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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兩側(cè)圍著屏風(fēng),霍楚臨抿了口茶:“你著急了。” 顧微涼抬眼,但沒否認(rèn):“若是今日傷的是皇后,皇上也會著急的。” 霍楚臨被他戳中心事,輕笑了一聲,隨即又?jǐn)苛松裆珕査骸叭f一不是蘇家干的,此事尚未定論,你若是猜錯了呢?” “是不是不重要,皇上應(yīng)當(dāng)明白,只要蘇家還在一日,難免猜忌疑心,不如趁早除了好?!?/br> 君臣二人相視一眼,霍楚臨抬手給他倒了杯茶,便算是同意了。 顧微涼繃了一路的臉色總算有所緩和,正要往嘴里送茶時,杯口在嘴邊頓住:“段家那小子倒是根好苗子。” ☆、第78章 第 78 章 78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顧微涼并未在此久留, 離開時還收了皇后一瓶貴重的止痛藥, 皇后溫聲道:“那丫頭生的嬌貴, 應(yīng)當(dāng)是怕疼的, 好不容易春獵一回, 她也熱鬧不得,別再委屈了她?!?/br> 顧微涼頷首應(yīng)下:“微臣待圓兒謝過娘娘?!?/br> 皇后搖頭, 沒再拉著他多說話。她懷著身子,這事也耽擱了她好些時候,這會兒早就乏了,宮女打了簾子,仔細(xì)將她攙扶進(jìn)去。 顧微涼信步出了營帳, 外頭鄭凜將那喂馬的小廝五花大綁起來, 還堵了嘴,沒讓這人瞎嚷嚷擾了人清靜。 鄭凜垂眸瞥了一眼這人,對著顧微涼道:“公子,不會是柳家干的吧?人也是她們揪出來的, 理由也都叫王妃自個兒編好了。” 鄭凜說罷, 又為難的皺了皺眉??扇羰橇?,她們圖什么?何況她們又如何猜到最后關(guān)頭夫人沒有躲開, 若是夫人躲開了, 鳶姑娘這會兒說不準(zhǔn)就是一具涼透的尸體了。 顧微涼冷眼看著跪在地上支吾個不停的小廝, 聲線清冷道:“不會?!?/br> 確實是不會, 柳家這會兒如熱鍋上的螞蟻, 自己都還擔(dān)驚受怕的。若當(dāng)真是柳家自導(dǎo)自演的一出好戲,就不會將小廝交到顧微涼跟前,而是直接處死,再給他冠上個畏罪自殺的罪名豈不更好? 正如顧微涼所料,王妃將人交給他,是恨不能將柳家給摘干凈了。 此時柳家的帳內(nèi),柳祛撫著桌前的翠玉茶盞,看了看受了驚嚇的小女,又瞧了眼清冷的揪著眉頭的夫人,他嘆了聲氣,重重擱下手里把玩的玉石。 “原是趁著這次春獵能和顧微涼拉近關(guān)系,你們倒好,讓圓兒受了重傷,連人都瞧不上一眼!” 柳長鳶本就受了驚嚇,被柳祛這么一責(zé)備,委屈的哭了出來:“誰知道那馬兒會有問題,我都險些喪了命,顧大人再怎么也不能怪在我身上啊?!?/br> 柳祛搖了搖頭,輕哼一聲:“你當(dāng)你這條小命在顧微涼眼里多值錢?說不準(zhǔn)還值不上人家圓兒一根頭發(fā)絲,所以才讓你親近你圓兒表姐,這點小事兒都做不好,真進(jìn)了宮,怕也是在虎狼窩里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柳長鳶不說話了,兀自低頭委屈著。 王妃擰著眉,穩(wěn)著聲兒說:“我們和圓兒還不算親近,王爺畢竟是和她有著一層血親關(guān)系,她喊你聲舅舅,不如明日一早我讓小廚房煲好湯,王爺領(lǐng)著鳶兒去瞧瞧她?” 