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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了杯熱茶,又讓出位置給林瑜珠坐。費得安從廚房出來,說:“我做道羊rou,剛焯完,別的你看著辦,我就不管了?!?/br>“沒指望你管,趕緊給我騰地兒。”林瑜珠喝了茶把頭發(fā)扎起來,“香菇蒸蛋,豉椒排骨,燙菜心兒。再來個核桃蝦仁兒,給路路補補腦子,費原砸?guī)讉€核桃去。”路柯桐挽起袖子:“還是我砸吧,畢竟是給我補?!?/br>林瑜珠樂了:“你給我打下手,費原那么大個在廚房里占地兒,你吧唧著跟我叨叨會兒還解悶兒?!眲傔M去又出來,林瑜珠想起什么似的,說道:“費原,這兩天過節(jié)都歇著,找時間也去陪路路他爸吃頓飯,看什么禮物合適趕緊買好了,正式點兒去一趟。”“知道?!辟M原大手抓了一把核桃,“明兒就去?!?/br>路柯桐泡了香菇打了雞蛋,開始跟林瑜珠叨叨,“我一來就跟叔叔打招呼,然后叔叔不高興,嚇死我了,后來說是因為我沒叫爸,太好玩兒了?!?/br>林瑜珠說:“從延邊回來聽我一說他就眼紅了,一直巴巴等著呢,在延邊還給你買了個什么套娃,說要是缺心眼兒沒叫他的話就不給你了?!?/br>路柯桐咯咯直樂,樂完有點兒糾結地問:“媽,你說費原會叫嗎?”“我哪兒知道,他不是跟你爸都挺膈么?!绷骤ぶ橄肓讼?,說:“不過我覺得你爸挺好,氣質好,一看就是說理有文化的,跟普通人不一樣。”費原砸完核桃進來,順手往路柯桐嘴里喂了一個,問:“和我爸比呢?”林瑜珠回答:“比什么比,你爸秋葉胡同第一酷,年輕渾的時候打架沒栽過,現(xiàn)在宣紅槍沒輸過,重點我說什么他聽什么?!绷骤ぶ檎f完就要證明,喊道:“費得安,你這羊rou焯完就行了?蘸醬吃啊?”費得安又進來,把費原和路柯桐攆出去,“這不是等著你定微辣還是中辣么,弄不對了你又要挑刺兒?!?/br>“羊rou那么燥還弄什么辣,路路也吃不了辣的?!?/br>“成,那改香酥羊rou鍋。”費得安也是那么高的個兒,此時在廚房里忙活著,林瑜珠也不嫌占地方太多憋得慌了。吃完飯陪著看電視聊閑天兒,路柯桐去屋里拿出來那個袋子,然后把里面的盒子掏出來,說:“爸,媽,這是給你們的禮物,希望你們喜歡?!?/br>他來多少回了,沒空過手,但這回不一樣,這回是正式見家長,喊了爸媽的。盒子打開,里面是倆物件兒,一件是黃金嵌寶石雕的龍,一件是漢白玉雕的羊,分別代表費得安和林瑜珠的屬相。林瑜珠頭疼道:“費原,去看親家的時候得買價位差不多的,不是較勁,是禮數(shù),哎呀找個高富美就是費錢……不許耷拉臉。”路柯桐撇著嘴:“爸,那你喜歡嗎?”“喜歡喜歡,”費得安覺得龍晃眼,“往屋里一擱,蓬蓽生輝?!?/br>林瑜珠把禮物放柜里收好了,從臥室出來的時候拿著個蘇繡的小布袋。路柯桐看見了腰板挺直端坐著,跟要領獎一樣。“當年費原他姥姥留給我一個玉鐲子,留給費原舅舅一個玉觀音墜子,正好費原是男孩兒,以后鐲子傳給兒媳,他舅舅家是女孩兒,墜子傳給女婿?!