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3
理,談吐極有修養(yǎng),看人的眼神都寬容敦厚,這一點倒是很符合周靖陽身上穩(wěn)重、值得托付的氣質。我從小就沒有祖輩,不怎么會討老人家的喜歡,去周家做客也只是盡可能表現得溫順聽話,像那種“每個長輩都喜愛”的好孩子,倒茶用雙手接,飯桌上不玩兒手機,問我今年多大在哪里念書就老老實實回答,臨走時還要給我塞紅包,說“今后就是一家人了”。即便我們三個走在一起不太像一家人,夏皆大概沒想過她還有組建家庭的一天,不怎么會處理他年齡尷尬的兒子和來晚了的丈夫的關系,事實上我倆根本用不著她費心。“房子不是問題?!?/br>我下定了決心和他說,“買新房是花冤枉錢,反正我在外面念書,你們倆該怎么過就怎么過,我有去處?!?/br>他聽懂了我的言外之意,“那你跟少爺……要告訴她嗎。”“要。”這次我很篤定。“好?!彼烈髦?,“我會幫你給她做思想工作的?!?/br>我知道他一定對介入了原本屬于我的家庭這件事懷抱歉意,其實相反的,我很開心?!爸苁迨逭婧?。”他看了我一眼,拍拍我的肩。“說好了是一家人?!?/br>婚期定在五月末,春末夏初,風和日暖的時候。月初我們去挑婚紗,因為我要做伴郎,需要一身搭配婚紗的白色西裝,就和他們一同去了訂制婚紗的工作室。巧的是,還是以前宮雋夜帶我來的那一家,擁有冷艷老板和甜美老板娘的裁縫鋪。店里格局沒變,兩人仍記得我,老板娘依舊帶著甜美的笑靨接待我們,看樣子已經和來過兩次的夏皆周靖陽混熟了,端茶過來時還禮貌地詢問了小寶寶的情況,又聊到婚紗剛做好的成衣,特意把腰和裙擺那里做大了一點,為了遮住她五個月的肚子。衣柜這邊,冷艷老板正尋找著適合我尺碼的樣衣,聞聲挑高了細眉問我,“那是你mama?”“嗯。”“年輕漂亮,有福氣?!?/br>言簡意賅的評論完,看起來也不打算八卦下去,她取了一身樣衣給我換。我去試衣間把全套衣褲穿戴好,自己照了照鏡子,剛走出來想讓他們給予評價,手機忽然響了。“我接下電話?!?/br>我說了聲不好意思就退到門外,一看來電顯示,是塔塔打來的。有一種直覺。“哈嘍,夏息息,是我。”我用手戳了戳門上“來訪請敲門”的木牌,說:“嗯,好久沒聯系?!?/br>“是呀,不過你知道我忽然打電話給你肯定不是跟你借錢的對不對嘿嘿嘿。不管你現在在做什么,都放下手頭的工作集中注意力聽我說,這件事很重要。”“這不到五月份了嗎,風和日麗草長鶯飛的季節(jié),我們又要搞事了!這次的活動是面向你們這些去年申請成功的音樂人的,要求是——聽好了,九月份之前如果能出一首完、全、原、創(chuàng)的新歌,網站會負責給你們做推廣,還有安排直播采訪的機會哦。”“新歌是吧?!蔽艺镜慕嵌饶芸匆姶箝T外來往的行人,街對面開來一輛眼熟的車,“完全原創(chuàng)的意思是指不可以翻唱不可以改編不可以混音是嗎?!?/br>“沒錯!本次的主題是創(chuàng)作型歌手,我覺得很適合你,你一定不能錯過這個機會?!?/br>“好?!?/br>“重申一遍截止日期,九月之前……”一個人逆著光走進來,他的影子先一步籠罩住我,他好像不應該出現在這兒,又好像是個奇妙的意外。我仍握著電話,與電波另一端的人交談,心思卻完全牽在他揚起的嘴角上。“三個月呢,你有充裕的時間,記住了,素材可以有但絕對不要有什么拼拼湊湊縫縫補補的內容,懂我的意思?”“懂?!?/br>他與我站在那扇閉緊的門前,它一旦敞開,我和他的秘密就將大白于眾,可我無懼無畏,仿佛做好了應對一切的準備。待我放下電話,他的指尖劃過我聳動的喉結,落在還沒來得及扣好的衣領上,為我系上那兩顆紐扣。在一段漫長而柔軟的沉默之后,我問他,好看么?“好看?!?/br>他說,“我簡直想娶你?!?/br>第126章我說,娶啊,敢娶就敢嫁。我也就現在有膽量說出這種話,有口無心,其實我對婚姻沒有半點兒概念,圖個嘴上痛快。他卻好像當了真,虔心思考起這個問題來:“這可是你說的。”“……你等等。”早知道不跟大齡兒童幼稚鬼開玩笑。“我算算啊,”他眼睛往上瞧,一本正經地掰著手指頭算:“舊金山那邊是給扯證的,還有我當年讀書那個地方……”“別自說自話啊爸爸?!蔽矣萌^輕輕一撞他胸口,“再等一年,好歹讓我攢夠老婆本?!?/br>“那不叫嫁妝么,到底誰娶誰?!?/br>“閉嘴,都一樣?!?/br>話都不說了,倆人就那么臉對臉站著,誰也不提進去的事兒,挺奇怪的。因為在外面的時候才是“我們倆”,進了這個門就不是了。“你來這兒干什么?”我小聲問他。“不是來sao擾你的?!彼鹘渲傅哪侵皇置嗣羌猓按龝豪现艿酶易?,把工作交接的事兒辦妥。我打算給他批五個月的假……正好到十月過完,連結婚帶生孩子一步到位?!?/br>我贊許地:“想得挺周到?!?/br>他很謙虛:“你眼光好。”“……”這個同時往倆人臉上貼金的套路有點過于曲折,以至于我半天沒有領會到其中的精神,他直接推門進去了。“打擾了——”見來的人是他,原本在鏡子前幫夏皆整理頭紗的周靖陽放下了手:“少爺?!?/br>我從鏡子里看到夏皆披上婚紗的模樣,揉了揉眼睛。——記得小時候老師布置關于母親的作文,孩子們總會以mama的外貌開頭,“我的mama有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烏黑的長發(fā)扎成馬尾”,我從不缺乏描述她的修辭,此時此刻卻只覺得詞窮,腹中空空,無以言表。她轉過身來,提起層層疊疊的蓬松裙擺和宮雋夜問好,“來啦。”時至今日,他在她眼里已經不算是生人,早些年的可怕印象有所改觀,再加上我失聲那次他確實幫了大忙,也就被我媽視作同圈好友,丈夫的上司和兒子的“大哥”。“剛才是誰打來的?”“網站那邊?!?/br>“哦……你覺得怎么樣?”我回到她身邊,和她站進同一面鏡子里,調整手腳擺放的姿勢,許久才說出一句,很美。她問我,你說這身婚紗嗎。不,我是說你。后來她試穿完畢,看腰圍處顯示仍有富余,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