這會兒也沒有別的法子了,眼瞧著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也只好等著明日再說,柳祛點了點頭,沒再責(zé)怪柳長鳶。 —— 昨個兒晚上周沅服了止疼丸,果真是沒那么疼了,睡的還算是踏實。 只是一早顧微涼便沒了身影,秋嬋小心照料著她,一邊避開傷口替她擦拭手心,一邊道:“公子在隔間審著人,畢竟害姑娘的人沒能找出來,誰也放不下心來?!?/br> 周沅低下頭,想起馬失控的模樣還有些心悸,正要問事情進(jìn)展,夏荷便耷拉著一張臉過來:“姑娘,王爺帶著鳶姑娘來了?!?/br> “舅舅?”周沅眉頭一跳,自然知道柳祛是為什么來的:“請進(jìn)來吧。” 柳祛被請到小間里,獸春山上不比顧家,小間也并不寬敞,柳祛和柳長鳶兩個人往小凳上一坐,整個屋子都顯得擁擠。 周沅受了傷的胳膊被秋嬋仔細(xì)虛扶著,面色還沒有回過血,蒼白的朝柳祛笑了一下:“舅舅來了?!?/br> 柳祛忙起身,面容凝重:“你救了鳶兒方才受了重傷,我都聽下邊的人說了,若不是你,鳶兒怕早就沒了命,可你傷成這個樣子,我這個做舅舅的…我如何同你父母交代,唉!” 周成祿和柳氏并未赴次春獵,但是周淮是來了,可柳家也沒人去和周淮說這事兒,周淮怎么說也是周沅的兄長。 可見柳祛這番話,也不過是做做面子罷了。 “應(yīng)當(dāng)?shù)模疫@個做表姐的,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摔下山吧。” 周沅語氣淡淡,不過因為滿臉病容,柳祛也只當(dāng)她只是身子虛弱,說話不得力氣罷了。 柳祛瞥了柳長鳶一眼,柳長鳶倉皇的點點頭,把手里抱著的食盒抬高了些:“表姐,這是大清早母親叫人備的骨頭湯,說是補身子,能快些痊愈?!?/br> 示意秋嬋接下,周沅才溫吞吞道了謝,她瞧見柳祛眼珠子四下看著,也知道他在找什么,默不作聲低頭嘆氣。 她這個舅舅啊,前陣子周家搖搖欲墜時,娘回柳家,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柳祛給擋了回去。柳家明哲保身,不摻和周家的事兒,以免被牽連到,這無可厚非,利害關(guān)系面前,那點血親關(guān)系又算得上什么。 可如今卻又打上了顧家的主意,說是來謝她,來探病,但實則想見的卻不是救了柳長鳶的周沅。 柳祛沒瞧見顧微涼,只好回頭詢問道:“顧大人不在?” 秋嬋看了眼周沅,替她答道:“回王爺?shù)脑挘笕嗽诟糸g審人,怕是一時半會兒出不來的?!?/br> “哦…”柳祛遺憾的應(yīng)聲,隨后立即整頓好神情,對柳長鳶說:“今日你可要極好你圓兒表姐的恩情,兩月后便是及笄宴,屆時一定請圓兒到府上。” 周沅看過去,柳長鳶重重的點了兩下頭。 其實她不算太喜歡周沅,兩個嫡幼女之間那點傲氣相較著,往日柳長鳶見著周沅頭都是仰著的。 可今日她實在不敢了,小雞啄米似的點著腦袋,想到昨日那叫人后怕的情形,也覺得自己欠了周沅的。 周沅虛弱的彎了彎唇角,若有所思的睨了柳祛一眼,主動把話頭帶上:“過了及笄宴,便是議親的好時候,舅舅可有替長鳶看好人家?” 柳長鳶與柳祛皆是一頓,柳長鳶略有羞澀的低下頭,柳祛則是抿著唇深思的一番,最后想通了什么似的,正了正身子。 他畢竟是一個大男人,不像婦人家會彎彎繞繞,有話便直說了:“我與你外祖母商議過,想趁如今時局大好,把鳶兒送進(jìn)宮去侍奉皇上。你也知道柳家雖封了親王,但人微言輕,在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