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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穿成殘疾大佬的沖喜新娘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43

分卷閱讀343

    。”

    是啊。

    這一切都是真的。

    她再也不是一縷無處可歸的魂魄,哥哥回來了,父母的冤屈也洗清了,而陸重淵 也的的確確是她的夫君,是她要相守一生的夫君。

    所有的不安終于放下。

    蕭知握著陸重淵的手,同他十指相扣,而那張精致又溫婉的臉上也終于重拾了笑容等吃完午膳,顧辭送夫婦兩人出去的時候,蕭知看著這一室冷清,不免還是開了口,“哥哥既然回來了,還是得多請一些丫鬟、小廝,若不然這里看著也實在是太冷清了,你若是沒空,便交給我去做。”

    顧辭聞言也只是笑道:“如今就已很好了,人再多些,我反而覺得不自在?!?/br>
    眼見她秀眉微擰,顧辭笑了笑,又添了一句,“若是日后我有需要,再和你說。”

    蕭知見此倒也沒再多說什么,點了點頭,輕聲應(yīng)道:“好?!?nbsp;快到門口了,她停下腳步,又同人說,“好了,外頭冷,哥哥先進去吧,我和五爺?shù)每赵賮砜茨??!?/br>
    “嗯?!?/br>
    顧辭點頭,“我看著你們上馬車。”

    怕人在寒風中立得久了,蕭知和顧辭說完后便拉著陸重淵上了馬車,等上了馬車又朝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可以進去了。

    顧辭笑看著他們離開,眼見瞧不見蹤影了,這才打算離開,余光瞥見對面樹下的一個人,腳步微頓,臉上的笑也跟著慢慢收斂了起來,他抿著唇什么都沒說。

    步子倒是朝那人走了過去。

    見他還盯著遠去的馬車,開口,沉聲喊他,“無咎。”

    ***

    永安王府的花廳里。

    小廝上了酒水之后便退下了,屋內(nèi)的暖炭其實也已經(jīng)燒得差不多了,卻沒人再添,顧辭手握酒盞,沒去看對面的人,而是側(cè)眸看著半開軒窗外的風景。

    窗子正對著梅林。

    如今這個時節(jié),梅花飄搖,不僅好看,也好聞。

    他就這樣看著紅白相間的梅花,淡淡說道:“我記得早幾年,也是這樣的時候,阿蘿還未出嫁,你來家里,你我便是這樣對坐著飲酒賞景?!?/br>
    “那會那丫頭最是癡纏你不過,每逢你來,總愛賴在屋子里,趕也趕不走?!?/br>
    即便進了屋子也不曾說過一句話的陸承策,在聽到這番話后,握著酒盞的手微頓,他沒有去看顧辭,甚至沒有開口,只是目光掃視了一遍屋子,然后緩緩閉起了眼睛。

    ——“無咎,無咎,你看我今天的妝發(fā)好不好看?”

    ——“無咎,無咎,你喜歡吃梅花糕還是桃花酥呀,家里的廚娘這兩道糕點做得最好了,你要是喜歡,我做給你吃呀?!?/br>
    ——“無咎,我喜歡那枝梅花,你摘給我好不好呀?”

    眼前出現(xiàn)那時的景象,那個時候誰不知道名滿京城的寶安郡主鐘情長興侯府的世子,只要他出現(xiàn),阿蘿的眼睛便只會望著他。

    她從來不會介意旁人的言語,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她就像天上的太陽,明艷又耀眼,照亮了他干涸孤寂的歲月,可是眼前的景象突然又變了。

    那個永遠只看著她的阿蘿變了個人,她冷漠又孤傲,望向他的眼睛沒有一絲情感,她看著他,和他說,“陸承策,我不愛你了,也不恨你了?!?/br>
    “如今我心有所屬,這顆心只藏得下一個陸重淵,再也沒有你的分寸之地?!?/br>
    “陸承策,顧珍已經(jīng)死了,你的阿蘿也已經(jīng)死了?!?/br>
    “陸承策,你放手吧。”

    形容不出她現(xiàn)在是什么樣的心情,恐怕心如刀割都不過如此了,陸承策握著酒盞的手收緊,濃密的睫毛輕輕打著顫,他想睜開眼,卻又像是在逃避事實一般,不愿睜開。

    屋內(nèi)突然傳來一陣很輕的嘆息聲。

    來自顧辭。

    他轉(zhuǎn)過頭,放下酒盞,開了口,“無咎,我們相識多年,如今變成這樣是誰也不想看到的,以前的事,如今也不必再提。”

    “唯有一事,我要同你說清楚?!?nbsp;顧辭看著仍舊緊閉雙目的陸承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就當你不知道,放過阿蘿,也放過你自己吧?!?/br>
    “你很清楚,阿蘿已經(jīng)不屬于你了?!?/br>
    “無論是她現(xiàn)在這個身份,還是她那顆心,都已經(jīng)注定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了?!?/br>
    “為什么?!?/br>
    陸承策終于開口了,他的嗓音喑啞,撐在膝蓋上的那只手青筋暴跳,像是蘊藏了極大的痛苦一般,“為什么”

    “為什么讓我知道了這些事,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和別人在一起?!?/br>
    “為什么”

    “為什么阿蘿,為什么我的阿蘿會愛上別人。”

    倘若他什么都不知道,至少還能高興、真摯得祝福他們,而如今,他知道了所有的事,知道了她就是阿蘿,知道她的心里已經(jīng)再也沒有他。

    他就像是置身在地獄里。

    整天渾渾噩噩的,不知道做什么,他知道自己不應(yīng)該跟著她,但他沒辦法,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只要神志清醒的時候,滿腦子便只有她的身影。

    即使沒有辦法靠近她,也想遠遠看著她。

    這仿佛成了他的一種執(zhí)念。

    顧辭明白陸承策此時是什么樣的心情,但他已經(jīng)不會再寬慰他一句,事到如今,滿盤皆輸,也是他自作自受,他可以原諒他的不得已,卻也沒辦法真的如往日一般,同他推心置腹。

    又給自己倒了一盞酒。

    顧辭抿了一口,已經(jīng)有些涼了,他重新放在一旁,看著陸承策淡淡道,“陸五爺縱有千萬般不好,但有一點,他比你好?!?/br>
    “縱使只剩下一口氣,他也會護著阿蘿,不會騙她,更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br>
    “這一年,他們是如何相處,你冷眼旁觀最清楚不過 倘若你心里尚還有一絲為阿蘿好的念頭,那就希望你把你所有的情意都壓在心底,不要泄露一絲一毫?!?/br>
    “更不要讓他人知道阿蘿的身份,使她置身于險境?!?/br>
    說完。

    顧辭便起身往外走去,沒再理會屋內(nèi)的陸承策。

    而陸承策——

    他聽著顧辭離開的聲音,聽著腳步聲越走越遠,依舊保持原先的動作,他閉著眼睛抿著唇,身體也在輕輕顫抖,不知過去了多久,他舉起手中尚且還滿著的酒盞。

    不顧酒水早已冷了,混著眼角不知何時滑落的淚,仰頭飲盡。

    一杯又一杯。

    他都不知道喝了多少,直到把桌子上的酒壺都喝空了,才起身往外走去。

    出去的時候,天色都已經(jīng)有些晚了,門口的小廝見他趔趔趄趄出來,忙伸手扶了他一把,嘴里還跟著一句,“您沒事吧。”

    如今陸家失去爵位。

    陸承策也在端佑帝寫下罪己書的那一日被褫奪了指揮使一職。

    小廝也只能用 “您” 去稱呼了。

    陸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