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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十分的努力, 才有可能有一分機會活下來這樣子。 沒事,穩(wěn)住,我們還能贏。 一封不行, 那就兩封,兩封不行,那就三封。 明天她就再寫一封,讓人給畫扇送去。 要學會堅強。 姜涼蟬心里一解一破,很快就開導好了自己。 不過,開導好了這件事, 又有另外一件事涌上心頭。 也是一樁愁事兒。 事情是這樣的。 這段時間,姜涼蟬去參加了幾次京城貴女圈的聚會。 貴女聚會這種事,按照她死宅的屬性, 本身是不太想去的,畢竟里面大部分的人她都不認識,也怕露餡。 但是有的她實在推不掉。 姜涼蟬硬著頭皮去了,還好,在這樣的公開場合上,也不過就是大家商業(yè)互吹一下,寒暄客氣一條龍,關系好的就更親密一些,姜涼蟬這種跟誰也都是初相識的,就專注于吃。 參加了三次聚會,她一共帶回來五道菜譜,姜府廚房已經(jīng)成功試做出了四道,還翻新出了三個新的花樣。 其中兩道博得姜家三主人一致好評,成為姜府本季度菜譜上的保留項目之一。 這些也還都不重要,唯一讓姜涼蟬痛苦的,就是每一次聚會,都要添一點噱頭。 以前是冰上蹴鞠,但是最近天越來越冷,貴女們也越來越不愛動彈,就從武試變成了文試。 比琴比棋比詩,比了一次又一次,姜涼蟬靠著機智的挑選了眼神看起來比自己還茫然的菜雞對手的方式,順利的茍了個中不溜。 身為咸魚,她自己是滿足了的。 但問題是,她滿足了沒有用,總有人要來找點不痛快。 姜涼蟬原身驕縱蠻橫,又草包一個,偏還長得美,行事高調(diào),看不慣她的人有很多。 有覺得自己長得比她美,想爭京城第一美人的名頭的。 有覺得自己比她有才華的。 或者單純看著她就煩的。 總之,個個想要壓她一頭。 贏了之后,這些人就開始有意無意的在她面前轉,向她展開勝利的羽毛。 這里面,還有宋心蕊。 姜涼蟬發(fā)現(xiàn),宋心蕊的心態(tài)真的是很神奇。 她一直想著當日在園林前遇上姜涼蟬的事,總覺得自己當日丟了臉,想著要找回來場子。 又怕明目張膽的針對姜涼蟬,會被她把那日的事情當眾抖落出來。 既忌憚她,又想要壓過她一頭,來給那日的自己掙回面子。 又怨恨,又壓抑,又怕她,又非要爭個高下。 心下暗搓搓的藏著不知道多少計較,表面卻還得云淡風輕。 這就讓姜涼蟬覺得有點煩。 她都對比過了,這些貴女們在現(xiàn)實中身份高貴,但是在話本中幾乎都沒有被提過。 大家都是沒有戲份的十八線配角,沒事爭什么鏡頭啊。 這話本里沒有我們的鏡頭,爭了也會被剪掉的,何必呢? 雖然不想計較,但是姜涼蟬實在不想再看到每次比試完,都有一圈孔雀來她面前展示勝利的翎毛了。 可是,明后日就有一次新的聚會。 還要比畫。 姜涼蟬重重嘆了口氣。 剛做錯了一個動作的姜云庭聽到這一聲嘆息,臉色一僵,小心的往她那里瞄了一眼。 因為這個走神,就沒躲過沈放的下一招。 緊接著,他的胳膊一陣生疼,手里的長棍直直飛了出去,砸向了姜涼蟬。 姜云庭瞪大了眼睛,緊接著飛快的往姜涼蟬那里跑。 但他的速度趕不上了。 那長棍堪堪砸到姜涼蟬身上的時候,另外一根長棍斜著被扔過來,將那根砸了下來。 兩根交疊著,險險的掉在了姜涼蟬面前。 姜云庭松了一口氣,跑過去圍著姜涼蟬轉:“姐!你受傷沒有?對不起,都怪我?!?/br> 這個變故嚇了庭院里所有人一跳,尤其是姜涼蟬的丫鬟們,更是驚慌不已,也飛快的圍了上去。 沈放站在人群外。 剛才那根長棍,自然是他砸下來的,除了他,這里還沒有人有這么快的反應速度和準頭。 只是……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好莫名其妙。 剛才那棍子就要砸上姜涼蟬的胳膊的時候,她一臉驚慌,卻嚇得呆坐原地不能動彈的模樣,正好被他看到了。 她嚇得小肩膀都縮起來了。 那個瞬間,他的心口突兀的一陣不舒服。 等到沈放過來的時候,正聽到姜涼蟬在人群里中氣十足的喊:“工傷!我現(xiàn)在受的是工傷。我莊嚴宣布,明天的聚會,我不去了?!?/br> 姜云庭已經(jīng)跟她頂起來了,顯然她是一點傷都沒有:“你哪里受傷了,你那胳膊還在靈活的甩著呢。” 姜涼蟬毫不理虧:“棍子的殺氣掃到了我,我沒法畫畫了?!?/br> 姜云庭:…… 姜涼蟬還不退讓:“我還受到了驚嚇。” 姜云庭:…… 姜涼蟬振振有詞:“我靈魂的繆斯已經(jīng)退縮?!?/br> 姜云庭:…… 姜涼蟬繼續(xù)陳詞:“我智慧的源泉已經(jīng)斷流。” 姜云庭:…… 姜云庭開始認真反思。 剛才那個棍子為什么沒有打到她? 我現(xiàn)在撿起來重新打還來得及嗎? 就在姜涼蟬越逼逼聲音越大的時候,一個清淡的聲音插進來,打斷了她。 沈放站在不遠處,抱臂看著她,問:“什么畫畫?” 姜涼蟬沒有想到,準確的劃了重點的人竟然是沈放。 她把姜云庭和沈放帶到了書房,拿出她近幾日精心畫的畫,先解釋了幾句:“這是我畫的第十二幅。明天要去侯爺家聚會,帖子上已經(jīng)提前寫了,明日是賞畫展,每個人都要帶一幅畫過去?!?/br> 她邊說著,邊慢騰騰的展開畫軸。 姜云庭和沈放低頭看著那幅畫,場面一時十分安靜。 半晌,姜云庭先開了口:“姐,要不你還是從另外十一副里面挑一副拿去吧?!?/br> 姜涼蟬默然無聲,從身后拿出十一個畫軸,一一展開。 偌大的桌案上,排了十二幅看起來明顯是同一個題材的圖。 從第一幅瀏覽到第十二幅,總算在最后一幅中,能隱約看出來,這應該是十二幅小雞啄米圖。 一個看起來已經(jīng)得了半身不遂的小雞。 身邊散落著幾顆比它的頭小不了多少的米粒。 后面疑似有一個茅草屋。 是畫完之后可能就倒塌了的那種。 旁邊還有一條走位縹緲的河。 就這么一幅畫,竟然還全須全尾的,題了詩,落了款,蓋了章,一副被很隆重對待的樣子。 饒是姜云庭覺得自己在一堆不學無術的紈绔子弟中被熏陶了很多年,這會也受到了靈魂的沖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