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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包不住遲來的恐懼,我的手始終被她抓著,跟著她在抖?!拔液傲耍悄抢餂]人聽見……”“沒事了?!蔽艺f,“不會有下次了?!?/br>有細小的水珠滴落在我手背和虎口上,我第一次撫摸她的頭發(fā),讓她靠著我的肩膀。第12章我向房東借了手機,給李謙藍打電話說明了情況。我打電話的時候能不斷聽見有來電被通話攔截的聲音,話說到一半仰頭看他,和他身后沉醉的夜云,他不懂我眼神的含義,或者將它理解至了奇怪的深層次,手伸過來摸我的頭似乎想制止我失禮的眼神,我只得訕訕的閉了嘴。“我打車把她送回去,別擔心了。嗯,就這樣?!?/br>我剛掛斷,另一個人的電話就爭分奪秒的切了進來,在我還沒來得及遞給他的話筒里,傳來一個男人崩潰的大吼,“少爺啊?。。∧闶俏易孀冢。。∧憧伤憬与娫捔耍。?!”我驚恐地把手機遞給他。他先是把那個好像隨時準備爆炸的手機拿離了耳朵,等對面吼完了,才慢條斯理地接過話,“哎?!?/br>人家的私事我不好旁聽,想去那邊看看喬馨心,他卻抓住了我的手腕,示意我等一下。“我現(xiàn)在在東街,嗯,就是第三大街,中間十字路口這邊兒……”他折過頭看了看路況,繼續(xù)對電話里的人說,“你來得正好,幫我個忙,給一小姑娘送回家去?!?/br>我在他跟前站直了。我說,房東先生,今天謝謝你了。他顯然沒料到我會冒出這樣的臺詞,啞然失笑,“剛才不還叫哥呢么?!?/br>“哦,”我連忙改口,叫得特別赤誠,“哥。”他自己咂摸了咂摸味兒,末了摸摸下巴,“這歲數(shù)有點兒尷尬啊。”過后又自言自語道,“就這樣吧?!?/br>其實我心情很激動,或許沒人能理解這種激動,不屬于讓人想要熱淚盈眶的感動范疇,因為從小我相依為命的媽也不是親的,所以這種代著親信的稱呼對我來說難能可貴。房東讓我在原地稍等片刻,不一會兒路口就開來一輛黑色的車,雪亮的前燈閃了兩下,像是信號。車在我們面前剎住,下來一個滿面愁容的男人,那氣質(zhì)直擊心靈,讓我頓時想起了祥林嫂。然而他步伐穩(wěn)健,書卷氣很重,說話不帶情緒,走到房東面前一鞠躬,“宮少?!?/br>我被這莫名莊重的會面弄懵了,他又轉(zhuǎn)向我,沒有因為年齡產(chǎn)生絲毫的輕視,雙手呈給我一張名片,鄭重地自我介紹:“我姓周,周靖陽。是宮少的助理?!?/br>“周叔叔好?!?/br>我手里捏著名片,還沒把“宮少”這兩個字背后所代表的含意消化干凈(他果然不姓葉),隱隱回憶起幾年前我初見他,與他同行的、西裝革履的男人們,他們整齊冷肅的黑色裝扮讓人聯(lián)想到諸多不好的東西——我也想到了。但我沒說話,看宮少向一邊的喬馨心招招手。她兩手環(huán)抱在身前,我想她可能還在害怕,換了哪個同齡女孩遇到這種事都會受到刺激,我聽見房東對她說,這邊的叔叔會送你回去,到家之后給你朋友打個電話,好嗎?喬馨心扭頭看著我。我從她眼里找到了我以為不會存在的不安全感。于是我走上前握了握她的肩膀,舉著那張名片對宮少和周靖陽說,如果十分鐘后我沒接到電話,我就報警。那兩人都愣了一下。我曾想這種行為在一個剛幫了我的人面前有點不識好歹,甚至有點違背我現(xiàn)在的意愿,但這層關系也不足以讓人隨意揮霍信任。我應該給那個剛剛受過驚嚇的姑娘加上雙重保險。如果有用的話。沒想到宮少非常爽快,“行啊?!?/br>他說得云淡風輕,名叫周靖陽的精英男又和他耳語了幾句,就請喬馨心上了車,并再三向我保證會把人好好送到家,態(tài)度懇切得幾乎讓我羞愧。我站在原地目送汽車消失在燈光微茫的道路盡頭,這邊宮少也發(fā)動了機車。我想同他辯解一些事情,卻被揚手忽略了。“走?!彼魃项^盔?!拔宜湍?。”一路上我都在想些有的沒的,這個夜晚發(fā)生了太多事,可我大概無法將它們妥善的收拾起來,交給今后慢慢回想,也不會因為這些非同尋常的經(jīng)歷而變得不凡。到了家門口我翻身下車,才總算把醞釀多時的話說出口,態(tài)度堅決:“哥,我希望有什么東西可以用來感謝你的?!?/br>此時夜深人靜,路燈的白光漆在他身上,他把手從車頭上拿下來,一顆圓圓的黑色頭盔盯著我看了半晌,手指敲打著肘關節(jié)。“等下次你再見到我吧?!?/br>我曾一度頑固的認為,約定這種東西脫離了特定的時間段是毫無意義的,世事無常,誰都不知道未來會怎樣;除非你在發(fā)誓的那一刻就篤定了絕對會再見,畢竟世界這么大,這種幾率微乎其微,可以算得上奇跡。也或許你會為了兌現(xiàn)所謂的承諾,甘愿拖動著你從無力到強悍的腿,不顧一切的向這個人奔跑而去。第13章中考前三個月,我把每周打工的時間縮短到一天,考前繁重的作業(yè)量已經(jīng)讓我勻不出更多時間和精力去應付其他,騰出一天或一個下午,跟李謙藍和喬馨心約好去甜品店寫作業(yè)。——那次的酒吧事件我們默契的誰都沒有再提,但我看得出那件事讓喬馨心和我們之間少了層隔閡,跟我們同進同出,一起吃午飯、放學回家,從不因為性別生出什么別扭,更不忌諱別人的眼光。寫作業(yè)的時候我和李謙藍遇到不會的作業(yè)題會直接問她,她也不厭其煩,耽誤再多時間也不發(fā)脾氣。每當這時,我都替學校那些只看冷淡表象就不愿跟她交往的男生感到可惜。他們肯定不知道這姑娘私下里是多么溫柔。要是作業(yè)做完還有富余的時間,我們仨就圍在桌子邊聊一會兒,談到痛快的假期和傷感的離別。我自然不想跟我的兩個朋友分開,看他們倆的打算是直升本校的高中部,以喬馨心的成績來說是穩(wěn)cao勝券,李謙藍發(fā)揮穩(wěn)定的話希望也頗大,而至于偏科偏得全班數(shù)一數(shù)二的我,繼續(xù)這個半吊子的水平恐怕有危險。姑且算是人生中第一個有點兒分量的正式考試,夏皆也會在刷牙或者吃飯的時候,旁敲側(cè)擊的提醒我要努力了,我回答得總是比較敷衍,而且常常帶著滿嘴的牙膏沫子和沒嚼完的飯,誠意令人質(zhì)疑。填志愿的時候我也和夏皆商量了,我說你放心吧,我會好好考個像樣子的高中。說到底怎么去努力,我壓根兒沒想過,決心這種東西,只能在遭受挫折、痛心疾首的時候下,好了傷疤忘了疼,過幾天又懶洋洋的故態(tài)復萌,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