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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照片沈宜修跟著周蕓走了以后,陳冉一直坐在臥室窗邊的扶手椅里發(fā)呆。陽光照在他身上很舒服,他懶洋洋地微瞇著眼睛,窗外那兩棵銀杏的葉子已經(jīng)掉的差不多了。到明年銀杏葉子再長出來的時候,他跟沈宜修在一起就五年了。沈宜修說愛他,他不相信,愛上他還差不多。沈宜修這樣從出生就要什么有什么的人,只是不習(xí)慣事情不按照他的意愿發(fā)展,不在他的掌控之中罷了。他只是爭強好勝,把不怎么聽話的我,當(dāng)成他的獵物,志在必得,一定要贏回來罷了。陳冉這么想著,慶幸自己沒有被沈宜修影帝級的演技所迷惑,他看了一眼蹲在墻角玩變形金剛的小孩,有點奇怪他是什么時候來的。陳冉問小陳冉:“你什么時候來的?”小陳冉冷漠地看他一眼:“我一直都在啊?!?/br>陳冉說:“你覺得我說的對嗎?他根本不可能愛我的?!?/br>小陳冉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把大黃蜂往地上砸了一下:“對。即便他有一天會愛上什么人,也不可能是你。你憑什么呀?你根本不配??煜聪此?。”陳冉想要反駁,突然好像聽見了敲門的聲音,他著急地對小陳冉說:“你快走吧!”管家敲了兩下,繼而推開虛掩的房門,站在門口滿臉疑慮地看著陳冉:“陳先生,您在……跟誰說話?”陳冉站起身,掩飾地笑笑:“沒有。沒說話。怎么了?”“哦。老板約的心理醫(yī)生來了,您看是現(xiàn)在就見見還是等老板回來?”“一定要見嗎?”管家面露難色:“既然老板費心安排了,您還是見見,總沒壞處的。”陳冉不情愿地點點頭,他根本不想看什么心理醫(yī)生,他即便身心健康,也不過是沈宜修身心健康的一只寵物而已。……晚飯時候,沈宜修回來了,問他跟心理醫(yī)生聊得怎么樣。陳冉一邊喂他吃東西,一邊說:“還好。就……那樣?!?/br>“我給醫(yī)生打了電話,醫(yī)生說你不太配合。”沈宜修有些惱怒又無奈地看著他。“我沒病。”陳冉只好說。“沒說你有病,”沈宜修耐著性子,帶著開玩笑的語氣:“你就當(dāng)是為了我,我可不想不明不白讓媳婦兒再捅一刀。陳冉手一抖,勺子里的湯流了沈宜修一身。吃完飯,沈宜修纏著陳冉讓他跟自己出去散步,陳冉只好給他套上大衣,被他牽著在花園里轉(zhuǎn)圈。風(fēng)很涼,天很陰,到處花木凋零,一派蕭肅景象。沈宜修緊緊摟著陳冉,輕聲細(xì)語地問:“冷嗎?”“有點,所以我們不回去嗎?”“飯后散步這不是伴侶之間都應(yīng)該做的事嗎?”“……”“冉冉,你跟我說說你小時候的事吧,都沒聽你說過。”“你該知道的不是都調(diào)查過嗎?!?/br>沈宜修停下腳步,無聲地嘆了口氣:“我只是想要多了解你一點。小時候過得不好嗎?”陳冉道:“沒什么好說的,說多了矯情。反正不幸福也說不上多悲慘,好多小孩兒還不如我呢,比如思思……”陳冉突然停住了話頭,一想起思思就心絞痛。沈宜修也只好不再提這個,兩個人默默走了會兒,天上飄下零零星星的小雪花。“下雪啦!”沈宜修驚喜地說。“嗯。”陳冉低頭,細(xì)碎的小雪花落到地上就不見了。“我記得有一年,我在重慶拍戲,你還來看我……那時候也下著雪……”沈宜修突然說不下去了,他是觸景生情,想要重溫一下兩個人的美好回憶的,但是那對陳冉來說算什么美好回憶呢。陳冉去重慶找他,他在跟別人上床,陳冉回北京以后離家出走了,他氣勢洶洶地把人逼回來。以前從來不覺得有什么不對,現(xiàn)在想起來,好像自己就從來沒對過。陳冉看了他一眼,沈宜修緊張起來,還好陳冉什么都沒說。“真不回去嗎?下雪了,好冷?!标惾睫D(zhuǎn)開目光,打破僵在空氣里的尷尬。“哦。好吧。我晚上跟你一起睡好嗎,我一個人睡會冷,醫(yī)生說我失血過多?!鄙蛞诵夼e著右邊胳膊說。陳冉又好氣又好笑,而且非常不適應(yīng),腹誹道,老板,你是傷了胳膊還是傷了腦子啊,現(xiàn)在要找小情兒陪睡還要提前打個商量了嗎?沈宜修看著陳冉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確定地說:“我什么都不做,我就想抱著你睡。我現(xiàn)在也……做不了什么啊?!?/br>陳冉嗯了一聲,看著眼前這個讓他覺得陌生的金主大人,心里突然就一軟。……陳冉跟沈宜修在西山別墅過了幾天很安寧甚至算得上溫馨的日子,晚上沈宜修非要抱著陳冉睡覺,他不能壓著右臂,只能左側(cè)躺,這樣就沒有手可以抱陳冉,于是他就可憐兮兮地對陳冉說:“現(xiàn)在你只有兩種選擇,要么我用右手抱著你,你就一動都不能動,要么我平躺著,你抱我,你選吧?!?/br>陳冉無語,躺在他左邊,側(cè)身環(huán)住了他的脖子。白天,沈宜修最期待的事情,就是陳冉喂他吃飯,早早坐在餐桌邊等著,像個等待投喂的小動物,陳冉也習(xí)慣了,還不知道從哪里找了個圍嘴,給他套脖子上,看得廚師傭人們目瞪口呆。陳冉不太想多說話,沈宜修也不逼他,兩個人就安安靜靜地看書,看電影,玩手機,陳冉有時候會在樓下客廳里彈一會兒好久沒練的鋼琴,沈宜修就站在他身后靜靜聽著。沈宜修的傷一天一天好起來,陳冉臉上那個小傷口也看不出來了,身上那些被沈宜修花樣折騰留下的傷痕也褪得差不多了。北京迎來入冬之后第一場大雪,沈宜修跟陳冉說,明天他們就一起搬回丁香公寓去,他也差不多要開工了。陳冉平淡地說好,他已經(jīng)足不出戶被關(guān)在這里將近一個月了。沈宜修有點淡淡的落寞,他其實覺得自己受傷的這段日子挺開心的,陳冉在他身邊,陪著他,順著他,回去之后,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想到這個心里就不舒服。“回去你就別開車了吧,我給你配個司機,你想出去就讓司機接送你。”沈宜修一邊翻著書,一邊在筆記本上敲文檔。“不用了……我想出去可以打車啊?!鄙洗巫矘蚨罩螅惾今{照的分都被扣光了,他得重新去考試才能再開車,這個他反駁不了沈宜修,可是一出門就跟著司機,那跟派人盯著他有什么區(qū)別。“我說要就要?!鄙蛞诵薜?,這次沒有要跟他商量的意思。陳冉就不再說話了,轉(zhuǎn)身上樓要去收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