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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觸動了什么,沒剛才那么高興了。 許大河也皺起了眉。 劉大妞給秋老太夾了一筷子新鮮兔rou,又給自家男人也夾了菜,這才瞪了大兒子一眼,“你小叔跟嬸兒在家里吃飯呢。” 說完,劉大妞又轉(zhuǎn)頭對兩個大人說:“三明今年好不容易安分下來,守著青梅過日子也挺好的。” 往年趙三明都是跑來上面吃年夜飯,至于青梅,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還是覺得不自在,都是一個人留在家里隨便煮點東西湊合。 可以說,對于秋老太他們來說,這是第一個趙三明不在的年夜飯。 親人就是這樣,平日里嫌棄失望,可到了團圓日,缺了這個人缺難免心里覺得沒勁。 劉大妞暗暗咬牙,面上卻不得不說些話哄著爺們兒老太太。 不得不說,怎么說也是一起生活了這許多年,劉大妞對秋老太跟許大河還是很了解的,她這么一說,秋老太跟許大河心情確實好了不少。 “我早就說了,青梅是個好的,守著你們弟等了這么久,終于等到了?!?/br> 想到小兒媳,秋老太很欣慰,臉上的笑重新濃郁起來。 許大河也點頭表示贊同,“是,青梅現(xiàn)在都進民兵隊了,我瞧著等明年江隊長退下了,說不定上去的就是青梅。屯里的壯勞力都服她?!?/br> 許大河沒別的情緒,單純就有點兒藏在心里的驕傲自豪。 劉大妞順口笑著活躍氣氛:“可不是嘛,還是娘眼光好,當(dāng)初拿塊臘rou就把青梅給娶回來了,以后三明跟著可有福享嘞??催@兔rou,就是青梅讓三明拿來的,娘,這兔rou你可要多吃點,這是三明兩口子特意孝順你的!” 忙活年菜這幾天,趙三明沒少上來跟老娘取經(jīng)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之后按照習(xí)慣,趙三明也沒少順手弄點東西走。 當(dāng)時劉大妞看得暗暗咬牙,可又念著當(dāng)初請醫(yī)生的情,劉大妞也不好說啥。 沒想到回頭趙三明就拎了兩只兔子來,說是青梅讓給的。 劉大妞這才心里舒坦了,甚至還回過頭來覺得臉臊。 小叔子端走的不過是些不值錢的丸子,結(jié)果弟媳婦回頭就給回了兩只肥美的兔子,上一刻還在嫌棄小叔子占便宜不知足的劉大妞就覺得臉上火燒火燎的,跟被甩了個大耳刮子似的。 不過再臊,劉大妞還是收下了。 入冬下雪后去林子里套兔子的也不是沒人,甚至一大半的爺們兒閑著的時候都去過,可滿屯子也沒人比得過青梅那手藝。 別人是偶爾有收獲,她則是偶爾收獲不多。 拿人手軟吃人嘴短,劉大妞沒少在年夜飯的飯桌上夸青梅。 而青梅這邊,人雖然只有三個人,氣氛卻不失熱鬧。 主要還是趙三明太會說了,指著一道菜愣是能吹出十道八道相似的菜,明明用詞都是粗淺的大白話,可就是說能吹得色香味俱全。 再有如今滿滿一大桌的菜襯托著,青梅跟狗子聽得更香了。 年夜飯按照老規(guī)矩,得吃很久,可青梅跟狗子都是吃飯快的,很快飯桌上就只剩下吹完牛一本滿足撿“殘羹剩飯”的趙三明了。 接下來要守夜,不過也不是非要守,青梅打了熱水跟狗子先洗了臉腳,就準(zhǔn)備上炕睡覺了。 