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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的求饒聲。 崔妤皺了皺眉,停下腳步,循聲望去,便見陸崇越正面色發(fā)狠地在踢一個小廝。 那個踢法。 倒像是要把人狠狠踢死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下午三點(diǎn)還有一更。 上學(xué)的小天使們,是不是都已經(jīng)開學(xué)了呀? 第84章 崔妤雖然跟陸崇越?jīng)]有過多的往來, 但也算是見過幾面的, 在她的印象中,陸家這位二少爺一直是個謙遜、溫和的人,平日里待人接物也是十分客氣的。 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幅樣子? 她皺了皺眉, 倒是也沒過去, 只是站在一處隱蔽的地方, 然后望著那處,聽陸崇越一個勁的罵著:“好啊, 好啊, 如今連你這個狗奴才都敢欺負(fù)到我的頭上來?!?/br> 他一邊罵, 一邊踹, 完全不顧地上那個小廝的死活。 到最后還是一個婆子走過來,看到這幅畫面,驚叫一聲,然后不知道和陸崇越說了什么,把人帶走了, 至于那個小廝, 后來也被人帶走了。 帶走的時候。 崔妤特地看了一眼, 見他已是一副進(jìn)氣多、出氣少的樣子了。 “這,這,這個陸家二少爺怎么會變成這幅樣子?”身邊的順心眼見人都走了,才敢吶吶出聲, 她說話的時候, 小臉還是一副驚恐和慘白的樣子, 可見剛才那副景象給她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崔妤的臉色也不大好看。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望著陸崇越離去的方向,出聲,“我記得這位陸家二少爺之前去外頭養(yǎng)了半年的病?” “?。俊?/br> 順心一愣,點(diǎn)頭應(yīng)道:“之前是這么說來著,好像是去北郊養(yǎng)的病,您和世子大婚前,他才被人接送回來?!?/br> 崔妤一聽這話,就皺了眉。 生病去莊子里養(yǎng)病,這并不稀奇,但問題是陸崇越去的是北郊,她家跟陸家也算是世交,以往顧珍還在的時候,她也時常過來,倒是比旁人要多知曉一些。 陸家?guī)讉€莊子里,北郊這個莊子是最差最破的,一般幾乎都不會有主子過去。 更別說是養(yǎng)病了。 她心里略微沉吟一番,才道:“你過會去打聽打聽,這位陸二公子以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順心應(yīng)道:“是?!?/br> 等午后。 崔妤從正院回來,又歇了一個午覺,順心也就把事情都查清楚了,她一面服侍崔妤起床,一面是把人都趕了出去,同人說道:“主子,都查清楚了?!?/br> 她絞了一塊干凈的帕子遞過去,然后同她說道:“當(dāng)初二少爺因?yàn)橥粋€婆子合謀,污蔑五夫人和他有首尾,得罪了五夫人和五爺,這才會被老夫人趕去北郊,聽說,他去的時候,渾身上下全是傷,都是五夫人拿鞭子抽出來的?!?/br> 沒想到那個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女人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崔妤握著帕子的手忍不住就停頓了下,她皺著眉,抿著唇,好一會才開口,“后來呢?” “后來——” 順心想到自己打聽的事,也有些難以置信,“那位二少爺被送去北郊之后就一直待在那邊,聽說隨行的只有一個大夫和小廝,我還聽說” 她四處看了看,眼見真的沒人,才又悄聲跟了一句,“當(dāng)初二少爺挨了一頓鞭子又被陸五爺戲弄了一番,身體已經(jīng)有些不健全了,這陣子回來后,都會悄悄請大夫進(jìn)門查探,可每次大夫走后,他都會發(fā)一通脾氣。” 這話說得隱晦,但崔妤還是聽明白了,她有些嫌惡的皺起了眉尖。 在她看來。 陸崇越有如今這樣的結(jié)局,也算得上是自作自受了。 把手里的帕子扔進(jìn)水盆里,剛想擺手,讓她下去,余光卻瞥見自己手腕上的那兩只純金手鐲,這兩只手鐲自從那天戴在手上后,她就沒再摘下來過。 一來是因?yàn)楫?dāng)初蕭知和陸家那些長輩的話。 二來是因?yàn)檫@手鐲看著空蕩蕩的,但其實(shí)很難摘,她之前摘過一次,疼得手都紅了。 未免每日都要經(jīng)歷這樣的疼痛,她也就懶得去管了。 修長的手指覆在手鐲上,指尖輕輕滑過上頭的紋路,想到那日蕭知同她說得那些話,明明都是一些十分好聽的話,但崔妤不知道為什么,只要想起那個女人,想起她說得那些話,她就渾身上下都覺得不舒服。 難道這世上真有人是天生的對家,縱然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但就是讓人看著就難受? 崔妤不知道她跟蕭知是不是天生的對家。 但她清楚 想從蕭知手上拿走中饋,并不容易,進(jìn)府這段日子,她私下也打聽一番,這個女人行事十分老道,家中事務(wù)也管得井井有條,一點(diǎn)差錯都找不到。 要從她身上找錯處,很難。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她的身后有陸重淵。 崔妤雖然不喜歡這兩人,但也不得不欽羨他們之間的感情,那位陸五爺平日待誰都是一副冷清冷面的樣子,唯獨(dú)面對那個女人的時候,溫柔又體貼。 只要陸重淵護(hù)著蕭知一日,陸家這個中饋,她就不可能拿到。 除非—— 她低聲呢喃:“除非,她死了?!?/br> 順心見她紅唇一張一合,卻聽不清楚她在說什么,詫異道:“主子,您在說什么?” 這道聲音把蕭知拉了回來,想到之前自己的自言自語,她臉色發(fā)白,忙道:“沒,沒什么?!彼趺茨苡羞@樣危險的想法? 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 再說。 好端端的,蕭知怎么可能會死? 又過了三四天。 初秋的天是越發(fā)涼了,陸承策照舊待在錦衣衛(wèi),偶爾回來也只是換套衣服,陪她吃個飯,然后就繼續(xù)回到錦衣衛(wèi)辦公務(wù)。 崔妤有時候連開口的時間都沒有,他就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王氏那邊照舊還是讓她每日都過去。 只不過較起以前的好面孔,如今她逼迫的是越來越緊了,幾乎每日都會同她說起中饋的事,每說起一次,臉色就難看一分。 崔妤這陣子都被這些事牽絆著,連休息都休息不好,尤其她偶爾在家中散步的時候,會遇見蕭知和陸重淵,每次看到兩人那副恩愛的樣子,她就忍不住想到自己形單影只。 嫉妒,怨憤。 還有一抹莫名其妙的不甘。 “主子,您手上的針都錯位了。”順心坐在一旁打絡(luò)子,眼見崔妤出神,便無奈提醒了一句。 “什么?”崔妤恍了一下神,眼見手里荷包的線的確錯位了,忙把線拆了,重新再繡,但她心思不在這邊,繡了幾針之后就擱下來不動了。 順心察覺出她的不對勁,見此,便疑聲問道:“主子,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她總覺得這陣子,主子看起來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