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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涼蟬有點不好意思,但思前想后,還是說出了口:“那個……我想讓你們幫個忙?!?/br> 沈放反應(yīng)很快的拔腿就往書房門口走。 但是已經(jīng)晚了,姜涼蟬的請求已經(jīng)灌進(jìn)他耳朵了。 “你們有沒有認(rèn)識的有點名氣的文人或者畫家?我想請他給我題個詞?!?/br> 姜云庭從他親生jiejie這里,第一次認(rèn)識到自己曾經(jīng)是一個多么狂妄自大而又無知的少年。 他誠懇的發(fā)問:“姐,就你這幅畫還讓名家題詞,跟我現(xiàn)在就覺得自己能做個名將,有什么區(qū)別?” 姜涼蟬被沈放和姜云庭無情的拒絕了。 非常無情,非常冷酷,非常不近人情的那種拒絕。 讓人十分無助。 姜涼蟬一邊卷畫軸,一邊幽怨。 她毛筆字還能稍微寫寫,國畫是真的不行啊。 她就停留在小學(xué)的時候美術(shù)課上畫了兩筆蝦和白菜的水平。 誰知道比畫來的這么快。 姜云庭還在旁邊無情的嘲諷她:“姐,你究竟哪來的自信,還覺得你這畫值得題詞?” 姜涼蟬白他一眼,有氣無力:“你以為我想???還不是因為每次聚會,那些少女們都要笑話我。還有宋心蕊,明明是她虧理在先,還每次都要壓我一頭才甘心。我也不想看每次他們贏了我,就要像孔雀一樣在我面前炫耀半天的樣子好嗎?” 她想想明天,就要深深嘆的氣:“明天我又要去被嘲笑了,好心累?!?/br> 一直在旁邊沒做聲的沈放,忽然開口道:“你找名家給你題詞,就能不被嘲笑了?” 姜涼蟬無力地點了下頭:“也不知道他們什么毛病,每次比試都要場外援助,上次比琴,張侍郎家的女兒自己彈得不濟(jì),也不知道請了誰,彈得是好,別人就算到她頭上,沒人嘲笑她了?!?/br> “上次比詩,有人請了一個人,據(jù)說是李鴻儒的弟子,別說不被嘲笑了,全場都捧她,贊她連李鴻儒的弟子都能請來,夸個沒完,最后也是她拔了頭籌——就跟那詩是她自己做的一樣。” 沈放眉眼動了動,姜涼蟬沒注意。 她還在垂頭喪氣:“我也知道我畫的差,所以想著,要是我能請個有名氣的人題個詞,說不定也就混過去了。” 她卷起了畫軸,抱著要去往柜子里放,喪氣的道:“好啦,我也認(rèn)清了自己了,你們繼續(xù)去練吧,我再去畫一會兒?!?/br> 她手里一空,畫軸忽然被人拿走了。 是沈放。 姜涼蟬驚訝的看他。 沈放:“我好像現(xiàn)在的身份還是你的面首和隨從,小主人被嘲笑了,似乎隨從也有點責(zé)任?!?/br> 哇,這意思是…… 姜涼蟬驚喜的瞪大眼睛。 沈放對上她又圓溜溜的眼睛,看見里面滿溢出來的驚喜,輕輕笑了一聲。 “跟上,豹哥帶你贏?!?/br> 第33章 姜涼蟬和沈放坐在馬車?yán)铩?/br> 想到一會可能要見到當(dāng)代哪位名家了,姜涼蟬又有點緊張, 又有點興奮, 拉著沈放打聽:“咱們要去見的是誰呀?你先給我介紹一下,我也好提前有點準(zhǔn)備。” 沈放把她拉住他袖子的手指捏下來, 放回原處,慢條斯理道:“不用準(zhǔn)備,估計給你題完這詞, 以后就跟我斷絕關(guān)系了。” 