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7
書迷正在閱讀:我在七零奔小康、(ABO)Beta的AO制(H)、狐妖的明星手冊、惡毒男配是女郎、大明星之路、末世重生之男神歸來、818我那個畫風清奇的jiejie、我的宗門好多神奇生靈、名士、幼兒園同學爭著要養(yǎng)我
…我在水里……水……沒事的……”田竹君驚得瞪圓了眼睛,看了看李冬行。他們兩人都親耳聽見了余小魚說,她有時候會是魚,可這還是頭一回真的見到她發(fā)病。看見這一幕,李冬行基本能確認之前的猜測,余小魚的確是得了癔癥,而且是分離癥狀極強的那種,在強烈的心理暗示下,她在某些時候真的把自己當成了魚。他忽然有些擔心,若是如此,可能還會有更嚴重的情況發(fā)生。果然,蹲在走廊上的女孩陡然安靜了下來,嘴里不再發(fā)出一點聲音,就仿佛被按了靜音鍵一樣。緊跟著,她側(cè)向反倒在地上,蜷縮著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細瘦的手腳不住地抽搐掙動,好像真的成了一條離了水的魚一般,只能在地上無助地撲騰。“她她她難道還有癲癇?”田竹君嚇呆了,慌慌張張地掏手機,“我我我叫救護車……”“快,快把她抱回樓里!”李冬行意識到大事不妙,一把抱起女孩就往回沖。這時余小魚的掙扎力度已經(jīng)變?nèi)?,兩眼空茫地睜著,嘴巴大張,呼吸越來越急,如同被人死死掐住了氣管似的,根本喘不上氣,臉色由紫轉(zhuǎn)青,連垂在身體兩側(cè)的指甲都泛起淡淡紫灰色。“她喘不上氣了!怎么會這樣!”田竹君抓著余小魚的手,話里都帶上了哭音。李冬行用肩膀撞開半闔著的門,抱著人沖回生物樓,找了個最陰涼的角落把余小魚放下,撩起袖子說:“準備人工呼吸。”然而看余小魚有出氣沒進氣,瞳孔微微渙散,四肢只有下意識抽搐的模樣,連他也不確定急救的把握有幾成。“先讓開?!蓖蝗挥腥嗽谶吷险f了句。李冬行抬起正準備按壓余小魚心肺的手,感到肩膀被人往后拉了下,他知道說話的人是誰,立即依言讓開,站起來飛快地往邊上跨了一步。一盆清水從天而降,將地上的女孩澆了個透。李冬行避讓及時,只有褲腿上濺到了一點,一旁的田竹君就沒這么幸運了,他和余小魚一樣,整個人被水當頭一澆,就像剛從水里撈起來似的。“程,程老師……”他怔怔地看了程言一眼,“你干什……”程言放下手里的大水桶,嘴里迸出兩個字:“救人?!?/br>地上傳來一聲輕輕的咳嗽聲。余小魚躺在一地水里,奇跡般平靜了下來,呼吸竟也跟著趨近平穩(wěn)。☆、她是魚(六)程言那一桶水,居然真讓女孩活了過來。“程,程老師,你怎么知道潑水有用?”田竹君目瞪口呆。“試試?!背萄枣?zhèn)定地說,“不行就打120?!?/br>他聽說過癔癥,癥狀嚴重的時候,病人的全身機能都會被大腦騙過去,把幻覺當真,從而產(chǎn)生強烈的軀干反應(yīng)。傳說中有死刑犯把普通水滴聲當成割腕后血流出體內(nèi)的聲音,因此真的進入失血性休克的案例,這其實也有著相似的原理。如果這女孩的呼吸困難癥狀確實是由于癔癥所致,只是因為她真把自己當成魚,離了水無法呼吸,那給她需要的東西,應(yīng)該能對癥狀有所緩解。如他所料,短短幾分鐘過后,余小魚已經(jīng)從地上坐了起來,濕透的黑發(fā)一股股地貼在她過于蒼白的臉頰上,活像一坨坨水草。