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nèi)那種能將整個人燃爆的焦灼，化為腿上穿行于大街小巷的力量，勃發(fā)前行。

    不了解內(nèi)情的，還會以為有人在城區(qū)搞極限運動，夜跑穿行。

    他胸腔里一顆心砰砰如鼓似要跳出來。

    腳步落地的聲音同急促的心跳聲和呼吸聲摻雜在一起，聲如洪鐘。

    ***

    到了年少時清早上學(xué)路上他總要經(jīng)過的那個叫商流沙一起上學(xué)的房門外，喬樾身體上已經(jīng)沁出整整一層汗。

    貼身的衣服濕透。

    他盯著門前那兩盞紅燈籠，不再發(fā)簡訊，改撥商流沙的電話。

    乍接通，不等商流沙說什么，喬樾已經(jīng)發(fā)令：“下來?！?/br>
    商流沙闔上手捧的父親席宴清的一本攝影集，蹙眉：“下哪兒？”

    喬樾喘了口氣，此刻才覺得肌rou有些酸：“我在你家門前，小時候上學(xué)等你那位置?！?/br>
    攝影集從商流沙手中脫落，她起身猛地拉開露臺上的紗簾向外開。

    門外紅燈籠映出的光罩內(nèi)，筆挺如樹的喬樾立在那里，見她向外看，舉起手臂在她眼前輕搖。

    商流沙愣在那里，喬樾微笑：“不嫌遠？下來看，下來看我更清楚、更好看?！?/br>
    哈——

    這嘴，又進化了。

    商流沙急轉(zhuǎn)下樓，邊下邊問：“你怎么回來了？”

    喬樾刻意拉長了聲線：“不是問我有沒有什么想和你說的嗎？”

    商流沙耳畔是她急促的腳步聲，和喬樾粗重的喘息聲。

    她繼續(xù)下樓，靠他更近一點。

    “我來給你答案”，喬樾也繼續(xù)說，“流沙，我來娶你了”。

    我跋山涉水，來娶你了。

    ☆、第40章 歡迎你，喬太太

    第四十章：歡迎你，喬太太

    這夜夜色單薄。

    寒風不斷在吹，將細碎干裂的風沙和商流沙一起吹向喬樾。

    商流沙推門而出的那刻，習慣性地將視線斜向墻外站立的那座小型石獅。

    先于石獅的輪廓，她看到了等在那里的喬樾。

    就好像年少時那無數(shù)個日暮晨昏一樣，他等在那里，偶爾踢著腳邊的石子打發(fā)時間，在她乍出現(xiàn)的那刻，總能準確地抬首將目光投向她的面龐。

    紅燈籠撒下的光束顯得眼前人有些悠遠縹緲，商流沙看了喬樾一眼，繼續(xù)邁步向他走過去。

    她腿剛動，喬樾突然疾步走到她身前，拉住她的手臂將她整個人扣進他懷里。

    商流沙身后的門“哐”一聲自然閉合，她身體下意識地一顫，喬樾的吻已經(jīng)裹挾著他身上略顯冰涼的氣息劈頭蓋臉地壓了下來。

    他吻得急躁，交纏的唇舌從一冷一熱，很快變?yōu)橐粺崃硪桓备鼰帷?/br>
    他急到一副恨不能立刻吃掉她一般的模樣。

    唇舌行動迅速。

    親，輾轉(zhuǎn)；吮，交纏。

    喬樾的手也沒閑著，在商流沙后背游移點火。

    她急匆匆從家里跑出來，身上的線衫單薄。

    喬樾的手心觸到她的后背，慢慢輾轉(zhuǎn)，每過一處，引起她一層由外而內(nèi)的顫栗。

    她心弦被他的手被撥響，那些聲音蕩滌著她的理智，迅速地就將她吞沒。

    她像條荒漠里久經(jīng)干涸的魚，名為喬樾的這場雨一下，即刻潰不成軍。

    ***

    商流沙的身體一軟，喬樾就停了下來。

    他的手扶托在她的腰上，將她身體上提，讓她踩在他的腳面上，雙眸離他更近一點。

    他讓商流沙的手搭在他腰側(cè)，脫下他的藍色外衣，披在她身上：“外面冷，進去吧?！?/br>
    外套上殘留著他的氣息和體溫，商流沙搖了搖頭，眼眸微瞇，有些危險：“喊我下來，滿足你的欲望親個夠就準備走，你這樣……”

    她刻意停頓了下。

    喬樾剛想替她攏一下衣領(lǐng)，就聽到她裹挾著涼笑的后半句話：“你這樣和女票完賴賬有區(qū)別？”

    她視線堅定，不閃不躲。

    喬樾扯了下唇，望了眼四周：“那各取所需？”

    他握拳抵在唇畔輕咳了聲，強忍笑意：“我現(xiàn)在就地躺平？”

    商流沙眼中再度露出危險的神色，呵了聲：“少來。這樣，你叫聲姐，我替你負責，我?guī)湍憬Y(jié)賬。”

    她的手從喬樾腰側(cè)向他的前胸轉(zhuǎn)移，摸過一塊塊凸/起的胸肌，手最終停在喬樾胸口：“叫?。?！害羞了？”

    這滿滿的挑釁……

    就好像是去往曇縣的路上，她叫得那聲“哥”。

    喬樾蹙眉，突然出手捧起她的臉。

    他溫熱的掌心觸在她臉頰之上，擠了擠，在她側(cè)臉上擠出一團包子，直接無視掉她前一句話，突然說：“我愿意?！?/br>
    商流沙板起身軀，揮打掉喬樾的手：“能不能把你話說清楚了？”

    喬樾開口字依舊不多：“你懂?！?/br>
    嫁，他愿意。

    娶，他也愿意。

    他疾行這數(shù)千公里回到她身邊，想讓她知道，她肯嫁，他如何開心。

    他娶，并愿意為此付出一切。

    ***

    時間不多，喬樾需要在次日晚八點前趕回母船泊靠的深水港。

    他的外套搭在商流沙身上。

    隔了幾分鐘，商流沙碰了下喬樾的手臂，他適才還火熱的身軀，在漸漸流失溫度。

    “明天回？”她撿重點問。

    喬樾看著她，一瞬不眨：“最遲明晚?！?/br>
    “折騰。”商流沙如此評價他的這短期內(nèi)的一來一去。

    喬樾再度伸出手臂勾她的腰，讓她的身體再度貼在他身上：“明天是工作日?！?/br>
    他又不著前后驟然蹦出一句話。

    提工作日，是他在說民政局婚姻登記處上班。

    商流沙聽得懂，她哼了聲：“你走不到兩個月，這么點時間我等不起？”

    喬樾揮手揉亂她的發(fā)：“你行。我沒用，我不行?！?/br>
    他已經(jīng)等不及，忍不了。

    商流沙：“……”

    他自我認識貶低地這么深刻，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商流沙：“二十二天。我從你嘴里聽到你的心，只有這么長?！?/br>
    喬樾瞇眼睨她：“古人見一面定終身?！?/br>
    他審視她的臉部表情，突然又問：“我看到的那兩句話，是你騙我？哦，還是說后悔了？”

    他眼底寫滿無辜，在等她的答案。

    商流沙微踮腳，啄他唇：“這猶豫才是逗你?！?/br>
    喬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