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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你還有什么伎倆?只管來吧……”囚室上方高高的屋頂天窗處,卻有一人卻已經(jīng)咬碎了銀牙。若不是刑室為了防人劫獄,所有的窗戶都焊上了粗如兒臂的鐵欄,鳳離天很難確定,自己會不會破窗而入,一劍砍下那個掐住云彧下巴之人的手臂。他們怎么敢!不讓嚴刑逼供,就想出這般陰損的折磨人的招式!雖然告訴自己,那個人讓自己一再失望,不要再為他動心,但是看到那個單薄的身子被人強行壓制住后再施加暴行,那張一向只會對自己露出溫和笑容的臉龐,漸漸從蒼白變得灰敗,鳳離天心中,涌起了巨大的憐惜和痛楚,但最多的,還是滔天的憤怒。混賬!朕要殺了這些狗膽包天的人!激動之下,他握住劍的手指指節(jié),不由陣陣泛白。“皇上?”感覺到他的情況不對,暗衛(wèi)輕輕叫了一聲。在他看來,皇帝今日的舉動非常奇怪,偷偷摸摸的帶了自己兩人潛入刑部大牢后,又溜到刑室的屋頂來偷窺,這一切舉動,都透露著詭異。鳳離天即將失控的情緒,被暗衛(wèi)的聲音叫了回來,他看了下方再一次被蓋上毛巾澆水的人影,眼中閃過一抹暴虐。“走!”房間里,酷刑再一次結(jié)束。錢鴻寶將浸透了水的毛巾從云彧臉上取下,居高臨下笑吟吟的問道:“云公子,現(xiàn)在可想好了?”在他下方,云彧臉上慘白如紙,除了鼻翼還有些微弱的呼吸,整個人幾乎沒有一絲生氣。如此酷刑又來了兩次,縱然心中抱著償還罪孽的念頭,他腦海中也不免有些混沌,錢鴻寶問后好一會,他才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抬眼勉強瞪了錢鴻寶一眼,云彧緊緊抿緊了唇,不發(fā)一言。看他這般模樣,錢鴻寶不由有些心急。背后可是兩位上官看著,若是逼供不利,那……他咬了咬牙,再顧不得其他,猙獰說道:“你既然冥頑不靈,休怪我不手下留情了!”右手一提,便將一個體積頗大的茶壺拎了起來,讓獄卒掰開云彧的嘴,錢鴻寶手下使勁,將那茶壺細長的壺嘴強行塞到了云彧口中。“我勸你還是應了才是,眼下的罪也就算了,真惹惱了我,到你明日行刑可還有大把時間,讓這些獄卒來伺候你了再洗個干凈送去刑場可來得及,反正你這般的姿色,他們可早就垂涎不已!”丟下這一句,錢鴻寶右手狠狠往下一揮。震驚的聽著這一切,云彧眼睛猛然瞪得滾圓,咬牙待要掙扎,但頭顱卻已經(jīng)被另一個獄卒牢牢按住,那巨大的手勁下,他竟是無法移動絲毫,下一刻,一股涼水,已經(jīng)被灌到了食道之中。瞬間那壺水就已經(jīng)去了大半,直到云彧唇角已經(jīng)無法抑制的溢出水來,錢鴻寶才拿走茶壺,冷冷的吩咐了一聲,“給我繼續(xù)澆!”兩名幫手帶著獰笑走了上去。錢鴻寶剛想轉(zhuǎn)身對兩位大人說點什么,門口卻響起了一聲巨響。下一刻,隨著兩聲慘叫,兩個獄卒已經(jīng)成了滾地葫蘆,猛然摔了進來,掉在地上。這一變故,頓時驚得室內(nèi)眾人都跳了起來,目光俱都匯集到了門口的位置,其中幾人頓時臉色一變。只見在牢房內(nèi)那昏暗的火把下照耀下,身穿黑衣的鳳離天正冷然的站在門口,他面上雖沒有一絲表情,但室內(nèi)眾人都感覺到了,皇帝此刻身上散發(fā)著的森冷和暴虐氣息。“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裴左相第一個反應過來,當即下跪行禮,身后的蔣平并所有人也都跪了下來。正在給云彧澆水的獄卒卻已經(jīng)呆了,他怔怔的望著門口,手下的水壺卻還在泊泊的流著水。而在下方,云彧的身子已經(jīng)是一動不動。目光落到云彧身上,見酷刑還在繼續(xù),鳳離天不由勃然大怒,也顧不得讓兩個暗衛(wèi)動手,親自上前狠狠一腳便踢開了那個獄卒。他含怒出手,自然不留力道,只見那個獄卒撞到墻上后再滾落在地,已經(jīng)是口吐鮮血,神智不清。下一瞬,鳳離天閃電般的掀開了蓋在云彧面上的厚重毛巾。當云彧的面龐映入眼簾至際,鳳離天心頭一陣心驚rou跳。慘白到?jīng)]有一絲血色的臉色,入手后冰冷刺骨的肌膚,還有那已經(jīng)失去了耀眼神采的瞳孔,這一切,莫非……他顫抖著拍了拍云彧的臉,看到那人全無動靜,嘴唇卻哆嗦的發(fā)不出一點聲音。不……不是這樣的……心中一股恐慌,慢慢的蔓延了整個身心。原來盡管恨你入骨,盡管厭你如廝,盡管想過要將你千刀萬剮,盡管親手簽發(fā)了將你絞殺的公文,卻沒想到,真看到你沒有呼吸的躺在自己面前時,自己的心,會這般慘烈的劇痛,痛到自己竟然無法呼吸。鳳離天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皇上,讓卑職來看看?!?/br>一名暗衛(wèi)見此情形,忙搶上一步,先是探了探鼻息,又翻了翻云彧的眼皮,下一刻,將手放在了云彧的小腹,有節(jié)奏的按壓起來。鳳離天卻失去了反應,只怔怔的看著這一幕。在他腦中,過了很久很久,但實際只有極短時間后,云彧身子猛然一震,隨著一股水流從他唇邊溢出,他迷離的雙眼,突然也有了神采。“呃……”看著不斷嗆出水的云彧,鳳離天差點喜極而泣。他站起身來,用劍將綁縛云彧四肢的繩索割斷,一把將人抱入懷中,就欲大步離去。“皇上!云彧乃朝廷重犯,皇上要將他帶去哪里?”見此情況,裴通頓時急了。已經(jīng)想過皇帝對云彧念念不忘,因此他們就算動刑也是小心翼翼,但沒想到算盡了機關也沒用,皇帝竟然會突然出現(xiàn)在大牢里面,更是不說一句就要帶著云彧離開。沒想到還有人敢說話,鳳離天勃然大怒,剛剛因為云彧醒轉(zhuǎn)而稍微平靜的心,再一次燃起怒火。“左相大人,你們不顧朕的命令,私自提堂,大刑拷問,卻是意欲為何?朕曾記得朕下過命令,不許妄動大刑,但你們卻如此這般作為,莫非這東鐘天下,朕的命令,已經(jīng)是不管用了?”這頂帽子一出,后果可大可小,縱然權勢熏天如裴通,也是心頭悚然一驚,不由自主閉了嘴。他雖退讓,但鳳離天心中的暴怒依舊難抑。他冷森森的眼光從室內(nèi)眾人身上一一掠過,被他目光掃過的人,俱都心中生寒,埋首不語。裴通不能殺,蔣平現(xiàn)在也殺不得……鳳離天的目光,最后落到了錢鴻寶身上,他冷冷一笑,“愛卿果然心靈手巧,今日這般心思,果真不