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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但云彧腦海中,不由閃過了這幾日受的苦頭,指尖不由一顫。“聽你這口氣,很是自信啊,不過也要小心,千萬別讓人尋了短見,不然可是麻煩事?!?/br>“大人放心,下官已經(jīng)有了完全準(zhǔn)備。”錢鴻寶自得的一笑,旋即說道:“那兩位大人,下官就開始了?”裴通不動聲色,蔣平微微頷首。其實就兩人而言,裴通的意思是再審問云彧幾日,看看能不能有轉(zhuǎn)機(jī),但蔣平報仇心切,加上家里的夫人成日想要云彧給其兒子償命,鬧得蔣平不勝其煩,因此在找裴通說過幾次后,對方便也妥協(xié),同意將云彧之前的認(rèn)罪供狀交了上去。而今晚,也確實是想最后一搏。錢鴻寶轉(zhuǎn)身走到云彧面前,抬起下巴,戲謔的看著云彧:“云公子,想好了沒有?”云彧自知今日一番苦頭不可避免,便看也不看錢鴻寶。他越是這般自傲,錢鴻寶越是心中冷笑。“既然如此,也怪不得我了。”向左首一人微一示意,便有一個身材瘦小的漢子走上前來,伸出手在云彧身上按了幾記。一股疼痛,猛然從云彧的腰間升起,初時還可以忍受,但漸漸的,那股疼痛竟轉(zhuǎn)進(jìn)了骨髓里,全身上下,竟如被利刃割開一般,且越發(fā)強(qiáng)烈。雙手忍不住一把抓住綁縛住自己的繩索,上齒更是狠狠咬上下唇,但盡管如此,那個蝕骨般的痛楚,也絲毫沒有半點(diǎn)退卻,云彧緊閉雙眼,終于忍不住,從喉嚨里發(fā)出了低低的哀嚎聲。“這時世間有名的分筋錯骨手,用來折磨兇徒最是有效了,不但讓人痛楚難當(dāng),且從外面看來,竟是一點(diǎn)傷痕也沒有,下官聽說曾經(jīng)有最兇悍的江洋大盜,在這種招數(shù)下也只能支撐半日,最后活生生痛死在了當(dāng)場,因此下官才想著試一試,看看有沒有辦法撬開這人的嘴?!?/br>錢鴻寶含笑替兩位大人介紹。裴通依舊一言不發(fā),蔣平卻說道:“既然如此,為何不堵了這人的嘴,萬一要是受刑不過咬舌自盡,可就糟糕了?!?/br>“大人之言極是,只是小人已經(jīng)給他灌了藥,此刻他那雙牙齒是一點(diǎn)力道也使不上,因此若想要咬舌自盡,卻是萬萬不能的。”幾人之間的對話,云彧是一點(diǎn)都沒能聽進(jìn)去,此刻巨大的痛楚蔓延了他的全身,他恨不得能暈死過去才好。錢鴻寶回完了話,又走到了云彧身前,得意的看著眼前的俊俏青年,被強(qiáng)迫著沉浸在那極端的痛苦中,無助掙扎和呻吟。過了半刻鐘,看到云彧掙扎的力道減小,而身子也開始漸漸的痙攣,他才低聲吩咐了一聲,那瘦小男子上前為云彧解開了這分筋錯骨手。“怎么樣?云公子考慮好了嗎?”微微獰笑著,他上前用食指挑起云彧的下顎,而拇指卻在云彧血痕斑斑的唇上摩挲了幾下。直覺的偏過頭去,云彧搖了搖因疼痛而有些昏沉的頭顱,低低的說了一聲,“你們休想!”“那真是遺憾?!?/br>聳了聳肩,錢鴻寶退后了兩步。半個時辰后,云彧因劇痛難當(dāng)而暈厥在了刑架上,但他卻始終沒答應(yīng),出口指證云氏一族的謀逆行為。