田竹君不顧自己跟個落湯雞一樣,沖過去緊張地問;“還有沒有不舒服?要不要去醫(yī)院?”余小魚搖頭。李冬行柔聲問:“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你還記得么?”余小魚又搖搖頭。生物樓已經(jīng)有些年頭了,外墻都是由八十年代常見的青磚砌的,厚實得很,冬暖夏涼,就算外頭還是將近三十度的氣溫,室內(nèi)卻只有二十度出頭。田竹君穿著一身濕衣服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余小魚卻跟完全不怕涼似的,依舊坐在水里。樓里窗戶建得很高,大片地方都是背陰的,只有細細一束陽光斜照進來,投到余小魚膝蓋上,她仿佛感到了些許不適似的,又往后縮了縮,直到脊背緊緊貼住清涼的墻面,整個人都埋進了陰影里。“我只記得自己變成了魚?!彼只謴?fù)了定定的眼神,聲音里絲毫沒有慌亂或者恐懼,好像剛剛差點死了的人不是她一樣,“變成魚的時候,我就不會思考了。”田竹君有點著急地問:“那個,你經(jīng)常這樣嗎?”動輒性命攸關(guān),那豈不是隨時隨刻都很危險。“有水就好了?!庇嘈◆~盯著自己的膝蓋,指尖在身下那灘水里劃拉了幾下,“大多數(shù)時候,我都來得及在變成魚之前,去有水的地方。在學校的話,上課跑出去,老師會罵我。他們都不信,覺得我是裝出來的,還逼我去醫(yī)院體檢??舍t(yī)生說我沒病。他們說我是撒謊精,為了逃課裝病。”田竹君搶著說:“我信你!你一定沒有撒謊。你剛剛……就是變成了魚,我親眼瞧見了?!?/br>程言挑挑眉。從某種意義上,他覺得田竹君在睜眼說瞎話。不過余小魚很開心,她飛快地笑了下,抬手抓住田竹君的袖子,輕輕地說了聲“謝謝”。在水里泡了會,余小魚像是完全恢復(fù)了正常的樣子,不再痙攣,也不再喘氣。既然不用去醫(yī)院,田竹君自高奮勇地提出送她回家,這次他也沒外套給余小魚穿了,只能萬般不好意思地借走了李冬行的。不過第一次去精神健康中心,就差點造成了嚴重后果,李冬行也不敢再冒這個險再帶余小魚去小紅樓咨詢。“有可能是她潛意識里抗拒治療。如果真的是她覺得害怕咨詢,那最好先不要刺激她,要想辦法讓她發(fā)自內(nèi)心地接受才行?!崩疃姓f著看了眼程言,“就像師兄勸小未那樣,也得有人幫幫余小魚?!?/br>他說完就沉默了,無聲地看著程言。被那雙欲說還休的大眼睛一盯,程言立馬懂了:“你想攬活?”就田竹君那遇到事連手腳都不知怎么擱的樣,他再怎么想幫余小魚,恐怕都有心無力。李冬行低著腦袋,悶悶地說:“出現(xiàn)分離癥狀的時候,身體和頭腦都不再屬于自己,那種感覺外人無法理解,要么覺得恐懼,以為是邪神附體,要么覺得不信,認為是病人說謊。如果無法得到專業(yè)的診療,余小魚一定還會不停受老師同學排擠,以后的生活麻煩不斷?!?/br>他把那天看見的余小魚被同學欺負的事簡明扼要地告訴了程言。程言默默聽著,眉越皺越緊。人心隔肚皮,每個人都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世界,看到超出原本理解范疇的現(xiàn)象,就如一般意義上的鬼神之談,多數(shù)人只會有兩個反應(yīng),要么盲目畏懼,要么一味否定。無論是變成魚的余小魚,還是多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