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
陀佛。拎著雙層飯盒走出云豹家,手上沉甸甸的。估計阿姨早都知道她兒子才不是什么出任務(wù)不回家呢。既然食君之飯,還是忠君之事吧。云豹看見我拎著飯盒來了就知道事情敗露了。黑著臉不說話。他右手動不了,我給他打開,一樣樣擺在小飯桌上?!拔覌屨f什么了?”過了一會兒他才問,語氣相當(dāng)不客氣。哎我這個暴脾氣。我也沒好氣:“讓我剝毛豆。沒說啥?!彼磥韺λ依锶说男惺伦黠L(fēng)還是很了解,沒吭聲。就在我覺得我已經(jīng)仁至義盡可以打完收工的時候,云豹忽然說:“謝謝你。”還算有點眼力價。然后他看著眼前的飯,十分無奈的嘆了口氣。“我?guī)湍憬凶o士吧?!卑戳蒜徸o士來了看了一眼點滴,說:“可以吃飯了。少鹽少油就行?!蔽铱戳艘谎埏垼o士完全沒有幫忙的意思,眼神里分明“你一個大男人有手有腳這點小事都做不了”的鄙夷。cao,我還不信了。我一屁股坐在他病床上。護士這時候叫起來:“別坐床上容易細(xì)菌感染?!蔽矣衷樢粯訌椘饋?,拖了凳子過來,用勺子盛了一勺湯直接灌云豹嘴里。云豹燙得夠嗆。光瞪眼也沒直說。“哦,您多擔(dān)待。”我毫不客氣的又灌下一勺。“陳勝,你丫故意的吧你!”“沒有啊,你那只眼睛看見我故意的了。要不然我給你吹吹?!蔽易鲃菀?,云豹趕緊喊“別別別你別惡心我了。放一會兒吧,我等會兒再喝?!?/br>放下碗,我又坐回來,小護士已經(jīng)走了,病房里就我們兩個人?!皫臀野汛昂熇_吧?!?/br>我走過去拉窗簾。已經(jīng)是晚上了。窗外就是大街,車水馬龍的。“謝謝你啊。”我說。云豹奇怪,“你救了我的命,我還沒好好謝你就讓你去幫我跟我媽撒謊。你謝我干什么?!?/br>我看著窗外車燈串成一條長龍,輕聲嘀咕,“我很久都沒吃過家里做的飯了。都快忘了,有家是什么味兒了。”“什么?”“沒啥?!?/br>☆、他哭了電話響?!奥镅??”我一看,媽的才四點,不知道我有起床氣啊。不接。電話好死不死的還在響。忍住氣接了。“沒活兒吧,來我家樓下一趟?!?/br>云豹?我看了看通話界面,顯示的云豹的名字。我記得我分明沒存過啊?!霸票俊蔽覇?。“嗯?!蹦沁厒鱽碓票芮逍训穆曇?,以前沒注意,他聲音倒挺好聽的。我腦子還處在蒙圈的狀態(tài),“過去要二十分鐘啊。”“沒事兒。”最近汽修廠事兒多,我也不上晚班了。大哥這兩天總是不在廠里,我得看著點,我要是不去,大哥也不在家,那幫猴崽子能把廠子拆了。昨晚回來睡得也不晚,但就是困。拿鑰匙坐在車上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我為啥就聽他的?我又不是他家司機。起都起來了。cao,我才醒悟過來自己已經(jīng)應(yīng)承了,總不能食言吧。非常不情愿的發(fā)動車,路上的人不是一般的少。以前跑夜路也經(jīng)常這個點回來,倒沒注意這個點清潔工就出來工作了。橘黃色的身影非常顯眼,都是年齡挺大的人。云豹家的小區(qū)不是市里最好的那種,但是在老城區(qū)。那里原來公務(wù)員知識分子什么的家屬樓居多,很多人家看著不顯山不露水的,其實比好些住別墅的人有錢多了。云豹穿著一身黑,黑夾克黑牛仔褲,插著兜站在他家小區(qū)門口。早晨的霧氣還沒散,看得人模模糊糊的。他從霧氣里面晃過來。上車還是坐在后座。不知道他為什么不愛坐副駕?!叭ツ膬??”我看了看鏡子里他的臉色,好像不是很好?!叭ノ魃??!?/br>我忽然就明白了。西山那一片最出名的是墓地啊。一路上他也沒說話。我調(diào)了調(diào)廣播,也沒什么好聽的,這個點新聞都沒出來,茲拉茲拉的。干脆關(guān)了。云豹把頭靠在靠背上,好像睡著了。快到了的時候他又坐直了,可能一直沒睡,偏著頭看窗外。到地方了我鎖了車,跟他一起下車,他也沒阻攔。他在一個很新的幕前點了兩根煙,抽了一根,另外一根點著了抽了一口放在墓碑上。抽完了這一根,墓碑上的那一根早都熄了。重新點上,放在墓碑上。一陣涼風(fēng)忽來,我裹了裹自己的外套。云豹忽然蹲下了,風(fēng)把煙吹掉了,他去撿。煙掉在土里,撿起來的時候也撿起了不少泥土。然后突然的,他把臉埋在手里,開始哭。手里還夾著那根沾滿泥土的煙。墓地就是讓人哭的地方,我也沒咋勸??此薜镁昧耍瓤赡苈榱?,過去把他攙起來,“好了好了。”煙都被他攥得不成形了。對待哭的人,人們總是溫柔的。我替他拍了拍褲子,“行了,咱回去吧?!?/br>“等一會兒吧?!痹票匦露紫?,把煙在地上埋了?!靶?。”我就陪著他站著。他面對著墓碑,我退回我原來站的地方。從我站的地方,看不見墓碑上的字。當(dāng)出租車司機有一條很重要,不要好奇。但是回去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問了。其實我猜測大概是他們警隊的犧牲的同志之類。云豹卻告訴我不要問,“知道了對你沒好處?!蔽译m然窩火,但是知道是自己多事,也沒什么怨言。一路無話。回去才六點半。回去的路上,我才想起來,烈士應(yīng)該都是葬在烈士陵園的。cao,好奇死我了。☆、趁人之危晚上跑夜路。剛過九點,路邊上喝酒吃燒烤的人還很多。一般這樣的喝高了只能打車,活兒多。我剛停車準(zhǔn)備下來買包煙,有五六個彪形大漢打遠(yuǎn)處過來,其中一個就小跑著向我沖過來。兔子一樣一跳一跳的。近了看見是云豹。他沖后面幾個哥們一揮手:“你們?nèi)グ晌一丶伊?。”那幾個有罵他的功夫也就走過去了。云豹微微的喘著,“有活兒嗎?”我鎖車往便利店走,他也就跟著,“我先買包煙?!彼嗣诖拔乙矝]了。”“來包陽光。”老板瞅了我一眼,回身去拿煙?!澳阋渤槔宏柟??”云豹問了我一句,跟老板說,“兩包?!崩习灏鸦厣戆盐业膵勺雨柟馊踊厝?,拿了兩包利群陽光。云豹麻利的甩出一張百元大鈔結(jié)了賬。我的內(nèi)心是崩潰的,問一問你能死啊,你以為誰都像你抽35塊錢一包的煙啊。惡狠狠瞪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弱弱的說,“老板,我要的是嬌子陽光……”媽的老子又沒做錯!為啥像辦錯事兒似的!老板沒好氣的扔回給我,我掏了7塊錢。云豹愣在原地,“還有這煙?”大哥我看出來了你就是萬惡的資產(chǎn)階級派來□□我等勞動人民的。我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