屋外,趙三明一個人坐在桌邊抖著腿兒哼著曲兒慢悠悠吃菜,屯里一片安靜。 這年頭,能放鞭炮的也是家境殷實的人家才會考慮的。 在大崗?fù)?,每年也就老支書家會在半夜十二點的時候準(zhǔn)時放一掛鞭炮。 不過夜色空曠,鞭炮聲能傳至方圓幾十里。 在屋里,青梅就能偶爾聽見半月屯那邊方向傳來的噼啪聲,很飄渺,很短暫。 聽?wèi)T了安靜得只剩不知名鳥嘯蟲鳴的聲音,忽然聽到鞭炮聲,青梅不覺得吵,反而有種活在人間的恬淡滿足。 趙三明也沒準(zhǔn)備守夜,可今晚這大好的氣氛,大好的時光,就這么睡過去,趙三明又覺得太虧了。 于是洗碗刷筷收拾好自己后磨磨蹭蹭摸進來后,趙三明的眼神就忍不住一下又一下往青梅身上瞟。 算算日子,這都好久沒跟這娘們兒鉆被窩了,她都不想那啥的嗎? 趙三明又慫又想要,蠢蠢欲動又努力假裝若無其事,整個人就透著股扭捏。 狗子挨著梅姨躺好了,看看蹭過來的趙三明,扭頭好奇的問青梅:“梅姨,小明叔咋了?是不是吃撐走不動路了?” 青梅抬眸瞥了一眼,雖然不明白趙三明在想什么,可一看那眼神那神態(tài),明顯就是欠揍了。 壓了壓被角,青梅躺好,任由狗子轉(zhuǎn)身俏咪咪一點一點蹭到自己身邊,閉上眼平淡道:“大概是吧?!?/br> 在被人問過什么時候生孩子后,青梅就有了讓狗子給她當(dāng)兒子的想法。 既然都要有孩子,那還不如白撿狗子這么大一個崽,省了幾年的糧食,還不用親自懷孕。 哪怕這個世界很安全,青梅還是無法想象自己要經(jīng)歷長達九個多月的孕期。孕期,意味著她身上有了可被攻擊的破綻與弱點,也意味著要降低她的自保能力。 九個多月隨時緊繃著神經(jīng)防備周圍的一切,青梅不用親身經(jīng)歷,就知道自己心理沒那么強悍。 到時候不是自己提前殺死腹中孩子結(jié)束孕期,就是精神崩潰帶著孩子一起尋求徹底的解脫。 既然有了這樣的打算,對待狗子,青梅自然多了一份溫情。 哪怕不多,甚至尋常人都看不出來,可從小就敏感細膩的狗子卻體會到了,每天都像只小獸般小心翼翼往青梅這頭大野獸的地盤試探靠近。 通過這段時間的努力,狗子成功從趙三明的破棉被里試探到了青梅的新棉被里,看得趙三明羨慕又嫉妒。 至于他也學(xué)著狗子那樣伸出一只腳想要去鉆新棉被的試探性行為,結(jié)果不用多說,自然又是一頓無影腳回饋。 此時看見狗子光明正大滾在青梅的被窩里,趙三明嫉妒得嘴皮子都要掀到鼻子上了。 弱弱地哼了一聲,趙三明掀開自己冷硬的破棉被,裝作瀟灑硬氣地一側(cè)身就鉆了進去。 鉆進去后,感受著除了身下,四面八方都是冰涼一片的趙三明委屈地縮著腿抱住了自己。 狗子人小,平時又習(xí)慣了早睡,很快就挨著青梅睡著了。趙三明委屈半晌都沒等來一聲詢問,憋屈就漸漸醞釀成了他想要搞事的狗膽。 房間里安靜一片,因為有門簾隔絕了外間的灶膛,里屋黑得伸手不見五指,趙三明聽見了狗子均勻的呼嚕聲,慢慢從被窩里探出了頭。 剛想要伸手去摸,想到那些日子的毒打,趙三明還是認慫地縮回了手,壓低聲音喊青梅:“青梅,媳婦?睡了嗎?” 青梅睡得快,可意識卻始終保持在可以感知外界的狀態(tài)。 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