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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岑衍最后說,“時總欠染染一句道歉,對她,也對她母親,道歉完后,還請時總別再出現(xiàn)在她面前自以為是教訓(xùn)她。” 不是提醒,而是要求,或者說是威脅。 * 岑衍離開了,時柏利卻氣得一口氣直接堵在胸口,不上不下,難受得很。 有多久沒人這么和自己說過話了?! “他算什么東西!”怒極反笑,他罵。 轉(zhuǎn)頭看向蘇蕓想說什么,卻見她一臉失望地看著自己。 “蕓蕓?”他愣住。 “媽?!碧K淺在這時走了出來。 時柏利一怔。 下一秒,類似于慌張不安的情緒涌出,他壓下那些怒意,討好似的笑著對蘇淺說:“淺淺,你……” “四哥說得對?!?/br> 突然的一句,他笑容僵住。 蘇淺平靜地看著他:“那次在時家,染染說得也對?!?/br> “淺……” “能不能對染染公平些?”蘇淺輕聲地說,有些無力。 時柏利噎住。 蘇蕓更是情緒起伏:“淺淺……” “四哥和染染說得沒錯,本就是你把自己的錯怪到了染染身上,是你過分,是你欠染染一句道歉,四哥……”蘇淺頓了頓。 “四哥是個很理智淡漠的人,外人都說他沒有心,可如果不是深愛染染,不是因為你對染染太過分,他怎么可能會在這種時候來找你說這種話?” 蘇淺心里其實很難受,但她強(qiáng)忍著:“另外,我很優(yōu)秀,有人追,不需要你強(qiáng)行覺得四哥應(yīng)該娶我,你那不是為我好幫我,而是讓我一次次的難堪,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了?感情的事不能強(qiáng)求,難道你不清楚么?” 她閉了閉眼,隨即很快睜開。 “換做我是染染,我也會很失望,憑什么所謂的娃娃親必須要她答應(yīng),她不答應(yīng)需要另一個女兒了,做父親的便想法設(shè)法解除婚約?你有沒有想過,染染會怎么看我?” “媽,我還有事,先走了?!笔栈匾暰€不再看時柏利,她對蘇蕓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 絲毫不拖泥帶水。 她的背脊挺得很直,背影和情緒似乎都和平時無異,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時此刻其實是落荒而逃,她究竟有多難堪也只有自己明白。 腦中清晰回放的除了四哥的那句話,還有他看自己的淡漠眼神。 他看到她了。 可也不過一眼,短暫一秒,而那一眼,沒有溫度。 那一刻她是慌的,她忍不住想四哥會不會誤會,會不會以為是她故意讓時柏利施壓,可當(dāng)他離開,她徹底明白了。 不會的。 他不會在意,四哥在意的人只有染染。 哪怕所有人都朝他施壓,他愛染染的心也不會變。 多好啊。 可是被他愛的人不是她。 幸運的人是染染。 * 眼看著蘇淺離開,時柏利才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什么,他想要和蘇蕓說話。 然而…… “我想留下來陪淺淺,這次你自己回去吧?!碧K蕓躲開了他伸來的手。 時柏利一怔,很不解,也很氣:“蕓蕓!” “柏利,”蘇蕓忽然嘆氣,神色前所未有的復(fù)雜,“我一直覺得自己是了解你的,可看到你一次次在染染的問題上失態(tài),變得很不像一個父親,我就……” 有很多的話想說,然而話到嘴邊的剎那,她又覺得不知道該說什么,或者說,該如何說出口。 “你讓我覺得很陌生,很失望?!弊罱K,她說。 時柏利意圖解釋:“時染……” 蘇蕓不想聽。 “我累了,想休息,你早點出發(fā)吧,別誤了飛機(jī)?!彼D(zhuǎn)身,走了兩步,站定背對著他再說,“我想我大概知道淺淺為什么一直不愿意叫你一聲爸爸了。” “蘇蕓!”時柏利叫出聲。 然而蘇蕓腳步不停。 偌大的客廳里只剩下了他一人。 胸膛劇烈起伏,他跌坐回沙發(fā)上,岑衍那些威脅的話再一次清晰浮現(xiàn)。 一遍又一遍。 * 黑色賓利在馬路上平穩(wěn)前行。 徐隨再一次看向后視鏡,猶豫片刻還是勸道:“岑總,不如我送您回醫(yī)院吧,醫(yī)生說了您得住院觀察兩天,您……您還喝了酒,您現(xiàn)在臉色很不好看?!?/br> 岑衍雙眸緊閉,臉色發(fā)白。 “不用?!彼芙^。 徐隨很擔(dān)心,想了想,說:“不如我請黃醫(yī)生過來一趟吧?!?/br> 黃醫(yī)生是岑家的家庭醫(yī)生。 怕他再拒絕,徐隨忍不住提了時染的名字:“您還要照顧時小姐,如果您……怎么照顧她?時小姐要是知道,肯定會擔(dān)心您。” 岑衍眼珠微動。 擔(dān)心么? 他極其冷靜地想,不會的。 她不會擔(dān)心他,看到他病倒,她只會開心,大約是想,這樣的話他不會有時間糾纏她。 “別讓那邊知道?!蹦┝耍吐曊f。 徐隨松了口氣:“是?!?/br> 之后,車內(nèi)再無聲音。 徐隨下意識又看了他一眼,見他重新閉上眼,不免心中嘆息。 岑總明明那么在意時小姐。 知道時小姐在她父親那受了委屈情緒不佳,不顧醫(yī)生阻攔出院,明知自己身體要調(diào)養(yǎng),還是陪時小姐喝了酒,不肯回醫(yī)院怕也是擔(dān)心獨自在香樟公館的時小姐吧。 可時小姐…… 唉。 * 時染做噩夢了。 還是那揮之不去無法擺脫的黑暗畫面,那濃烈得仿佛要侵入她身體里的血腥味,想逃逃不了。 絕望又無助。 呼吸好似越來越困難,就在她以為就要死去之際,一只手抓住了她。 溫暖的溫度迅速蔓延,驅(qū)散了她身體里的寒意。 恍惚迷糊間,她似乎聽到了一個聲音—— “染染……染染……” 一聲又一聲。 漸漸的,那些不安褪去,絕望窒息的感覺也在慢慢變淡。 她好像……能呼吸了。 情緒平復(fù),她的身體終于不再那么僵硬緊繃。 好累。 她只想,只奢望能好好睡一覺。 …… 翌日。 時染迷迷糊糊醒來的剎那,頭頂?shù)鯚袅凉獯萄邸?/br> 周圍很亮。 所有的燈都開著。 條件反射般的,她閉了閉眼。 再睜開,還來不及清醒,一堆零星片段漫天雪花般朝她襲來,片段連接成記憶,逐漸清晰—— 她喝了酒,岑衍來了。 岑衍那么惡劣地欺負(fù)她到那種地步,還是在車上。 她哭了,不管不顧發(fā)泄似地狠狠咬他咬出了血。 他問她要不要喝酒。 他說嫁給她。 他…… 腦袋忽的鈍痛了下,時染蹙眉,而后畫面一轉(zhuǎn),竟變成了回國那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