色的金明池都不免看得一陣陣發(fā)愣。 直到任府的人都走沒了影,金明池才恍如夢回初醒,搖著折扇喃喃自語:“難怪,難怪……” 長使道:“大人說什么?” 金明池轉(zhuǎn)回身來,道:“你剛才說任小姐是因?yàn)楹婉T元郎在一塊才被誤抓進(jìn)來的,她一個(gè)未出閣的姑娘,怎么跟馮元郎這樣的花花公子在一塊?” 長使道:“大人有所不知,這馮元郎的姑姑是靜王府的側(cè)妃,一心想要撮合任小姐和她家公子,便在晏樓設(shè)宴,請任小姐過去。好巧不巧,當(dāng)日在晏樓的還有北國公府的如夫人,馮妃轉(zhuǎn)去另外一間雅房里打個(gè)招呼的功夫,衙役們就上去抓人了?!?/br> 金明池道:“那不應(yīng)該啊。他們臉上長著嘴巴不會說嗎?況且這靜王側(cè)妃就在隔壁,叫過來問一問不就知道了?!?/br> 長使道:“眼下局勢大人再清楚不過,如今抓的這些逆黨瓜連著皇親國戚的多了去了,還不是照抓不誤。別說是靜王側(cè)妃,就是魏太后、長公主家的親戚那都躲不過去。再說了,北衙府司的衙役一天光是抄家封條就得貼百十戶,哪有耐心挨著盤問,耽誤了后面的差事萬一跑了要犯誰能擔(dān)待得起?都是囫圇個(gè)兒全抓回來慢慢審。” 金明池心道:難怪如今長安人心惶惶。 他滿載著打聽來的消息而歸,從衙門的后門繞回來,正見著任府的馬車從他跟前駛過去,馬車四角懸著鍍金鈴,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庙懼?,那一盞印著‘任’字的紙糊燈籠在車前悠悠蕩蕩的晃著,散出朦朧暗紅的光芒。 金明池一直看著他們走遠(yuǎn)了,才回到文旌的身邊。 馬車窗上的綢幔被掀起了一個(gè)角,文旌探出了頭望著任府馬車離去的方向,目光惘然,怔怔發(fā)愣,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金明池滋滋嘆道:“不愧是長安首富,都是真金白銀堆起來的派頭,一點(diǎn)不含糊。我說……你從前在任家過的也是錦衣玉食、揮金如土的闊綽日子吧。你怎么舍得下這么好的日子跑去北疆那吃人的地方……不過話說回來,這任家大公子和你都是任老爺?shù)牧x子,怎么他就能隨了本家姓任,你就姓文?” 軍師腦子靈光,一段話所含信息甚是豐富,更連拋出了多個(gè)關(guān)鍵性的問題,聽得一旁的江憐和扶風(fēng)又是茫然又是好奇,齊刷刷把目光投向了文旌。 綢緞車幔被放下,清冷如冰的聲音從馬車?yán)镲h出來:“關(guān)你什么事?” 金明池笑道:“你這么說可讓我傷心了,枉費(fèi)我剛才在里面替你打聽了半天,連犄角旮旯里的秘聞都挖出來了?!?/br> 隔著一道車幔,隱約見車?yán)锏娜似^看過來,似乎很想知道他口中‘犄角旮旯里的秘聞’,但礙于面子,還是一言不發(fā)。 金明池也不跟他計(jì)較,只自顧自說起來:“原來啊,北衙府司去抓人時(shí)你的任家meimei正在跟人相親呢?!?/br> 文旌的心神正在‘你的任家meimei’幾個(gè)字上轉(zhuǎn)悠,驀地,腦子里有根弦繃緊:“相親?” “可不,據(jù)說是雙方長輩都十分屬意的親事,對方也是一表人才的富家子弟,跟任meimei很是般配呢?!?/br> 金明池這一張嘴就是騙人的鬼,三言兩語就把‘男方姑姑撮合’說成‘雙方長輩都十分屬意’,把一個(gè)流連勾欄的花花公子說成‘一表人才的富家子弟’,說完了,他還頗為期待地挑起車幔去近距離看文旌的反應(yīng)。 文旌那張臉如霜雪覆面,什么表情都沒有,亦看不出什么情緒波瀾,一雙眸子淡淡地掃了一下金明池,“把車幔放下,走?!?/br> 金明池掛在車窗上,恍然道:“我想起來了,你今日特意推了老千歲的宴邀,還換了身便服出來,是想辦完了公事之后回家的?!彼麌@了一口氣:“真是天公不作美,偏偏出了這么檔子事,你家里人會不會誤會你是因?yàn)槟闶窒碌娜苏`抓了任meimei,你不得已才回去的……” 文旌瞥了他一眼,似是對他的聒噪很是不耐煩,微揚(yáng)了聲音:“走?!?/br> “等等……別走,快停下,我還掛窗上呢……” 扶風(fēng)和江憐憋著笑把金明池抱下來。 …… 暮色沉沉,暗藍(lán)色與白色在天邊融為一線,晚霞斑斕的光芒落到堂前,照亮了跪在里面的纖纖少女。 正座上坐著一個(gè)大約四十余歲的中年男子,眉目端雅,依稀可見年輕時(shí)的俊秀氣度,只是面色蒼白,滿是憔悴病態(tài)。 正是任府的當(dāng)家,任遙的父親,任廣賢。 他嚴(yán)厲看向跪著的任遙,叱道:“出了這么大的事,你倒是能沉得住氣不跟家里說!” 見任遙默不作聲,垂眉斂目,低聲道:“父親近來身體不好,我怕……” “你怕什么……”任廣賢一口氣沒提好,嗆了一下,拿帕子捂著嘴好一陣咳嗽,道:“爹的病不要緊,要緊的是你?!彼肫痖L安內(nèi)外一片肅殺景象,不由得后怕:“你知不知道,北衙府司每日里押送上百個(gè)犯人去廣德門外斬首,據(jù)說那里的地都被血浸透了,血色洗都洗不掉。萬一衙役憊懶,不好好核對身份,直接把你拖出去了,你怎么辦?” 任遙低著頭嘟囔:“那不是草菅人命嘛……” “你說什么?”任廣賢剛提聲問了一句,又開始咳嗽。任瑾親自斟了一碗熱茶喂他喝下,溫聲道:“父親,總歸是有驚無險(xiǎn)。阿遙也是擔(dān)心您的身體,看在她一片孝心的份上,別跟她計(jì)較了?!?/br> 話音剛落,外面一陣迅疾的腳步聲,曾曦進(jìn)來,喘著粗氣隱隱透出興奮,道:“老爺,二公子……哦不,丞相,丞相回來了!” 堂屋里一陣靜謐,驀地,父子兩人反應(yīng)過來,忙站起身,任瑾緊抓著任廣賢的手,顫顫發(fā)抖,按捺不下的驚喜激動,道:“父親,南弦回來了!他終于回來了!” 兩人忙出去,疾步去府門口迎他。 曾曦見這父子兩的高興樣兒,不由得也咧嘴笑,剛要隨他們出去,一回頭正見任遙獨(dú)自站在席案前,睫宇低垂,宛如蝶翅輕輕顫著,看不清眼底流轉(zhuǎn)著何等情緒。 曾曦不知該跟她說些什么,躑躅良久,終化作一言:“小姐,二公子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新文!嶄新的! 第2章 卿相 夜已黑透,任府門前的一條長街沐在涼涼夜色中,顯得格外靜謐。 均勻的馬車輪子‘轆轆’聲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