“你若只有這些招數(shù),只怕這人還是不肯招的?!迸嵬ú[了瞇眼,緩緩說道,他心中閃過了一抹嘆服,真沒想到,他頗為鄙夷的這個人,居然還能有這般血性。蔣平倒不置可否。反正他的心愿只是讓云彧死去,若能拖云氏一族下水固然好,但若是不能奏效,倒也不太在意,反而覺得能看到殺子仇人的兒子在面前受盡折磨頗為解氣。聽到左相大人平靜的話,錢鴻寶心頭一驚,忙說道,“大人放心,下官還有手段。”說罷,忙指使獄卒將云彧從刑架上解了下來,自有人從旁邊搬了一條長凳過來。這條長凳和普通長凳有些不同,不但寬度較寬,連高度也是一頭高一頭矮,幾個獄卒將云彧仰面放在凳上,頭部放在了矮的一頭,腳部放在了高的一頭,才扯出四肢,分別牢牢的綁在了四條凳腿之上。一切妥當(dāng),一盆冷水便猛然潑到了云彧身上。被冰冷一激,云彧猛然睜開了眼睛,他先是低低的咳嗽了兩聲,似乎有些不明白身在何方,直到緩緩的打量了下四周后,方才慢慢清醒了過來。“你們……死了這條心吧……不管如何……我不會認(rèn)的……”被綁成了這般模樣,也不知又是要受什么苦楚,云彧心地閃過一抹黯然,但面上還是擺出一副堅決的樣子來。“哦?云公子這么有信心,那本官可就拭目以待了?!?/br>錢鴻寶似乎對這即將開始的刑罰頗為有信心,當(dāng)下便冷笑了一聲:“動手。”便有一個獄卒上來,先是將一塊毛巾蓋在了云彧的臉上,旋即另有一人拎了一個銅壺,手輕輕一抬,頓時一股冷水便向著云彧面門上澆來。剛一開始,云彧只覺得一陣面上一陣冰涼,一塊毛巾死死的貼在了他的面上,但慢慢的,一股被水淹沒的恐懼感覺,蔓延了他身上的每一處肌膚。他忍不住拼命的掙扎起來,但被束縛了的四肢卻絲毫不能動彈,慢慢的,他的動作終于緩慢下來。自己……就要死了吧……可惜,最后也沒能再見那人一面……云彧腦海中模糊的閃過這個念頭。裴通和蔣平等人,靜靜的在一旁看著,不發(fā)一言。雖然并沒有血花飛濺,但看著眼前青年的掙扎是何等強(qiáng)烈,就知道這種刑罰是何等恐怖,但兩人面上,卻沒有一絲變色。看到云彧胸前的劇烈的呼吸漸漸平緩,錢鴻寶才上前,一把掀開了蓋在云彧面上的毛巾。冰冷的空氣猛然灌入肺里,一陣驚天的咳嗽聲響起,云彧狼狽的猛烈咳嗽著,但就算如此,周圍也沒有一個人露出一絲同情之色,只是冷笑著看著。錢鴻寶待到云彧漸漸平息了下來,才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云彧的頭發(fā),將其臉龐扯了起來,那笑容映入云彧眼中,只覺如同鬼魅一般可怕。“云公子,現(xiàn)在,可想好沒有?”經(jīng)歷了剛才這般的折磨,云彧那里還有力氣,他渾身發(fā)軟,就連擠出一個笑容都極為艱難,全身的力氣,都用在了維持他那虛弱低緩的呼吸上。第89章憤怒但就算如此,那雙已經(jīng)黯淡了許多的眼睛,也依舊保持著一種可怕的堅持。鳳離天,如此這般苦楚,是否能夠償還與對你的歉意絲毫?慢慢咀嚼著這個念頭,心頭卻有一股悲涼,緩緩的涌上心頭。眼底深處閃過一抹決絕,云彧嘴角浮上一個笑意,緩緩看向錢鴻寶,聲音低緩卻清晰,“我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