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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亦是有問題。只不過柳長鳶騎的狠了些,才讓馬兒提前發(fā)了瘋,而周沅一路慢悠悠的,倒是將馬穩(wěn)住了。 可這些顧微涼這會兒自然不會告訴她,只說:“沒去哪,外頭透透氣?!?/br> 周沅以為他還生氣著,用那只沒受傷的手緊緊拽著他不放,眨巴眨巴眼,兩顆金豆子便掉了下來:“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下回一定躲開?!?/br> 說是這么說,但顧微涼知曉依她的性子,下次也不會躲開,可他還是消了氣,看著小姑娘這樣委屈,倒是也發(fā)不出火。 顧微涼復(fù)又坐了回去,周沅順勢爬到他腿上坐著,不想讓他走。 顧微涼虛扶著她的腰,緩緩舒出一口氣:“疼不疼?” 他不問還好,一問這話,周沅鬧肚子委屈便都要發(fā)泄出來,哽咽道:“疼,很疼很疼,要疼暈過去了。” 當(dāng)然是疼的,那么多血,顧微涼給她上藥的時候她整個身子都在打顫,就沒停住哭過。 可她疼著,他也沒法讓她不疼,只能皺著眉哄:“御醫(yī)來看過,好好用藥的話,幾天就不疼了,很快就能好?!?/br> 周沅這會兒還哪管胳膊疼不疼,比起從馬上摔下來險些沒了命,顧微涼在她醒來后還兇她讓小姑娘更委屈。 她一聲抽噎,帶著軟軟糯糯的哭腔說:“我剛剛都嚇?biāo)懒耍氵€兇我?!?/br> 周沅哭的雙肩一顫一顫的,淚珠子像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顧微涼一滯,一邊抬手給她擦眼淚,一邊干巴巴的否認(rèn):“我沒兇你?!?/br> 周沅哭的更兇了:“有,你、你還不搭理我。” 那小嘴里控訴的委屈,直讓顧微涼心下一抽一抽的疼,他哪兒是在兇她啊,分明是這丫頭將他嚇的不輕。 段衍將人抱來的時候,他清楚的感覺胸腔里停了一瞬,冷靜如他也一時抱著人僵在原地,還是鄭凜慌慌張張去請的太醫(yī)。 在知道兩匹馬被人動了手腳后,顧微涼整顆心沉到谷底,這幾日蘇家的動靜讓他不得不往壞處想。 哪怕是如今事情尚未定論,他也不得不認(rèn),周沅要是出了什么事兒,十有**與他脫不了干系的。 他指腹輕輕擦去姑娘臉上的淚,薄唇微動:“沒有不搭理你?!?/br> 周沅便是那種性子,若是沒人哄她,她便乖乖將這委屈吞了忍了,一有人哄,她就是滿腹委屈都化作眼淚,能把天都哭塌下來。 就這樣拽著人袖子一抽一抽的,一雙眼睛紅的像兔子似的,任誰也受不了。 顧微涼讓她哭的腦仁和胸腔都在疼,只好撫著小丫頭的背脊,一下一下去親她的唇,將那破碎的哭聲給堵回去。 周沅蚊子似的發(fā)出細(xì)細(xì)小小的哭腔,最后全讓顧微涼堵了個徹底。 一個綿長親熱的吻,摻著咸咸的味道,顧微涼恍若劫后余生般的急促的去吻她,待兩個人都要喘不上氣他才堪堪停住,磨著她殷紅的唇瓣,用氣音道:“沒有兇你,沒怪你?!?/br> 周沅靠在他肩頭,哭也哭累了,眼睫上掛著淚珠,很快就睡著了。 顧微涼避開她的傷口,如捧至寶似的將人慢慢放在床榻上,抬手放下帷幔,這才慢步出去。 剛一出帳子,就見段衍坐在不遠(yuǎn)處的柵欄木樁上,一個抬頭一個垂眸,一下便撞上了目光。 