绷骤ぶ榇蜷_小布袋,從里面提溜出一個觀音墜子,對路柯桐說:“我來回提了好幾次想換換,說我們情況特殊,這不,把鐲子給費原的小妹了,這個墜子給你。”路柯桐接過,眼圈兒紅紅的,想叫聲媽又怕變了音兒難為情。林瑜珠面上帶著笑,卻嘆了口氣,“男戴觀音女戴佛,雖然你們小年輕不時興,但平時還是戴著吧,反正貼身也看不見。路路,你的條件擱哪都是拔尖兒的,爸是市里的一把手,家底兒不用說,你學歷工作都不錯,模樣也好。但是我從一個當媽的角度看,覺得你絕對沒費原幸福,這個墜子都是一輩兒一輩兒當媽的傳下來的,你戴著,保佑你永遠幸福、快樂?!?/br>路柯桐有點兒哽咽地說:“謝謝媽?!?/br>“都給惹哭了?!辟M原拿過墜子給路柯桐戴上,順手擦了路柯桐濕潤的眼角。費得安愁死了,說:“怎么來這么一出啊,我以為紅包才是重點項目,都沒準備禮物,就一個套娃?!?/br>國慶的時候去延邊,那兒有個挺大的市場,都是俄羅斯人賣的小玩意兒,費得安中年直男眼光基本沒有,看套娃顏色鮮艷就買了倆。路柯桐攥著套娃,戴著觀音,兜里還塞著倆紅包,又哭又笑的。等費得安和林瑜珠回屋后,費原摟著人哄,轉移話題說:“照著你做個套娃,最外面一個路柯桐,里面是小一號的路路,再里面是小路路,我能玩兒一天。”路柯桐吸吸鼻子:“對不住,歲月無情,只有最外面的了?!?/br>“沒事兒。”費原半包圍著他,然后低頭吻下去,他們輕輕的,不敢鬧出動靜。等分開后,費原握著他的手放在胸口,同樣輕地說:“因為都在我這兒。”作者有話要說: 路若培:“我真的很不喜歡送禮物,尤其是送家傳玉佩這種,很老套,送蘇聯(lián)特產也很奇怪,又不是國際交往。希望明天他們還是別來了,我沒有東西好送,畢竟除了錢和權我一無所有?!保〝偸郑?/br>☆、三陽開泰元旦假期的第二天,路若培從睡醒起床心情就不好,難得能休息兩天,還不得清靜。前一晚上路柯桐打電話來叨叨了一個多鐘頭,什么費原爸媽多認可他們,給了他什么傳家寶。路若培聽的頭疼,他自覺對路柯桐也算從小富養(yǎng),但是那家伙好像從費原家得塊兒窩頭都能高興半天。忒沒出息,背興。家里白天一般沒人,鐘點工只來做晚飯,今天調了時間,一下樓就聽見廚房有動靜。路若培在客廳喝茶看早報,后來覺得冷又上樓添了件衣服。擱在床頭的手機亮了一下,有條信息進來,打開一看是楊越言發(fā)的,信息說:路路告訴我他們今天去看你,那我就不過去了,有事兒改天再說吧。什么屁都憋不住,恨不得全通知一遍。還沒來得及回,又進來一條,是路柯桐發(fā)的,說:爸,起床了嗎?我想了想,你不是好多古董表嗎,挑兩塊兒最好的送給費原吧,咱們家也沒什么有底蘊的東西,愁死我了。路若培嘆息一聲,想問問費得安那百八十塊的套娃有什么底蘊。他現(xiàn)在看見路柯桐這仨字兒就難受,于是直接把路柯桐的信息刪了,刪完點開楊越言的,想了想還是決定打過去。楊越言接的很快:“怎么了,緊張嗎?”“我緊張什么,你不用管路路,他一得瑟能夸大事實八百倍,就是吃個飯?!甭啡襞嘧叩酱扒?,時間太早還沒什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