姜涼蟬從他的眼神里,精確地品出了其中的嘲諷之意,憤憤不平的坐正了身體。 怎么,你幫忙了, 就可以侮辱我了嗎? 姜涼蟬抱緊了手里的小畫軸。 想了想里面那只小雞。 哼, 侮辱就侮辱。 馬車一路出了京城,在郊外又行了一段距離,才在一處山腳下一處宅子前停了下來。 沒想到這么偏遠(yuǎn)的地方, 竟然還有這樣講究的房子。 姜涼蟬跳下馬車,打量眼前的這棟房子,看著也不是鑲金帶銀的富貴之氣,但就是有一股說不上來的大氣雅致。 雅致之余,又顯得格外隨意,房前有溪, 外面有長長的草路,路的盡頭是一個簡單的籬笆門。 跟她畫的有點像啊。 她實名懷疑里面是不是還養(yǎng)了只半身不遂的雞。 就是門口也沒有個匾額什么的,也不知道里面住的什么人。 沈放在馬車上沒介紹, 這會更是沒有多介紹,只是熟門熟路的推開籬笆門,示意她進(jìn)去。 姜涼蟬對就這樣進(jìn)了別人家門,還有很大的心理壓力。 不過,剛走了兩步,里面就有急匆匆的腳步聲出來了。 高大的草木掩映著曲折的小路,姜涼蟬還沒看見來人的模樣,就先聽到了他欣喜的聲音洪亮的傳過來。 “子執(zhí)?你這小子,總算是來了?!?/br> 等到拐過那個小彎路,姜涼蟬才看清來人的模樣。 來人大約六七十歲,衣著隨意,只穿了一身簡單的灰袍,但就算他如此簡單隨意,那股大儒學(xué)者的氣質(zhì)也遮掩不住。 看來,這就是沈放要找的人了。 不知道是哪位不世出的大儒。 沈放與這位大儒應(yīng)該是忘年交,大儒雖然一直不滿的叨叨他好久不來,但明顯看到他之后兩眼放光,蓋不住眼神里的驚喜,就是嘴上還不肯承認(rèn),嘴硬道:“正好我新炒了好茶,便宜你了?!?/br> 喝完茶,沈放就說明了來意:“我這里有一幅畫,想讓你給題個詞?!?/br> 大儒十分傲嬌:“我已經(jīng)多少年不給人題詞了,你說題詞就題詞?” 姜涼蟬心里一顫。 果然還是不行啊…… 緊接著,大儒就又道:“畫呢,拿出來吧?!?/br> 柳暗花明,姜涼蟬趕緊手忙腳亂的把畫軸拿出來,小心翼翼的解開。 有了之前的經(jīng)歷,現(xiàn)在姜涼蟬對于打開這幅畫,已經(jīng)沒有那么重的羞恥感了。 雖然頂著這位老先生那么期待的目光。 等到她緩緩的把那幅畫打開之后,又感受到了熟悉的寂靜。 大儒大概是一度懷疑過是自己眼神不濟(jì),俯下-身仔仔細(xì)細(xì)的又看了一眼,眼睛被猛地一辣,不能置信的猛然扭頭看沈放。 沈放自如的喝著茶。 大儒指著他的手指都哆哆嗦嗦的:“……你可不要欺人太甚!” 姜涼蟬:…… 沈放還在喝茶,顯然沒把他的指責(zé)放在心上,從容地道:“你剛才可是自己答應(yīng)了,一把年紀(jì)的人了,不要出爾反爾,讓年輕小姑娘笑話?!?/br> 年輕小姑娘十分慚愧的低下了頭:“對不起,這幅畫是我畫的,給您添麻煩了。” 大儒連連嘆氣,在沈放坦然回望的目光下,無奈的讓童子去書房研了墨,斟酌了一會,在上面題了一首詩。 筆放下的時候,他還又嘆了一口氣,用無法言說的目光看了一眼姜涼蟬。 眼神大意,大概是,好好的一個小姑娘,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