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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怎么看也不像沒事,那人道:“我看你傷得不輕,流了不少血,莫不是碰到山賊了罷?這一帶最近不太平?!?/br>阿念迷茫搖頭,那人又道:“你去何處,不若我送你一程?!?/br>阿念心生感激之意,問:“公子,你可知這是哪兒?”那人答道:“這里是南京城郊外?!?/br>阿念暈乎乎地搖搖頭,思索了一會兒,心想自己倒在這里,不是準(zhǔn)備進城,就是剛剛出城不久,去南京城應(yīng)當(dāng)能找到自己認識的人。又看眼前這人目光誠懇可靠,像是個良人,便問:“二位這是要去哪兒?”那人:“我們正要進城。”阿念松了口氣。他不愿麻煩他人,但身子實在虛得走不動,光是邁步都困難,只怕下一刻就要暈在路上了,只得歉然道:“如若方便,便勞煩公子送我一程罷,此去可遠?”那人:“并不。坐車過去不過兩個時辰?!?/br>那人扶著阿念的腰,將他攙上車,看到他的手指缺了一根,不由一怔,多看了幾眼。阿念也并沒有解釋,上車后縮在一角坐著,閉眼仔細回想,發(fā)覺他想得起自己學(xué)過的醫(yī),記得清人體腧xue,為自己一把脈,便對身體狀況了若指掌。但自己是誰,認識甚么人,他完全想不起了。馬車顛簸不停,阿念胃中翻江倒海,開始覺得惡心。他捂嘴忍住惡心,忽然發(fā)覺那人已坐在他身邊,看著他的手。阿念下意識將那殘缺的手藏了藏,那人二話不說,低頭便扯自己衣物,撕拉撕下一條。阿念一怔,那人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對他道:“來,把手給我?!?/br>阿念遲疑地將手伸給他,那人打開瓶蓋,將一些粉末輕輕抖在阿念傷口上。斷口刺痛,阿念微一縮手。那人重新拉過他的手,用嘴輕輕地吹:“我娘說,這樣便不疼了?!?/br>那人眉眼英俊,說這話的模樣尤其溫柔。阿念對他的戒心小了一分,道:“多謝……敢問公子如何稱呼?”那人:“我姓秦。單名一個燁字。你若有事要我?guī)兔?,來城里的長壽藥鋪找我。你呢,如何稱呼?”阿念想了想,搖頭。那人并不在意,報以一笑。阿念默記了長壽藥鋪。秦?zé)罱o阿念的傷口上好藥,仔細地包扎好,道:“方才是止血藥,你已面色蒼白如紙,再流血只怕要暈在路上了。待會兒先跟我回藥鋪罷,我讓大夫給你抓副藥。還有你腿上的傷,可能讓我看看?”阿念雖覺得他是個好人,但仍保持三分警覺,不想叫人看到他腿上的字。忙不迭搖首:“不……不用……”秦?zé)畹溃骸澳阄蚁嘧R也是緣分,藥便當(dāng)是我送你的,不收你的銀兩?!?/br>阿念羞愧難當(dāng):“怎能再麻煩你……”入城后,阿念便要下馬車,想去問問這高昆是誰。秦?zé)盍舨蛔∷?,便令手下停車。阿念剛一下車便開始干嘔。秦?zé)罡聛恚瑩ё∷难?,替他輕拍胸口:“我便說你最好跟我回去一趟?!?/br>阿念搖頭:“不……”又是一陣惡心,將他的話堵了回去。阿念態(tài)度太過堅決,秦?zé)钪缓貌辉賵猿?。二人道別時,秦?zé)钣终f了一遍:“來長壽藥鋪找我?!?/br>第123章阿念瘸著腿在街上走著,路經(jīng)一家餛飩鋪,那店小二探出頭來對他喊:“阿念!噯,你的眼睛可算是好了,恭喜恭喜!”阿念見他認識自己,便走進店鋪里。那店小二笑顏逐開道:“今天那大呆子怎么沒陪你來???”阿念迷茫:“你認識我?”我叫阿念?店小二沒聽清,熱情地問:“還是一碗縐紗餛飩嗎?”阿念搖頭:“我沒有錢……”小二:“沒事兒,先賒著唄。都老熟客了,怕甚么沒錢吶。”“不……”阿念搖頭阻止,“你剛才說的大呆子是誰?”小二怪道:“你今日是怎么了,整得跟甚么都不記得了似的。大呆子不就是,你一直叫他嚴(yán)哥嚴(yán)哥的。上回我這么喊了你還跟著一起偷笑吶——”指指阿念,“啊哈哈哈,想起來了罷?”阿念實在想不起他來,又問:“那你可知高昆是誰?”小二:“高昆,你說的可是高昆高大夫嘛?”阿念想起自己懂些醫(yī)術(shù),又見那人是個大夫,便道:“是?!?/br>小二上前指手畫腳:“你如此這般走到金陵藥鋪便可?!?/br>阿念走后,那小二唉地搖搖頭:“怎么回事,人像傻了一樣?!?/br>阿念忍著傷痛,頗費了一番周折才找到金陵藥鋪,走到門口時已徹底走不動了,扶著門歇了好一會兒的氣才敲門入內(nèi)。只見一花白胡子的老頭兒在里頭坐診,身上穿著年輕男人才穿的花衣裳。見阿念來了,他一眼看到他脖子上的青紫掐痕,又見他褲腿上大片血跡,不由睜大眼。阿念扶著門框才能站穩(wěn),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道:“……我找高昆,高大夫。”那老頭:“你是誰?”阿念:“……”那老頭:“那我是誰?”阿念:“……”那老頭兒一錘掌心:“壞事兒了。”阿念覺得眼前有些疊影,忽然眼前一黑,之后的事便不知道了。阿念再醒來時,已是夜里。睜開眼,聽到隔壁屋有調(diào)笑聲。他試著坐起,發(fā)覺腿上和手指的傷已被包扎妥當(dāng),用了鎮(zhèn)痛的草藥,稍稍緩解了他的劇痛。阿念仍舊頭暈,掀開被子下床,循著聲走到隔壁,推開門一看,高昆正抱著個青樓女子在親熱。阿念一嚇,面色難看地回屋去了。不一會兒高昆便整著衣衫過來,道:“醒了?”阿念坐在床沿,愣愣地看著他。高昆道:“你不記得我是誰。也不記得你是誰。自然更不記得發(fā)生了甚么。”阿念訝然道:“老人家,你如何知道?你是高大夫嗎?”高昆道:“老夫連這也診不出,你腿上的字不是白刻了?”阿念目中流露出欣喜:“那高大夫,我還能治嗎?是怎么了?”高昆無奈嘆氣:“別叫高大夫,我是你師叔?!?/br>阿念:“師叔……?”高昆:“你中了苗疆人的毒,這毒讓你暫時甚么也記不得了。”阿念輕聲道:“苗疆人……?”高昆:“這毒解起來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不容易就不容易在,他需要一味草藥,只有苗疆有,中原沒有?!?/br>第124章阿念心想,這到底是容易還是不容易呢?雖是這么想,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