段衍眼尖的看到顧微涼右邊胸口的地方濕了一大塊,嗓子干澀的問:“哭了許久吧?” 顧微涼移開目光,悠悠往前走,低低應(yīng)了一聲嗯。 段衍似是放心不下的回頭看了一眼,隨后跟了上去,恍若自言自語道:“那丫頭慣來不好哄,又受了委屈,顧大人要多擔(dān)待才是?!?/br> 黑色長靴踩在沙地上,磨著細(xì)細(xì)的顆粒發(fā)出聲響,在段衍說完話后攸的一滯,顧微涼眸光清冷的朝他看過去。 “今日若不是你,她便沒那么好運(yùn)了,算是顧家欠你的人情,你想要什么?” 段衍微怔,笑著偏過頭:“顧大人客氣了,我沒什么想要的?!?/br> “是嗎?”顧微涼眉頭微微一挑,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許是段小將軍想要的,我給不了?!?/br> 段衍對上他的目光,兩個男人相對而望,誰也沒先說話。 頃刻,鄭凜從外頭匆匆跑來,打破了這詭異的平靜,他先是遲疑的一頓,隨即又迫不及待道:“公子,柳家那兒說是找到給馬兒動手腳的人,是個喂馬的小廝,現(xiàn)在人正在皇后那審著?!?/br> 顧微涼雙眸緩緩一掀,欲要抬腳時卻猛地一頓,還是回頭對段衍道:“若我是你,便不會執(zhí)著于得不到的東西,不如借此機(jī)會換個好前程?!?/br> 段衍垂在身側(cè)的拳頭一緊:“多謝顧大人指點(diǎn)。” 待人走后,段衍緊緊盯著前方匆匆的背影,深深抽了口氣,回頭看了眼周沅在的帳子,想到方才將那一手血的丫頭抱來的路上,便聽她一聲聲哭著喊顧微涼。 段衍搖頭失笑,也沒久留,很快便走了。 另一頭,帝后的營帳里,皇上與皇后高坐在主座上,面前跪著個顫巍巍的粗布小廝,正是柳家押過來的。 那兩匹馬是王妃從自家挑的,如今卻鬧成了這番模樣,要是只有柳長鳶受了點(diǎn)皮外傷便也罷,偏偏是周沅那丫頭為了救長鳶受了重傷,柳家便更要查清此事了。 查來查去,最后落在喂馬的小廝頭上。得虧這小廝是個沒膽的,只問了兩句便什么都說了。 他小半輩子都在喂馬,哪里有機(jī)會見到皇上和皇后,更不知此事會查過來,顫著身子道:“皇上饒命,皇后娘娘饒命??!小的、小的沒想傷顧夫人,只、只是鳶姑娘前陣子罰了小的,小的一時豬油蒙了心,這才做了糊涂事兒??!” “你!所以你就想害鳶兒?”王妃重聲斥道。 霍楚臨倚在座上,手里把玩著扳指,若不是顧微涼那家伙方才臉色難看的可怕,否則這事也不至于到他一個皇帝坐這兒聽著。 眼看營帳門簾掀開,顧微涼冷著一張臉走來,霍楚臨輕笑了一聲:“這事兒就交給顧大人審吧,顧大人意下如何?” 王妃巴不得此事能與柳家脫開關(guān)系,忙點(diǎn)頭:“臣妾覺得甚好,此人便交給顧大人審著,聽?wèi){顧大人發(fā)落?!?/br> 那小廝顫的更厲害了,偷偷抬頭睨了顧微涼一眼,又急匆匆垂下頭。 顧微涼側(cè)身:“鄭凜,帶走?!?/br> 鄭凜連忙應(yīng)下,半拖拽著兩人帶出了帳子外。 王妃見狀,只溫聲道:“圓兒那丫頭可還好?現(xiàn)下她爹娘又不在身邊,想來應(yīng)是怕極了,我這個做舅母的得瞧瞧她才是。” 顧微涼沒什么情緒的瞥了她一眼:“不必?!?/br> 王妃一怔,尷尬的抿了抿唇。 霍楚臨見顧微涼沒立即離開,反而是神色肅然的看向他,便屏退了旁人,皇后也知趣的退下。 四下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